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被她看見就好了，溥言想。
    阮星轉頭看了眼身後離她一步滿臉通紅的男人，滿腦子問號。
    這人怎麽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發燒了？怎麽這麽紅？”
    “咳咳……”
    溥言重咳兩下，視線飄忽：“……對，已經吃藥了，等會上了車睡會就好了。”
    “好吧。”
    阮星軟下聲音：“晚上還是要蓋好被子。”
    溥言已經不敢再聽了，他怕下一秒阮星就要問他要被子了。
    於是胡亂點頭，雙手摁在她肩上推著她往電梯去：“嗯嗯嗯，我們快走吧，好暈，等會要遲到了。”
    電梯裏，溥言為了克製自己，找話題分心：“聽說你在常恒上班？”
    問完溥言就想扇自己巴掌。
    他和少女又沒有共同好友，在此之前還素不相識，從沒問過關於工作的話題，他哪聽說的？
    這不是擺明告訴少女他調查她嗎？
    阮星倒是沒想太多，輕輕點頭：“嗯。”
    隨即她又想起什麽：“那一百萬我會還的，不過要過段時間。”
    溥言哪在乎那一百萬？
    不過就是當時覺得少女有趣，隨口而已，那十萬他也自始至終沒想過讓她還。
    不過現在溥言覺得有這層牽絆很好，這樣就能跟她扯上關係了。
    想想就覺得甜滋滋的。
    溥言眉眼樂嗬嗬上揚，又想起什麽，正色道：“吃早餐了嗎？”
    “沒起來，等會點個外賣。”
    阮星歎氣。
    溥言蹙眉看了眼時間，確實晚了點，不過在聽到她說會點外賣後，也沒再說什麽。
    將少女送到公司後，銀色車駛入車流。
    阮星準點進了公司，坐在工位工作了小會。
    等劉誌成慢悠悠走進來後，她起身將攝像機還給劉誌成後又交了個不大但也不小的新聞當作請假的交差。
    原主拍的視頻她不願多用，因此這是她這幾天中抽空出去追蹤的素材，包括稿子也是她在學習後所寫的。
    劉誌成看著那條編輯稿，雖然沒有上次驚訝，但神色中也流露出滿意：“視頻拍得不錯啊，沒想到你還真有幹這行的天賦！這……稿子也是你寫的？”
    阮星點頭，神情平淡。
    “哈哈！好好好啊！言辭犀利精煉，開篇帶鉤子，文稿又有幽默又不失嚴謹，這比我公司入職兩三年的人還寫得好啊！”
    “你以前真沒幹過這行？”
    劉誌成目露懷疑，又在得到否定答案後，轉而滿目欣賞，像在看一塊寶貴的可造之材。
    不過常恒公司都是經營的個人賬號，阮星便創了個賬號將稿子發了出去。
    很快，底下便出現條條評論，連點讚也在飛快上漲。
    阮星懶得看。
    下午，阮星回到公寓，臨開門前瞥了眼對麵。
    曲年沒過來，對麵正大開著門，正在咚咚地重新設計房間，一件件昂貴的家具裝飾品等被小心地往裏麵送。
    阮星在其中還看到了一件很眼熟的畫。
    這段時間她為了跟隨網絡熱點趨勢，看了不少資訊，其中有一條是上層拍賣會藏品及價格流出。
    裏麵的一幅壓軸藏品畫被神秘買家拍出了3.6億的價格。
    畫上是一個西方騎士，半跪在地執著麵前高傲站立的少女一隻手，閉眼親吻著，名字也很貼，叫《虔誠的追隨者》。
    據說畫背後還有一段真實的故事。
    因為那畫太有辨識度，阮星記得很清。
    想著男人那副眉眼飛揚的樣子，她不太覺得這是一幅假畫。
    阮星盯著那幅畫被送入房間，思索：“77，曲家這麽有錢嗎？”
    上流階層就一個曲家，但資產也就跟阮家差不多，但能花這麽多錢拍一幅畫，還這麽隨意地放到公寓來……
    77在看小說呢，隨口應她：“是挺有錢的呀。”
    阮星點點頭，不再多想。
    正在這時，對麵房間裏親自盯梢的房產總經理走了出來，他目光落在阮星身上，猛地快步走過來。
    “阮小姐！”
    阮星認出他：“你好，有什麽事嗎？”
    總經理討好笑笑：“有件事，我能不能進去說話？”
    阮星看了眼對麵進進出出的人，側開身。
    客廳內，兩人麵對麵坐著。
    總經理突然掏出一份文件，朝阮星推過來笑道：“昨晚一見阮小姐，於某心生親切，這是於某自費購買，一點心意請你收下。”
    於虎從業這麽多年，靠的不僅是能力，還有察言觀色的本事。
    如果說昨晚他還隻是懷疑，而在今天溥氏集團溥總住進這個不值錢的小公寓時候，他百分百確定肯定與麵前的小姑娘有關。
    溥氏集團溥總身邊從沒有過任何女人，甚至行業圈層都在懷疑他的性取向。
    而現在，這小姑娘成了第一個。
    這是什麽概念？
    說不定以後的溥氏夫人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他立馬過來打好關係。
    阮星打開瞥了眼，居然是802房產的無償贈與合同。
    77從小說中探看了眼，語氣驚訝：「小同誌居然拿這個考驗幹部？」
    阮星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無功不受祿，垂眸，合上合同推還過去：“抱歉，恕我不能接受。”
    於虎還要再說，卻冷不丁觸及到少女冷淡的眸子，那眼中的冷漠讓他愣住，下意識收起了合同。
    也是，能被溥總看上的人，自然不會貪圖這點蠅頭小利。
    想著，他爽朗起身，又說了幾句後才轉身離開。
    客廳內，阮星指尖觸著茶杯，若有所思。
    片刻後，她拋開思緒，轉而打開手機，將之前的那幾個小混混的身份信息等一股腦發給了幾個私家偵探。
    這些偵探都是她今天找劉誌成介紹的，能力強不說，還給她打了折。
    一到任務，77也正經起來：「宿主這是要繼續查證據嗎？」
    “嗯，既然那群混混不可能無緣無故銷聲匿跡，不管是阮玲自導自演還是他們做了場交易，那群人肯定是知道些什麽的。”
    阮星看著屏幕淡淡道，微亮的光線映著她冷淡的眉眼，透出幾分冰冷的意味。
    話落，她又遺憾補充：“可惜阮玲住的高級私立醫院病曆不好弄。”
    這段時間，她不止一次想查阮玲的手術病曆，但毫無結果，就連網上，這家醫院的私密性也極強。
    那麽隻能從混混這邊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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