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橫渡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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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雲城的地下霸主,黎豪掌控著當地一半以上的地產業,麾下幾十家企業,包括碼頭、夜總會等,資產過十億,豢養百餘名打手。
    即便以夏侯生的身份,對上黎豪仍需謹慎。
    “怪哉,我夏家左脈與黎豪素無瓜葛,今日他為何前來?”夏侯生疑惑自語。
    但他隨即點頭:“請他進來,我要看看黎豪究竟意欲何為。莫非是聽說我病重,想趁機分一杯羹?哼,我還未倒下!”
    若在夏家未分裂之前,黎豪再有權勢,夏侯生也不會放在眼裏。
    然而如今,夏家分崩離析,右脈不僅有高手坐鎮,更有軍方高層暗中相助。
    此刻左脈最為弱勢,隨時可能被右脈吞並。
    門口,一名體格健碩的男子闊步而來,身旁是他的親信頭狼。
    “黎豪,你來所為何事?”
    夏無常站起,擋在黎豪身前。
    黎豪幼年得遇奇緣,修為早已達到凝勁中期,堪稱世俗頂尖高手。眾人皆感緊張。
    黎豪走近時大笑:“夏侯生,為何懼我?莫非你的氣數已盡?”
    話畢,他將夏無常推開,無視旁人疑惑的目光,徑直走向江與。
    “師父,黎豪前來拜見!”
    “頭狼,亦向江先生行禮!”
    黎豪與頭狼同時開口,令夏侯生驚愕不已。
    夏檸自椅上起身,滿臉震撼地望向江與,難以置信。
    ——
    “師父?”
    身為雲城霸主的黎豪,竟尊稱一名十歲少年為師?
    在場之人,除去沈老,其餘均為凡人,雖聞世俗武者之名,卻不知其真正實力。相比陣法師、煉丹師等虛幻身份,黎豪這般的膜拜更顯真實。
    “看來我們對江先生的能力有所輕視啊。”
    夏侯生神色嚴肅,目光閃爍。
    即便是一名合勁強者,亦可掌控一方,黎豪再強又能如何?
    麵對絕對的力量,終歸隻能低頭。
    心念及此,夏侯生迅速平複情緒,忽覺豔羨黎豪。
    聽其語氣,黎豪似為江先生弟子,這般親密關係定有諸多好處。
    沈老睜大眼眸,皺紋滿布,眾人之中,他對這一際遇感觸最深。若能拜入當代絕頂高手門下,定會欣喜若狂。
    看著他人的好運,沈老不禁嫉妒至極。
    對他而言,財富名利已不足掛齒,唯有這種機緣才最吸引。
    至於夏檸,早已因連連震驚而麻木。
    即便江北首富馬天宗親自到場,喚江與一聲“老師”,她也不會感到意外。
    江北何時出了這樣一位聲名遠播的合勁高手?而且如此年輕。
    仿佛一夜之間,這位高手便嶄露頭角。
    眾人各懷心思之際,江與擺擺手問:“你怎麽來了?”
    黎豪語氣謙恭:“我擔心老師遇到麻煩,率隊趕到商貿酒店,得知您已被夏家夏無常接走,便立即趕來。”
    江與輕笑:“憑我這本事,世上還有誰能給我添麻煩?”
    黎豪抓抓後腦勺,勉強笑道:“是我多慮了。”
    江與緩緩起身,淡然道:“夏家主,現在可以帶我去看看你的收藏了嗎?”
    碧水金炎定在這棟別墅裏。
    剛進別墅時,江與的神念已將整座建築覆蓋,雖未找到碧水金炎,卻感受到空氣中極其濃烈的碧水金氣。
    這種獨特氣息,江與怎會認錯?
    “江師請隨我來。”
    夏侯生早已心悅誠服,更加恭敬。
    大拿風采,猶如天際神龍。
    上次江北武道盛會,大拿曾言:“十步之內,你命由我不由天!”
    何等豪邁,引來多少凡塵武者的敬仰?
    即使帶路,夏侯生也與江與並肩而行,其餘人皆默然而隨。
    江與宛如巡視工作的領導,走在最前。
    “看來合勁大拿在世俗的地位比我想象的更高。不過近代世俗中,我所見武者寥寥無幾,別說合勁大拿,連化勁宗師都僅沈老一人。”
    世俗中的合勁大拿究竟有何神通,方顯這般威名?
    江與搖頭,不再深思。
    在這個世界,唯有地仙才能入他法眼。
    很快,眾人抵達一間密室,門口裝有密碼鎖,厚重的鐵門散發著強烈的金屬質感。
    夏侯生介紹道:“這門由夾心鋼板打造,是我特別定製的,十二位密碼,可抵禦穿甲彈攻擊。”
    “密室內存放著夏家的重要資料及我搜集的各種珍品,從古董字畫到藏地天珠,種類繁多。”
    他緩緩講述,實則是在提醒眾人。
    即將進入夏家核心之地,除了江與,其他人需止步。
    眾人領會意圖,密門開啟後,均留在門外。
    江與隨夏侯生入內,室內陳列多個櫃架,每列五格,共十二列。
    櫃架上擺滿字畫古玩,不乏曆代名瓷,琳琅滿目,江與無暇細看。
    最矚目的是中央的一尊青花大器,周圍其他瓷器環繞,如臣侍主。
    單東晉時期的王羲之真跡就有四五幅,整體價值過億。
    “江師喜歡什麽,盡管取走。”
    夏侯生不舍,但這些珍品價值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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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與卻毫無興趣,對身旁的藏品視若無睹。
    在他眼中,這些所謂的名家之作和古董並不特別。
    最終,他在角落駐足。
    “真正的高人怎會將絕世之物置於不起眼處?”
    他輕歎,目光落在一塊通體金色的石上,剛靠近便嗅到奇異香氣。
    碧水金炎曆經漫長歲月,表麵布滿氣孔,據說是寒池幹涸後,烈日暴曬致使它逐漸風化。
    一株生於碧水金炎之上的枯木,令江與心中一震。
    寒池珊瑚?
    盡管年份久遠,江與仍能感受到這截枯木中湧動的磅礴靈氣。
    果然如此!
    江與嘴角揚起滿意的笑意。
    沒料到這塊碧水金炎上竟留存著寒池珊瑚的枯枝?
    夏侯生滿是困惑:“江師,密室裏的尋常珍寶,拿到市麵上都是天價,您為何選了件怪異之物?”
    江與微笑道:“你知道你所患瘧疾的由來嗎?”
    夏侯生眯眼沉思片刻,麵色驟變:“江師可是說……”
    江與點頭:“這類東西,於你們而言,全無益處,我帶走便罷。若留在此處,即便我治好你體內的金氣,總有一天還會複發。不僅你,連你身邊之人,都會遭遇厄運。”
    麵對眾多藏品,江與神色平靜。
    但見到這塊金黃色的石頭時,他卻展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夏侯生雖不明所以,卻從江與情緒波動中察覺到此物非凡。
    能讓行家心動之物!
    夏侯生暗自倒吸涼氣,隨即苦笑著搖頭。
    看來自己看走眼了,哪知最有價值之物竟被當作廢物遺棄角落。
    “不必多慮,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夏家主想必比我更清楚。”
    江與洞悉夏侯生心中所想。
    早前他就預見到這種情況可能發生。
    自然不怕夏侯生反悔,先禮後兵,既然承諾替他根除瘧疾,若對方臨時起意耍手段,那江與也會坦然接受,不再顧及情麵。
    夏侯生含笑說道:"江兄不必過謙,此石雖非凡品,但在下眼中,自身性命更為珍貴。"
    與睿智之人往來,總能省卻許多煩憂。
    江與攜走碧水金炎,心中激動不已,頂級神通‘映照諸天’指日可待。
    覺醒此神通後,即便地仙臨身,江與亦可從容應對。
    上古之時,一位渡劫真仙曾以映照諸天之力煉化星域,其隕落後,雙目化作日月,永懸宇宙。
    若今人跨越虛空,前往那位真仙隕落之處,或許仍可見這兩輪曆經歲月洗禮的日月。
    昔日,地球亦為修仙重地。
    可惜不知何故,靈氣消散,真仙隱跡。
    "在當代人看來,我的年代已是上古,但他們豈知,彼時尚有更久遠的遠古時期。若那時有遠古修士存活至今,他們看待我們的態度,是否如我等今日視他們?"
    "此星球於宇宙間存在數十億載,而一渡劫真仙壽不過百萬載,於浩渺星河,百萬載不過是彈指瞬間。"
    江與仰首,目光似穿透樓宇,遙望星辰大海。
    飛升之說本是虛妄,我今破開蒼穹,探看虛空中究竟有何奧秘。
    若無仙界,我自造十方仙界。
    感謝江辰jugo贈送的扇子禮物
    江與收起思緒,淡然一笑:"夏兄的情誼,我記下了。"
    聽聞此言,夏侯生恭敬作揖:"江師惠顧,實乃夏家榮幸。"
    多年以來,夏侯生再未對誰如此謙卑,言辭之間滿是對江與的尊崇。
    昔日即便麵對江北的領頭人物,夏侯生也僅以同輩相待,能攀至今日地位之人,皆帶幾分孤高傲氣。
    唯有如合勁宗師這般超凡存在,才可讓這些呼風喚雨的商界巨擘低頭屈服。
    見夏侯生主動示好,江與並未拒絕。
    修行本就逆天而行,更別說在如今萬靈衰敗、仙蹤難覓的時代,獨自追求大道實屬不易。
    若能結識良朋,借助其助力,在能力範圍內助己一臂之力,或許前路會平坦不少。
    就像江與手中的碧水金炎,單憑個人之力尋找,恐怕耗費數百年也未必能找到。
    江與收起笑意,平靜地說:“也好,我還有事需夏家主相助,隨後我會列出幾味藥材,也隻有夏家這樣的大家族才能完成。”
    夏侯生心中震撼,難道他要親自煉製丹藥?
    當今之世,真正意義上的丹藥早已消失數百年。
    據《山海經》記載,遠古時期曾有真丹流傳於世,功效可延年益壽,甚至生死人肉白骨。根據古籍描述,一顆丹藥便能治愈癌症、狂犬等頑疾,堪稱仙品。
    夏侯生心跳加速,若有此丹問世,恐怕整個世界都將陷入混亂。
    屆時,可能連國家力量都會介入。
    畢竟這種奇珍異寶足以推動世界進入新時代,人們將步入無病無憂、長壽百年的理想境界。
    江與洞悉夏侯生心思,笑道:“你所料不錯,正是煉丹。藥材費用由夏家承擔,丹成之時,我會留幾顆給你們。”
    夏侯生忙不迭答應:“即便不取,我家也會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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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老奸巨猾。
    江與點點頭,問道:“那塊石頭,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地球上曾留有真仙遺跡,遺存些許天材地寶,不足為奇。
    夏侯生沉思片刻道:“那塊石子,是幾年前我在淮州原始林區考察時,由一位村民相贈。傳聞村子受詛咒所困,無論男女,皆活不過四十。”
    “哦?”
    江與偏頭凝視,心中已起波瀾。
    所謂詛咒,實則無稽之談,不過苗蠱巫術而已。
    夏侯生繼續道:“這些人到了特定年紀,便會突發重疾亡故,症狀如我這般,渾身龜裂,血液金黃,散發異香。我記得上次考察時,嗅到濃烈香氣,正是此物所致。”
    “村民將此物當作驅蚊香料,我曾在某戶人家見到過木盆大小的金黃礦石……”
    即便是江與這般心境,聞言也不禁心頭狂跳。
    木盆大小?
    除非萬年以上寒池珊瑚……
    夏侯生顯然注意到江與的神情,那熾熱目光,仿佛癮君子遇毒。
    “那已是多年舊事,如今應已消弭。”
    江與點頭,看來是該找個時機前往探查。
    寒池珊瑚配碧水金炎,堪稱煉製藥鼎核心材料。
    夏侯生又言:“若江師有意前往,我願引路。”
    江與回應:“如此甚好,屆時我賜你夏家機緣,保三百年運勢不竭。”
    換作他人,夏侯生必不屑一顧,但此話出自江與之口卻不同尋常。他不僅是陣法宗師、煉丹高手,更是未來有望成為地仙的人物。
    修行至高境界,名曰禦神。
    地仙宛如世間仙人,具備呼風喚雨、摘星攬月之力。
    傳聞地仙可活三百餘載,在古代,這樣的仙師必會被帝王冊封為護國大師,用以庇佑一國氣運,令國家繁榮數百年。
    顧長生的地位,與古代的護國大師幾乎無異。
    他是開國上將之一!
    一人肩負華夏百年氣運。
    得知未來地仙的支持,夏侯生越想越興奮,這無異於獲得天威!
    到那時,別說小小的江北,即便聞名天下的羅斯柴爾德家族,夏家也可與其一較高下。
    想到這裏,夏侯生愈加恭敬:“以後夏家左脈,以江師為首。”
    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笑聲。
    黎豪大笑:“夏侯生,你總算有點見識,我老師的本事,你們這些人難以想象。別說地仙,未來衝擊天仙也未必不可。”
    天仙?
    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天仙嗎?
    那豈不是如古時神話所言,能橫渡虛空,彈指間移山填海?
    江與心情舒暢,自從奪舍後一直壓抑,隻有突破練氣期至築基期,他的病症才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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