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遙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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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台四周,亦有數人緩緩起身。
    袁天罡神色恭敬,謙卑說道:"天罡拜見江師!"
    現場氣氛凝滯。
    夏侯生隨之站起,拱手道:"江北夏家,夏侯生拜見江師。"
    沈老亦站起,垂手道:"晚輩小沈,見過江師。"
    寂靜無聲,宛如死寂。
    無數人瞬間屏息,震驚得說不出話。
    親眼聽見雲城諸多大佬稱這個少年為江師,那種衝擊猶如彗星撞擊地球。
    頭頂上方,夏清寒嘴巴微張,整個人僵在原地。
    顧菲菲猛然捂住嘴,目光複雜地看著江與,既有震撼又有驚喜。
    柳少等人則如雕像般佇立,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
    喉嚨裏傳來吞咽的聲音。
    “他們叫江與什麽?”
    柳少低聲喃喃。
    王少聲音發顫,“好像...是江師。柳少,那幾位是誰?”
    柳少下意識回答:“雲城的黎豪、夏家的夏侯生,還有袁天罡。”
    那個少年,那抹微笑,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東西。
    人群中,林望天愣愣地看著黎豪,心中驚疑,他剛剛是不是叫那個少年...
    老師?
    林望天老淚縱橫,笑出聲來,神情恍惚。
    此刻,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哈哈...哈哈哈...
    林動被林望天嚇了一跳,忙問:“老師,您怎麽了?”
    林望天淚流滿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怎會隕落?他是活在世間的仙人啊!”
    顧菲菲身邊,李夢雪掩嘴輕語:“果然如此。那天他離開數小時後,就傳出宗師被殺的消息。難怪頭狼對他如此尊崇。”
    台上,沈萬安如見鬼魅,張大嘴巴。
    眼前這少年,難道就是擊殺鄭明等人背後的高人?
    在世俗武者中,有些百歲的宗師會用秘法讓自己年輕幾十歲,但最多也隻能恢複到四五十歲模樣。而這少年不過二十歲,即便有修為深厚的前輩,也無法做到這般年輕。
    也就是說,他隻有十歲。
    江與緩步登台,氣定神閑。
    他似已站上巔峰。
    “怎麽沉默了?莫非不敢應戰?”
    江與唇角微揚。
    沈萬安迅速恢複鎮定:“我確實低估你了,竟不知你年紀輕輕便能擊殺鄭天明那樣的大宗師。”
    江與語氣輕描淡寫:“更準確地說,是他被我碾壓。”
    遠處數道身影靠近窗邊,神情震撼。
    “也好,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力量。”
    沈萬安指尖一點,一道光芒疾射而出。
    何為強者?
    掌控生死,改寫命數。
    此乃真強者。
    光芒纖細如發,看似柔弱無害,實則威力無窮,遠隔百丈亦能輕易取人性命,沈萬安的手段已達仙人級別。
    台下眾人目瞪口呆,這光芒若劈向泰山,也能將其劈裂。
    然而,江與隨手一揮,平靜說道:“到了我們這個層次,玩這些花拳繡腿有何意義?亮出真本事吧。”
    那道光芒瞬間消失,無影無蹤。
    夏清寒心中狂震,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江與,這才是你的真正實力……難怪夏檸會對你另眼相看。”
    回想自己之前的質疑和嘲諷,她不禁苦笑,自己不過是一隻井底之蛙妄論大海廣闊。
    悲哀,可歎!
    夏清寒幾乎站立不穩,幸得顧菲菲及時攙扶。
    “我錯了,徹徹底底錯了。”
    她低頭不語,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指節泛白。
    柳少、王少、李夢雪、顧菲菲……
    每個人的神情都顯得複雜而深沉。
    擂台上,少年風采奪目,白皙的手掌猛然伸出,瞬間五指晶瑩剔透,宛如女子柔美的玉手,輕巧一掌拍向沈萬安。
    這一掌,足以擊殺宗師。
    沈萬安身上的中山裝無風自動,膨脹如鼓。達到大宗師境界後,大多已摒棄繁雜招式,返璞歸真。無論你動作如何華麗,身形多麽迅捷,我隻需一拳,便可致敵死命。
    “繞絲纏骨手!”
    此功源自四千年前扶搖女皇登天時所創,一爪抓下,可掌控萬裏蒼穹。
    啪!
    擂台承受不住狂暴力量,如同波濤洶湧的大海般劇烈晃動,最終一側坍塌,露出了內部的鋼筋混凝土。
    沈萬安的中山裝完全破碎,隨無形氣流在半空翻卷,宛若海浪起伏。
    “這是什麽武功?”
    他驚恐地高喊,鮮血從毛孔滲出。
    江與平靜道:“扶搖八式!”
    沈萬安從未見過如此神通,這世上真的存在這樣的仙術嗎?
    確實如此,扶搖八式堪稱仙法。扶搖女皇是末代修行者中最接近真仙的存在。四千年前,她突破虛空,直上九萬裏,從此消失於茫茫星海。
    擂台下,靠近的人全被震落地麵,狼狽不堪,紛紛退避。
    “大宗師?”
    “那個少年竟然是當世大宗師?”
    有人難以置信地驚呼。
    不到二十歲的大宗師?
    即便顧長生二十歲時,也未達此等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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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與身上顯現諸多大宗師跡象,他周身環繞一層肉眼可見的罡氣,比沈萬安強大數十倍。
    林動的心情最為複雜。
    看著那宛如神魔般的背影,他的心緒如同被打翻的調味盤,酸甜苦辣交織。
    “今日,沈萬安危矣!”
    接連損失眾多核心戰力後,影殺今日或許又要折損一位半步大拿。
    江與挑眉看向麵色蒼白的沈萬安:“拿出真本事,否則我三招之內便可取你性命。”
    沈萬安內心充滿恐懼,成名以來從未如此狼狽。他麵對的似乎不是少年,而是仙人。那些神通,連他都聞所未聞。
    擦去嘴角血跡,他仰天狂笑,聲震四野,塵土飛揚。隨後冷眼說道:“小子,能逼出我沈萬安九十年的絕學,你雖死猶榮。”
    隻見沈萬安一腳踏下,裂痕從腳下蔓延至拳台邊緣。這座由六十噸混凝土打造的拳台,足以承受兩名化勁宗師的全力一擊。
    然而,在半步大拿麵前,卻如豆腐般脆弱,如今拳台已千瘡百孔,隨時可能崩塌。
    沈萬安決定孤注一擲!
    又是一腳落下,裂痕向四周擴散,連石壁上的玻璃包間都出現細密裂紋,讓在場的大佬們紛紛後撤。
    “此劍自三十歲起便以本命真氣孕育,至今已有六十餘載。它可斬殺當世半步大拿!”
    沈萬安一口真氣噴出,雲霧彌漫間,一柄寸許長的小劍懸浮空中。呼吸之間,他黑發轉白,紅潤臉龐布滿皺紋,顯出垂暮之相。那雙深邃的眼眸也變得渾濁。
    這口氣,耗盡了他的畢生修為。即便能借此劍擊殺江與,他也將在未來十年內隕落。
    這柄小劍是他邁向半步大拿的關鍵,如今為求自保,不得不揮劍迎敵。
    手握此劍,橫掃天下!
    “來吧!”
    沈萬安隨手一抓,本命真劍隨風暴漲,四周霧氣纏繞,恍若仙境,顯得不真實至極。
    “今日,有此劍在手,我沈萬安便可觸碰大拿之境!”
    他單手握劍,傲然挺立。
    氣勢如虹,瞬間攀升,白發飄揚,宛如太上老君,仙風道骨。
    江與淡笑:“我也有劍,不知能否與你爭鋒?”
    話音未落,沈萬安已騰空而起,雙手執劍,身形化為劍影,瞬息間達至人劍合一之境。一劍揮出,光芒耀眼,刺目難睜。
    轟鳴聲起,礦洞震顫,碎石如雨下落。
    無人看清台上戰況,唯有浩蕩之聲回蕩:
    “禦劍乘風來,縱橫天地間!”
    劍氣橫掃,眾人臉頰生疼,石壁上留下無數劍痕。
    片刻後,光芒散去。
    江與負手而立,手指如劍,目光冰冷。
    他衣衫紋絲不動,從容自若。
    再看沈萬安,僵立當場,默然無語。
    “不錯,這一劍,值得稱讚。”
    江與指尖裂開,鮮血緩緩流出。
    僅一劍,沈萬安便傷了江與。
    “若你已達大拿之境,這一劍,足可重創於我。”
    江與低頭注視傷口,似喃喃自語。
    大廳寂靜無聲。
    良久,一聲顫抖響起:“沈萬安,敗了!”
    眾人抬眼,見江與輕點沈萬安,後者轟然倒地,拳台隨之崩塌。
    江與冷淡的聲音在大廳回蕩:“還有誰願與我一戰?”
    四周一片寂靜,無人回應。
    經此一役,沈萬安的傳奇終將落幕。
    這位影殺界的霸主,從此長眠,眾人恍若置身夢中,難以置信。
    黎豪率先起身,目光敬佩:“老師神勇無敵!”
    在他的帶動下,夏侯生、袁天罡等人相繼站起,以崇敬的目光望向站立於拳台廢墟上的江與。此刻無需言語,江與的名字注定響徹九州大地。
    夏清寒神情恍惚,心中明白,自己與江與的距離愈發遙遠。
    顧菲菲滿眼驚喜,緊張地攥緊裙擺,臉頰泛紅:“江與,你一個人便能抗衡整個雷霆娛樂。”
    然而,此刻的江與卻讓她感到莫名熟悉。
    江與轉身離開,穿過人群,朝門口走去。
    黎豪、袁天罡、夏侯生等人緊跟其後,一些人思索片刻,也加入隊伍,隨眾人而去。
    “清寒,我們走吧?”
    顧菲菲站起,目光篤定,仿佛確認著什麽。
    夏清寒默然起身,跟隨眾人離去。
    身後傳來一聲命令:“三日內,重新穩固礦洞。”
    一劍所向,萬敵皆潰。
    江與返回那處簡陋的小院,顧菲菲等人小跑追趕。
    往日喧鬧的柳少等人此刻沉默不語,大氣都不敢喘,乖乖跟在江與身後。想起前些日子對他的嘲諷,內心恐懼不已,麵色慘白。
    眼前之人,可是一招便取沈萬安心跳的存在。
    抬手間,自己這些人恐怕早就灰飛煙滅了吧?
    幾人心中越想越懼,雙腿發軟,幾乎哭出來。
    剛回小院,柳少緊咬牙關,重重跪下,聲音顫抖:"江...江師,前幾天是我們有眼無珠,請您饒命,我們什麽都給您。"
    柳少連連磕頭,目光中既有畏懼又有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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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與歪頭一笑:"誰說我要殺你們?"
    若有殺意,柳少幾人早已喪命,哪有機會這般求饒。在他看來,這些人不過是愛玩鬧的富家子弟,雖嘴上刻薄,卻並無惡意。
    至少剛才江與受眾人指責時,柳少幾人善意提醒,讓他別逞強。
    聽聞此言,柳少幾人長舒一口氣,癱倒在地。夏清寒與顧菲菲站在原地,江與不開口,她們不敢坐下。
    "都坐下吧,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江與哭笑不得。
    看著她們拘謹得像學生般站著,仿佛稍有動作就會被江與一掌擊倒。
    "江與,我..."
    夏清寒低頭,眼中滿是悔意。
    恐怕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更差了吧?
    江與擺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不提便是不計較。若要追究,你們幾個的命都不夠我殺的。"
    話音未落,小院外傳來聲響。
    "雲城黎豪求見!"
    "淮州周旭求見!"
    "江北夏家,夏侯生求見!"
    人群騷動,這麽多大人物來訪讓柳少幾人目瞪口呆。
    這些反應盡在江與意料之中,他知道揚名之後必有許多權貴登門。他揮手:"去請他們進來。"
    站在夏清寒身邊的林動神情暗淡,一路上沉默不語,情緒低落。
    江與剛才未提及他,其中深意已無需多言,此事還需另行處置。開什麽玩笑?他竟敢口出狂言,想把在世的頂尖高手收入麾下,這讓他驚恐至極。
    柳少等人喜形於色地起身,甘願成為江與的追隨者。果然,與江與建立聯係後,那些大人物看他時的眼神都充滿敬意。
    這種感覺真令人陶醉。
    王少從未體驗過被諸多大人物殷勤相待的感受,此刻身體輕盈,仿佛連骨骼也變得輕鬆。
    “痛快,太痛快了!”
    王少站在門口淡然說道:“江老師請各位入內。”
    幾位大人物拱手致謝:“多謝小友。”
    王少傲然揮手:“不必客氣,作為江老師的友人,我們雖無他的通天本領,但也願為他分擔些瑣事。”
    他對“朋友”二字特別加重語氣。
    這家小院的主人震驚得幾乎掉下巴,他認得黎豪等江北地區的權貴,亢龍洞的地下擂台正是他們出資修建的,當地居民因此獲利不少。
    往日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今畢恭畢敬地站在這主人家門口,他懷裏抱著柴火,一時不知所措。
    柳少等人並未入內,而是站在門口充當成門童,每有訪客,他們都會詢問身份後再通報姓名。
    “金陵浩揚地產董事長王安輝來訪!”
    “寧縣首富陳古元來訪!”
    消息傳到江與耳中,他暗自思忖:“寧縣,好像就是我父母所在的那個縣城。聽說陳古元十年前便是當地的首富,身家數十億,在周圍地區頗具影響力。”
    眾多身份顯赫的人物相繼造訪這座小院。
    很快,院內人滿為患,許多人豔羨地看著夏清寒她們,認為她們與江與關係匪淺。
    然而,她們內心的苦澀又有誰知曉?
    若是關係親密,她們定會滿心歡喜。
    越來越多的人慕名而來,以至於小院內外都擠滿了人,就連身家千萬的商界精英也隻能勉強擠在門口,遙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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