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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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鄭父對夏檸這樣的千金小姐不屑一顧的原因——除去背景,她們也不過普通。
    小打小鬧,何以掀起大浪?
    江 來到江與麵前,語氣淡然:“聽說你想翻身?婚禮那天,我給你個機會。既然你認為今日賓客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人,那就請來你在意的所有人。我想見識一下,你所謂的‘人脈’究竟如何。”
    此話暗藏諷刺。
    他疑惑,夏檸今日的表現為何如此反常?
    不過,在這世上勝過夏檸者比比皆是。在雲城,她或許還能憑借家族背景占得一席之地,但離開雲城,便無人會將她放在眼裏。
    看來婚禮那天,有必要請柳易陽出席,讓江與明白什麽叫遙不可及。
    鄭萱神情落寞地坐在那裏,默不作聲。不知為何,當她與江與徹底決裂後,內心空虛之感越發強烈。
    為何眾人總說她會後悔?
    “絕不可能。我決定的事,絕無後悔的道理。”
    她搖搖頭。
    “江與,我知道你有所依仗,可你還年輕,毫無商業頭腦,也缺乏低調處世的智慧,能拿什麽令人刮目相看?”
    江 走近,輕聲勸慰:“別想太多。你應該明白,夏檸不過是借機刺激江與罷了,就連那場求婚也是虛晃一槍。她們的目的,就是讓你心煩意亂。”
    鄭萱漸漸冷靜下來。是啊,她本該早察覺。
    她勉強露出笑意:“ ,你覺得夏檸姐妹是不是很懼怕江與?”
    江 吃驚:“你在胡思亂想吧?夏檸姐妹代表夏家,怎會畏懼江與這樣的人?”
    鄭萱微微一笑,未置可否。
    作為女人,她怎能看不出夏清寒的種種表現?女人之間的心思,最是相通。那種恐懼,難以言表,仿佛深入骨髓。
    夏檸今日不顧一切地幫江與,這跡象足以讓鄭萱察覺到某些異樣。
    訂婚儀式即將舉行,作為主角的她卻提不起興趣,對旁人的笑意也顯得敷衍。她滿心疑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其中緣由。
    某一刻,鄭萱似乎下定了決心,獨自來到江與麵前,說道:“江與,出來。”
    江與隨她走出大廳,兩人立於走廊。
    “何事?”語氣冷漠,毫無情感波動。
    鄭萱直視江與雙眸,問:“你究竟是誰?”
    江與平靜回應:“你認為我是誰,我便是誰。”
    鄭萱愈發感到不安。江與臉上看不到應有的驚慌與沮喪,按他以往的性格,遇到這樣的事早已手足無措。
    然而細想,從前的江與怎敢在那種場合如此放肆?
    江與突然笑了,偏頭看著鄭萱:“你是否察覺到了什麽?經曆這一切後,你應該明白了吧。”
    鄭萱心中更加忐忑,如今的江與深不可測,給人一種鋒芒內斂之感。仿佛平凡的外表不過是一把劍鞘,內裏藏著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
    一旦出鞘,必將震撼世間。
    她揚起下巴,說道:“正因為有所察覺,我才找你談話。我隻是想弄清真相,無論你身份如何,即便夏清寒懼你至此,無論你有何種底牌,我此生都不會後悔。”
    “江與,我承認,現在的你與過去不同,確實令人刮目相看。但僅此而已,在你身上,我看不出任何具備大人物特質的地方。”
    鄭萱秀麗的臉龐略顯疲憊。
    無論怎樣,她始終無法說服自己相信江與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重要身份。
    江與輕笑一聲,滿不在乎地說:“你怎麽想是你的事,我沒強迫你後悔,你的想法與我無關。”
    他雙手背負,仰頭說道:“你知道我為何與江家決裂嗎?”
    鄭萱答道:“即便你不決裂,江家也不會接納你。憑你這種性格,既然結果已定,不如強硬些,讓別人對你另眼相看,是不是?”
    江與笑意更濃:“你錯了,若我不願與江家決裂,區區江雲怎配將我逐出?隻需我一句話,便會有無數權貴爭相除掉江雲一家。”
    “最傷人的,是親人的誤解。我從未怪罪你選擇退婚,但你不該在我麵前與江訂婚。”
    江與接著說:“還有,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與誰交談。”
    鄭萱微微一笑,未再多言,反問:“我結婚那天,你會來嗎?”
    江與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鄭萱點頭道:“江與,你不是要送我一份厚禮嗎?現在我更感興趣了,這所謂的厚禮究竟是什麽?”
    江與緩緩開口:“這份禮物,恐怕你們不會喜歡。”
    他深吸一口氣,嘴角帶笑:“你想知道夏清寒為何懼我,夏檸為何全力相助嗎?”
    “好,我現在就告訴你!”
    “我一指點倒頭狼,救下袁天罡!”
    “我治愈夏侯生多年的瘧疾,夏家待我如上賓!”
    “我擊斃影殺宗師鄭天明,劍斬半步大宗師沈萬安,孤身鎮壓流沙鎮!”
    “我在華庭之巔,擊殺四名化勁宗師,迫使華夏隱門節節敗退。”
    “百億投資,私人公司的創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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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連頭狼見我都戰戰兢兢,夏檸為我正名不惜代價,夏清寒視我為絕世奇才,江北富豪對我低頭稱臣。”
    江與每說一句,神色愈發嚴肅。
    最終,他氣勢如虹,傲視群雄。
    “你還想知道什麽?”
    江與步步緊逼,鄭萱節節後退。此刻的他,鋒芒畢露,宛如出鞘寶劍。
    鄭萱冷臉相對,輕蔑一笑:“江與,這就是你的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吹噓的本領倒是越來越強了。”
    江與淡然一笑,不再解釋。若別人不信,再多言語也無濟於事。
    “你隻需明白,江北、漠南兩地的富豪巨賈,見到我都要尊稱一聲先生。”
    鄭萱搖頭冷笑:“江與,你以為我會信這些?你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別說讓人敬重,恐怕連名字都沒人聽過。”
    荒唐至極。
    鄭萱轉身離去,不願再與江與多言一字。
    ……
    江與獨自離開絲維酒店,門口停著一輛林肯加長商務車。
    夏侯生笑容滿麵:“江師,請上車。”
    半個鍾頭前,江與與江家決裂的消息在雲城迅速傳播。
    對普通人而言,這並無特別。許多人根本不清楚江與是誰,就像聽說某個明星出軌或某位歌手家暴,不過是笑笑而已。
    然而,雲城的上流社會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眾人疑惑,江家是不是出了問題?
    江與坐進林肯商務車後排,夏侯生恭敬遞上鑰匙,說道:“半山腰的別墅已清理完畢,家具和生活用品都已添置齊備,可直接入住。若覺得不便,也可搬來與我們同住,相信夏檸那丫頭會非常開心。”
    江與接過鑰匙,淡然回應:“有心了。”
    夏侯生何等敏銳,立刻意識到江與接受了這份人情,而一名當世大能的人情,自然是越多越好。
    片刻沉默後,江與吩咐:“將消息傳出,第一批公司股份的名額即將滿額。”
    夏侯生點頭:“明白。”
    車窗外景色飛速掠過,江與閉目養神,宛如禪定。
    江家大院。
    三小時後,不少人心情沉重地立於廳堂之外。
    最後趕到的是江雲,他急匆匆闖入,緊張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十幾分鍾前,他還在絲維酒店為張籌備訂婚儀式,卻接到電話稱江家出了大事。老爺子因怒心髒病發作,被緊急送往醫院。
    “今天中午,在短短兩小時內,三家公司的代表先後到訪,宣布終止與江家的合作協議。”
    二伯母臉色慘白,邊哭邊說道。
    江雲聽罷,心中一震,焦急追問:“為什麽?無緣無故就要終止合作?是不是哪裏出了差錯?”
    這時,江令行開口道:“我們也不清楚。那三家公司的代表剛到,二話不說便拒絕談判,寧可支付違約金,也不願再合作下去,當時老爺子就被氣得不行。”
    “不久後,黎豪的人也來了,當眾撕毀了四份合同,還罵江家有眼無珠,不懂分辨人才。”
    江令行說到這裏,深深歎氣,頹然坐下:“看來我們江家可能得罪了什麽厲害角色。”
    江雲努力讓自己鎮定,低聲問:“不是還有其他盟友嗎?”
    江令行苦笑著搖頭:“全完了,真的全完了。一天之間,所有簽了合同的客戶都來找我們,連袁世雄都親自上門,當著老爺子的麵撕毀了合同。我不知道他跟老爺子說了什麽,但老爺子聽後氣得暈倒了。”
    商場上的常勝將軍江雲聽完這番話,竟一下子癱坐在地,滿是絕望。
    “為什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幾十份合同,怎麽說廢就廢了?”他喃喃自語。
    即便追究違約金,打起官司也是漫長的拉鋸戰,等拿到錢時,江家恐怕早已傾家蕩產。這些人可是精通此道的高手,拖個十幾年輕而易舉。
    “這可怎麽辦?好多項目,我們已經把全部身家押進去了,現在要是停下,那真是血本無歸。”
    江雲目光空洞,一言不發。
    二伯母在一旁哭號:“都是你們惹的事,肯定得罪了什麽大人物,不然怎會落得這般田地?江雲,你要是解決不好這事,我跟你沒完!”
    她情緒激動,衝過來就要動手。
    尖酸的二伯母讓整個江家亂成一團,哭喊聲此起彼伏。
    眾人低頭沉默,這次的打擊對江家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江姿悅緊握雙手,冷笑一聲:“也許這就是報應吧。”
    江令行慌忙問:“老二,你不是說這些合同都是你談下來的嗎?快想想辦法,說不定還會有轉機。”
    江姿悅抬眼看向江令行:“爸,到現在你還信二伯的話?這麽多合同,真能是他一個人拉來的?”
    江令行愣住了,作為家族裏最平庸的一個,他在這種事上毫無辦法。
    歸根結底,還得靠江雲撐住,一旦他倒下,江家也就完了。
    鄭萱的父母匆匆趕到江家,見到江家上下神色凝重,心中頓時一沉,輕聲問:“親家,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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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癱坐在地上的二伯母看到鄭萱父母,仿佛看到了救命之人,急忙起身悲號:“親家母,您一定要幫幫我們。今天中午,江家十幾份合同全毀了,這是為何啊?”
    鄭母心中猛然一震,她深知這些項目中鄭家也有不少資金投入,若虧損,連鄭家也會陷入破產危機。
    “老鄭,萱萱的婚事?”鄭母腦海裏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擺脫當前困境。
    這就是人情世故,表麵和睦,一旦出事,能不落井下石已屬難得。
    多年夫妻,鄭母一個眼神,鄭父即刻領會,他沉穩說道:“婚禮仍按計劃在三天後於金城舉行。我有幾個朋友是大老板,我去問問他們,這事定有緣由。”
    江家大宅寂靜無聲,眾人神情恍惚,無人言語。
    江雲雙腿發軟,幾乎站不住。
    片刻後,江姿悅紅著眼眶說道:“大家都在為這些合同苦惱,卻無人在意爺爺現在醫院裏的狀況。江與說得沒錯,這個家根本不存在真正的溫情。”
    憤然掃視眾人一眼,江姿悅轉身離去。
    江令行老臉泛紅,壓抑內心的恐懼,快步追了上去。
    這一天,江家的七個工程項目、十二個開發項目全部暫停,短短五小時內背負了幾千萬債務。
    江家的主心骨老爺子也因病住院,生死未卜。
    晚上七點,江姿悅蹲下將水盆放在床下,笑著寬慰老爺子:“爺爺,或許還有轉機呢?退一步講,就算江家真的支離破碎,我也永遠陪在您身邊照顧您。”
    江老爺子雙目深陷,麵色青紫,顫抖的嘴唇勉強吐出話來:"姿悅,別勸慰爺爺了,江家撐不下去了。若我今日離世,請轉告小與,說爺爺這一輩子虧欠他太多,是我糊塗了,希望他不要怨恨我。"
    江姿悅強忍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這時,房門被推開,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踏入房間,渾身散發出威猛的氣息,目光銳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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