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魚群讓出一條通往海域中心的水路，它們沒有離開，而是在兩邊跟著船前行。
    “它們，是在護送我們嗎？”海軍隊長一臉不可思議。
    變異魚群不僅護送他們進入海域中心，還會幫忙采集深處的變異植物和海水，海軍根本不用下水！
    如果遇上它們特別高興的時候，還能收到一大堆“食物”，這待遇，海軍隊長、隊員連做夢都不敢夢。
    在進入深處領域的時候，鯨鯊首領停了下來。
    “人類，我勸你還是離開吧，深處海域的變異巨型生物光是一頭，就能把你們的船掀翻。”
    而且生活在深處海域的海洋生物才是最早一批變異的，按照人類的年數換算，兩年前它們就變異了。
    兩年後，也就在前段時間生活在中心區域的它們才開始變異，至於在動物園、海洋館裏的海洋生物出現變異情況，鯨鯊首領也解釋不清楚。
    越柔把鯨鯊說的情況都告訴了海軍隊長，是繼續前進還是返航由他決定。
    海軍隊長猶豫了，他知道作為一名合格的指揮官是不該猶豫的，可進去說不定會無一生還，但不進去的話，永遠沒辦法找到汙染源頭。
    現在他確定源頭一定在深處區域！
    既然決定不了，那就向上報告吧，讓更高指揮官做決定。
    一船的人在深處和中心區域交界處停留了三天，等待決定。
    “我們隻送你們到這裏，不會進去的。”
    “嗯。”越柔應了。
    這三天，粉海豚一有空也在勸越柔，說什麽如果他們決定進去送死，它最多留在中心區域等待。
    海軍隊長一緊張就喜歡握住什麽東西，他抓住護欄的手不斷用力。
    “如果上頭決定讓我們繼續前進，你有把握嗎？”
    “不知道。”
    越柔想起海王app裏的藍鯨特效，她倒是挺想親眼看看世界上最大的海洋動物的，也不知道變異後會是什麽樣子？
    “你也不確定啊……”
    “我隻是不確定能不能找到源頭，不過讓大家全身而退還是做得到的。”
    說出這句話的越柔格外自信，整個人都好像在發光，奚野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手。
    越柔回握的同時偏頭對奚野露出笑容，“怕不怕？”
    奚野搖頭。
    在決定和她一起入海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能和愛的人葬身在美麗、且充滿危險未知的大海，也很幸福。
    海軍隊長還想說什麽，指揮室操作員跑了出來。
    “是不是有回複了？”
    “沒，最高指揮官要求和越柔通話。”
    越柔詫異地指了指自己，跟她說什麽？
    哦，也是問她有沒有把握在深處區域，讓船全身而退。
    如果不是越柔，船不可能無任何傷亡進入海域中心，更讓人震驚的是全程有變異魚護送，幫忙收集。
    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原本他們是不信的，但有視頻為證，海軍隊長更不可能作假。
    越柔把自己和海軍隊長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你能和海洋動物交流，或許可以問問它們，就能知道源頭在哪？”
    “可以試試。”
    就算越柔說了試試，最高指揮官依舊沒有第一時間做決定，於是他們又等了兩天，終於有回複了。
    船啟動了。
    “你們瘋了嗎！”粉海豚一對粉眼睛裏滿是震驚。
    “人類果然不知死活！”
    鯨鯊首領看越柔的目光像在看死人。
    “你以為你們的武器很厲害嗎，全用了大概隻能傷到它們一點皮而已，你們對變異巨型生物一無所知！”
    “算了，別勸了，人類人口那麽多，死這點人根本不算什麽。”
    “那什麽，人類你能不能在臨死前做點好事，再對我們使用那什麽可以增強力量的法術啊？”
    “你們就不能說點好聽話嗎？”越柔嘴角抽了抽，怎麽說大家也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了，不應該為他們祈禱嗎？
    “好聽話說了，你不聽，那就別怪我拋棄你。”
    粉海豚在船即將駛入深處區域的時候跳船了。
    一隻紅色海豚向後迅速遠離，很快消失不見，護送的也全跑了。
    一行人：“……”
    也，沒那麽誇張吧？
    船剛進入深處區域，指揮室內就檢測到有幾頭巨型生物往他們的方向來了。
    怎麽一進來就被發現？！
    難道它們一直在蹲他們？
    隻要選擇就此離開，那就放船一條生路，如果選擇進來，那隻有死了？
    好幾大片陰影伴隨著大海浪在迅速逼近，船上的氣氛變得極其緊張。
    “掉頭，離開。”
    海軍隊長果斷下令，可惜來不及了，大片陰影加快了速度，眨眼功夫就有一頭巨型生物來到船底下了。
    整艘船被撞擊得晃蕩起來。
    指揮室內的智能係統不斷發出敵襲的警報，一時間所有人都慌了。
    “我下去看看，你抓緊護欄，別怕，不會讓你死在這裏的。”
    奚野根本來不及阻止，越柔就已經跳下水裏。
    他臉刹那間全白了，呼吸都快停止了，想跟著跳下去，可船搖晃得越來越厲害，他連站都站不穩。
    “建議使用武器，並盡快離開！”
    海軍隊長知道這才是正確的決定，可越柔入海了，如果現在使用大範圍殺傷力的武器，她也會死的。
    不，她不能死。
    可如果為了她，讓一整個船的人陪葬，也絕不可以。
    海軍隊長強行讓自己冷靜。
    “再等等，還能再撐……”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海軍隊長的話，船再次被襲擊了，這一次不是船底下那隻，而是另一頭巨型生物。
    再被撞一次，一定會被掀翻的。
    海軍隊長懷著沉重的心情，開口下令，“攻……”
    “指揮官，那是越柔吧，是她！”
    操作員指著屏幕上一個人形小點，人形小點此時正站在一頭巨型魚類身上，他們從船底離開了，另一隻跟在旁邊。
    那些剛抵達船附近的變異巨型魚跟著掉頭了！
    船不再晃了。
    海軍隊長靠在椅子上，腦子一片空白。
    越柔她，真的做到了！
    可是引開變異巨型生物的她，要怎麽脫身？
    “退出深處區域，在交界處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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