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
    第二天晚上，謝蠡再一次偷偷摸摸開門進來。
    室內漆黑，謝蠡卻熟門熟路地挪到床邊，悄無聲息地躺上床，接著大手一伸，將阮星勾進懷裏窩著。
    這番動作做完後，他低低的，滿足地喟歎了聲，勾著唇角閉上眼。
    卻在下一秒，懷裏的小家夥一翻身，整個壓在了他身上，魚尾也橫在他雙腿上。
    海藻般的黑發柔柔垂下，伴隨著宛如唱歌般好聽聲音：“偷偷摸摸的，你以為我沒發現嗎？”
    謝蠡睜眼看去，小家夥那張臉離他極近，一雙幽綠色的眸子在黑夜裏發著光，綠瑩瑩的，寶石般晶亮。
    他雖然看不太清，但通過小家夥那嬌嬌哼著的聲音就能猜到她現在是個什麽表情。
    驕矜的，如同小貓兒一樣。
    似生氣，其實隻是撒嬌。
    謝蠡努力睜大眼，辨認著小家夥的輪廓，手一抬，又將她勾著緊壓在他身上。
    軟軟的，帶著重量。
    “既然知道，怎麽還裝？嗯？”
    謝蠡聲音染上笑意，又撈了撈她魚尾，讓她放得更舒服點。
    他跟小家夥一起睡過幾次，再加上這幾天天天晚上抱著睡。
    哪裏還會不知道阮星睡熟沒睡熟的狀態？
    他知道，從他第一次進來時，小家夥就沒睡熟。
    隻是小家夥不揭穿，他就當她不知道而已。
    他自欺欺人，她默認，雙方心照不宣。
    隻是沒想到今天她會揭穿？
    阮星哼了聲，將頭又揚了揚：“你最近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
    謝蠡托住她的腦袋，明知故問。
    “……”
    阮星哽了哽，她怎麽說？
    說他怎麽不吻她不摸她了？
    呃，聽起來好像在求歡……
    其實根本不是啊！
    阮星眉心蹙了蹙，組織了下語言：“就是，你最近對我……變淡了。”
    說到最後，阮星臉染上紅暈，聲音都含含糊糊起來。
    尾鰭都因害羞蜷了蜷。
    “變淡？”
    謝蠡心過電般悸動了下，隨即猛地笑出聲來，低啞的笑聲在臥室放大，眼角都彎了起來，極其愉悅。
    他隻是想逗逗她，沒想到居然真能聽見這種話。
    原來她也喜歡他對她親密嗎？
    所以會因為他突然改變而在意？
    阮星趴在謝蠡身上，那笑聲的震動就格外明顯，震得她身體都在微顫，耳邊的聲音也格外清晰。
    阮星耳尖都紅了，她忍不住抬手捂他嘴：“別笑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謝蠡在她手心又悶笑了兩聲，才笑意未盡地停下來，唇向上吻了吻她手心，分出手撈住那小手，在手心捏了捏。
    “放心，沒有變淡，我每天都更喜歡你。”
    阮星魚尾又甩了甩：“那你……？”
    謝蠡斂了唇角，仰頭在黑夜裏精準地印上那唇，吸吮廝磨了下，卻遲遲沒再進一步。
    親了幾秒後，他退開，歎了口氣：“之前是我沒問清楚，等你成年再說。”
    他如今31了，小家夥還沒成年。
    17，18？
    盡管他並不是一個很有節操的人，但也做不到以中年男人的身份去對她做些情色的事。
    特別是她還是他最珍愛的寶貝。
    她如果隻是不懂，他可以教，但年齡不行。
    他願意養著等她長大，在此上，僅能親親，他怕他多做一點，哪天就壓不住了。
    “成年？”
    阮星眨巴眨巴眼，看了看謝蠡那張臉，好像懂了什麽：“我確實沒成年，不過你是不是想錯了？”
    “嗯？”
    “我是海妖。”
    “嗯。”
    “我成年跟你們的歲數不一樣。”
    謝蠡喉嚨猛然一澀，泛起猜想：“成年多少歲？”
    阮星彎眸笑了：“五百歲！”
    “……？”
    謝蠡瞳孔地震：“今年成年？”
    “嗯！”
    阮星重重點頭。
    謝蠡詭異地沉默了。
    小家夥今年五百歲？那也就是說，她已經活了499年？
    現在小的是他了。
    謝蠡滾了滾喉結，又突然笑了起來。
    他沒有半點對她活了這麽久的懼怕，反而因為她有這麽大而高興。
    那還管什麽成年不成年？
    要是他在她十幾二十歲遇上的她，估計投幾個胎都不一定能等到她成年。
    果然，他遇上她是天定。
    想到此，謝蠡猛地一翻身，將阮星壓在身下，海藻般黑發飛揚，在她身下散了個圈。
    謝蠡幾乎可以想象到她的臉。
    巴掌小臉，唇紅齒白，此刻被他壓下，發絲淩亂美得驚心動魄。
    “你想幹嘛？”
    阮星瞬間警惕了，手下意識揪住衣服領口。
    按她以往的經驗，謝蠡此刻極度危險。
    不知是不是錯覺，周身的溫度都開始升高了，濃濃的男性氣息擴散蔓延。
    “想幹嘛？”
    謝蠡低笑：“你不是說我對你變淡了嗎？之前顧忌你未成年，但既然你主動解開了這個問題，那……我的問題，你也要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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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手往下一撈，將阮星的魚尾掛在他腰間，尾鰭軟軟地橫著垂在另一側。
    隨即，不顧阮星反應，手肘往下一壓，整個人貼在阮星身上，灼熱的唇對準那因驚訝微張的唇親了下去。
    唇齒交融前，謝蠡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好感受，等會我會外問你有沒有變淡。”
    “答錯了，我會更努力。”
    “唔……”
    阮星被親得呼吸一窒，魚尾上的手又開始摩挲了。
    灼熱的氣息貼著她的尾巴，上半身更是。
    重量加上親吻的親密窒息，阮星很快就大腦迷糊了。
    失去思考前，阮星不由想，她是不是不該說？
    這下好了，還沒休息幾天，又要被翻來覆去親了。
    ……
    黑夜裏，不知過了多久，謝蠡停下動作，撈起尾巴軟唧唧的小海妖，低聲道：“星星？”
    “唔？”
    阮星慢吞吞哼了聲，那雙寶石般的眸子半開半合，又迷糊又困。
    她被親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她感覺過去了一兩個小時。
    唇齒糾纏不休，太累了。
    她的尾巴也沒閑下來，更累了。
    本來就是該睡覺的時候，又累又困。
    阮星大腦都不太清晰了。
    謝蠡眸色沉沉，唇角卻上揚，在她唇角印了下：“我是不是謝蠡？”
    “嗯。”
    “我是不是喜歡你？”
    “……嗯。”
    “我對你變淡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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