第15章 水兒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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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多謝良妃娘娘了。”何昭儀起身感謝。
“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不必客氣,”良妃看向她,微微輕笑:“你的身子如今如何了?”
“臣妾身子已經好了,今日才出殿門,便想著來看看四皇子和良妃娘娘,”說著,何昭儀歎一聲,似乎感慨:“沒想到臣妾兩個月沒出門,後宮姐妹們都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以前是麗妃最得皇上歡心,現在皇上身邊的知心人又成了新進宮的謝良媛,說起來,臣妾已經兩個多月沒見過皇上了,估計皇上都把臣妾給忘了。”
何昭儀垂下眼眸,顯得落寞寂寥。
像她這種很久沒見過聖顏的妃子多的是,沒有孩子傍身,又比不上新人嬌豔,被皇上忘了也是正常。
良妃端著茶水,茶蓋輕撇著上麵的茶沫:“何昭儀驚才絕豔,又彈得一曲好琴,之前便得皇上讚賞喜愛,皇上定是不會把你忘了的。”
“那就借良妃娘娘吉言了。”何昭儀起身福禮,笑意在嘴角邊蔓延。
坐了一會兒,她便回去了。
良妃揉著額角,因為四皇子的身子,這會兒還有些頭疼。
鈴香送何昭儀離開,回來後幫良妃揉著太陽穴,輕輕一嗤:“何昭儀這番此舉,大抵也是想討好娘娘,想讓您拉她一把。”
“今日她去了德妃那裏,被靜妃幾人好一陣擠兌,德妃拿她身子還未痊愈為借口,讓她再休養一段時日,沒打算把她的牌子掛上去,何昭儀這麽久沒得恩寵,又被德妃潑了冷水,怕是要心急了。”
良妃閉著眼眸,嘴邊笑意頗淡:“眼見那新進宮的謝良媛扶搖直上,風光無兩,她怎麽不心急。”
君恩如水向東流,得寵憂移失寵愁。
後宮哪個妃子不都是這般患得患失。
隻有不爭搶了,便才會心如止水,不癡不嗔不貪,不念不喜不悲。
可入了這深宮庭院,誰又能舍得帝王恩,做個清心寡欲的人。
可結果呢?
紅顏未老恩先斷,獨倚熏籠到天明,這是多數後宮妃子的下場。
沐蘭從四皇子的寢殿裏把何昭儀的食盒拿出來,臉色驚喜:“沒想到我們小殿下倒是挺喜歡吃何昭儀做的糕點,一連吃了四塊,以前禦膳房做了那麽多糕點,小殿下都沒有這麽好的胃口。”
良妃睜開眼,看著食盒裏的糕點確實少了幾塊,笑意柔和,幾分高興:“何昭儀的廚藝倒是名副其實。”
指腹轉動著手腕上的佛珠,看向鈴香:“讓敬事房把何昭儀的牌子掛上去。”
“是。”何昭儀這番討好倒是沒白費。
良妃正了正身子,又道:“倒是好久沒見過薑貴嬪了,記得她之前懷了身孕,胎兒幾個月份了?”
鈴香細算了一下:“已經快五個月了。”
良妃陡然挑眉:“都五個月了,不小了。”
又是一連兩夜,燕錦嶸都是翻的謝晚檸的牌子。
一個妃嬪連續被召幸四日,這在後宮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且每次淨茗閣都到了快四更天的時候才安靜下來,這讓其他妃嬪更是惱恨,都在背地裏暗罵謝晚檸是狐媚子轉世。
每次謝晚檸侍寢時,雲芷初都會注意她這邊的動靜。
得知謝晚檸一連被召幸四晚,每次都喊了四五次水,雲芷初本是平和的心又煩躁起來。
她知道皇上是真的對謝晚檸的身子著迷了。
雲芷初坐在門口,看著外麵暗下的天色,眸色如夜色一般暗沉。
翠嵐拿件織錦披風給雲芷初攏上:“夜裏露水深重,小主別著涼了。”
雲芷初側眸:“皇上今晚翻了哪個妃嬪的牌子,還是謝良媛?”
翠嵐道:“皇上還在景仁宮批閱奏折,還沒翻牌子。”
燕錦嶸今晚顯得有些心煩意燥。
看著敬事房端來牌子,眼神在上麵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謝晚檸的牌子上,臉色卻更加冷燥。
一連寵幸了謝晚檸四夜,夜夜都是那麽激烈纏綿,燕錦嶸自詡不是重欲的人,後宮的妃嬪裏除了初兒,都讓他生不出綺思欲念,卻沉淪在了謝晚檸身上,還如此放縱自己,讓他有些煩躁。
大抵是因為對謝晚檸的情欲太重讓他有些心煩,何況謝晚檸在他心裏隻是一顆棋子罷了。
身為帝王,沉迷女色不是好事,被一個妃子左右情緒更是大忌。
燕錦嶸向來心思沉穩,自持力和定力都夠強,哪怕是麵對最喜歡的雲芷初,他也從不會失控,卻幾度在謝晚檸這裏亂了分寸。
燕錦嶸覺得該克製下自己了。
可眼神看向其他妃嬪的牌子時,卻莫名少了些興致。
燕錦嶸麵無表情擺手:“朝政繁忙,今晚朕留宿在景仁宮批閱奏折。”
方文勝讓敬事房的端著牌子下去了。
看著麵前的奏折,燕錦嶸的注意力一直沒在上麵,反而是旁邊的一張宣紙勾走了他的心神。
那張宣紙半折,被壓在一本書冊下麵。
燕錦嶸抽出宣紙,上麵水紋斑駁,筆墨暈開,寫下的詩句已經被綻染成一幅水墨畫。
“水兒真多。”
燕錦嶸低聲輕硒了一聲,眸色晦暗不明,那晚在淨茗閣的香豔畫麵又浮現在腦海裏,沉浮飄蕩的春光若隱若現,似是想抓又抓不住的感覺。
燕錦嶸心頭微癢。
壓下體內燃起的欲火,他深吸一口氣,覺得身上有些燥熱,起身出了殿門,想吹吹風。
燕錦嶸隨意逛了一圈,便聽到有琴聲傳來,悠揚輕緩,讓人心神寧和。
“誰在撫琴?”
方文勝順著琴聲看過去,看著不遠處的怡心宮,心裏有了大概,“應該是何昭儀。”
燕錦嶸倒是立即想起了何昭儀的樣貌,即便兩個月多月沒見,但一提及她還能立馬想起來。
以前在東宮潛邸,他便經常去何昭儀那裏聽她彈曲,在琴技上麵,何昭儀可謂出類拔萃。
燕錦嶸負手而立,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何昭儀不是之前得了癮疹在養病,如今已經好了?”
方文勝伴駕這麽長時間,皇上的一句話,便能領會其心思,立即道:“已經好了,今日敬事房已經把何昭儀的牌子掛上去了。”
燕錦嶸倒是沒注意,眼神全在謝晚檸的牌子上了。
他抬步去了怡心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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