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魔頭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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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山河神色平靜,長劍直指:
“與師尊並肩作戰,同仇敵愾,令人熱血澎湃。”
江與雖非地仙,卻勝似地仙。
兩大地仙對決四大武神,這無疑是華夏武界百年來最耀眼的一戰。遠處,一老一少靜靜旁觀。
“吾輩修士,何懼一戰?”
莫如問一掌拍出,真元狂湧,如風暴橫掃,四周天地靈氣隨之動蕩。一掌之下,仿若天威降臨,似有神靈操控,攪得乾坤逆轉。
合勁圓滿與地仙的最大差異在於,前者隻能借助術法施展威力,而後者已脫離尋常生命,躍升至更高境界。
天搖地動間,萬物皆隨其意而動,靈元匯聚於指掌之間。揮手之間,風雲變幻,小範圍的雨雪憑空降下,悄然改變氣候。
即便是準地仙,亦能感知到靈元的波動。
“錚——”
仿若長劍出鞘,震顫天地。
陳山河一劍橫掃,劍芒千裏,直劈星辰。眾人隱約感到,周圍的靈元海竟被此劍一分為二。
世間仿佛隻剩這一劍,白光激射,瞬息即至。
“果然名不虛傳,活過三百年的大人物,若在巔峰,這一劍足以傷我。可惜如今你已暮年,氣血衰竭,全靠江門主的神丹續命,更被顧老所傷,終究英雄氣短。”
莫如問以拳對劍,碰撞時發出清脆聲響。
“師尊,我們多久未聯手了?”
陳山河戰意高漲,熱血沸騰,如重回巔峰。他激動得顫抖的手握緊劍柄,深感無上榮光。
歸墟陳空,低吼不止。
無江與之令,歸墟似無主之物,卻如具靈性,靜靜守護於遠處。鋒銳的氣息跨越虛空,直逼二人。
江與赤手空拳,轉戰千米,每一步都突破音障。身影化為流光,數百米高空留下千道炫目軌跡。
恍惚間,江與察覺,即便突破音速,仍有四股神念艱難追蹤。雖無法跟上,但隱約辨認出身形。
“合擊之術?”
江與驚訝。
難怪四大武神敢挑戰顧長生,原來掌握了合擊之法。然而此術粗陋不堪,連十分之一的威力也難施展。
即便如此,四大武神已將此術練至爐火純青,常年形影不離,默契十足,宛如心意相通,毫無破綻可尋。
四名準地仙聯手出擊,其威力遠超想象,幾乎將陳山河逼退千米。
“哼!”
江與冷哼一聲。
區區雕蟲小技,何須多費周章。
瞬間,洶湧的靈元如江河般匯聚於他雙拳,宛如龍卷風般旋轉。真元不斷湧入,甚至那些已被四大武神吸收的力量,也被一股無形之力牽引而出。
真元洪流一端連接江與,另一端直通虛空,氣勢磅礴,長達千米。最終,肉眼可見其浩瀚。
“這是什麽拳法?”
莫如問麵色劇變。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籠罩眾人。
轟!
江與踏步虛空,一個籃球場大小的白色氣旋緩緩擴散。雙拳如挾帶銀河傾瀉而下,伴隨真元漩渦橫掃三千米,拖曳出百米長的光芒,仿若火箭升空。
無窮無盡的真元仿佛穿越時空而來,四大武神全力抵抗,揮臂如刀,斬出驚天刀芒。從地麵至天空,猶如兩架戰機相撞,留下兩道深痕。
“這一拳,可破萬法。”
江與拳中似有天地乾坤,那道刀芒如遇水消失、入海無聲,未曾激起絲毫波瀾,便已湮滅於虛空中,無可阻擋。
拳頭撞擊屏障,如玻璃般瞬間裂紋遍布,隨後轟然炸裂,化作點點光幕,緩緩消散。
四大武神感覺這一拳仿佛能穿透整個星球。
江與猛然止住拳勢,離莫如問僅剩毫厘之距。即便如此,龍卷般的氣浪依舊席卷而過,每一道風都蘊含千鈞之力,如開山之勢。
莫如問血濺長空,倒飛千米。
其餘眾人,如遭電擊,重傷潰敗,轉瞬即逝。
一拳敗武神。
莫如問見狀失色,驚呼道:“這是何等拳法?”
若非江與及時收拳,方才那一擊定會讓四大武神隕落於此。他們四人聯手,即便麵對顧長生也能一戰,卻無法抵擋江與的一擊。
江與平靜道:
“可稱其為仙 法。”
這一拳,未用神通,亦無術法,純粹因江與有所感悟而臨場創造。無名無式,正如他所言,名為仙 法,實至名歸。
片刻後,天地靈元逐漸平息。
江與屹立虛空,目光所及,皆有爆裂之聲,仿若碎豆連珠。此乃神念之力高度凝聚所致。
仙人一拳,令四大武神千丈灑血,分毫未阻。顧長生的底牌,在江與麵前如同泥土塑像,不堪一擊。
莫如問神情呆滯。
“為何如此強大?”
種種跡象表明,江九荒已具半仙之力。在這九百萬裏的華夏大地,能與之抗衡者,恐怕隻剩下三十裏外的那兩位。
江與淡然評價:
“你們四人不及顧長生,金丹以下皆泥丸,地仙以下皆螻蟻。一日不成地仙,便不知差距之大。即便是準地仙,亦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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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地仙雖近仙道,但終歸帶了個‘準’字。
莫如問緩步而來,似行於平地,神色坦然。
“我們認輸,江門主如何處置,請隨尊意。今日雖敗,誌節不改。能戰死沙場,也配得上武神二字。”
江與抬手拂袖,一股柔和之氣托起四人,朝燕山飄落。語氣平淡道:“敗軍之將,還不速退。”
莫如問本欲開口。
江與忽然冷哼一聲,加重語氣:“你以為今日我真的不敢殺你們?”
莫如問苦笑著連連搖頭。
四人拱手行禮,向江與深深一拜:“多謝江門主留情,我們這就告退,此事與燕京再無瓜葛。”
呂家眾人震驚不已。
四大武神竟然就這樣敗了?
如同石沉大海,毫無波瀾。江與的強大深不可測,越是對抗強者,越顯其威。他就像一座潛於水底的冰山,世人隻能見到顯露的一角。
呂家主頹然靠牆,揮手讓護衛退下:“無人能阻,去吧,三日內備好七百億。此人言出必行。”
呂家原本寄希望於隱門,卻目睹四大武神——傳聞能與顧長生匹敵的存在——被江與一拳擊飛千米。幻想破滅後,他們明白若違抗,將萬劫不複。
何謂當世神話?
隻需一站,所有人都需低頭,這便是神話。
唐老歎息搖頭。
隱門已無力回天,隨他去吧。
若要對抗,唯有調動大軍,使用火炮轟炸。但即便有米方那樣的決心,數百門火炮齊射也會夷平燕山,殃及周邊居民。
米方當年亦選擇在荒無人煙之地動用大規模熱武器。待江與突破防線進入城市中心,縱使米方實力強大,也隻能徒呼奈何。
在燕京這類國際化都市發射火炮,將引發全球關注。
……
江與目光低垂,輕撫歸墟,察覺到異樣氣息。歸墟長鳴一聲,劍意森然,宛如仙器。
三十公裏外。
兩道身影神情變幻,彼此對峙,空氣中彌漫著謹慎的氣息,仿佛稍有觸碰便即刻分離。
江與默然,冷眼旁觀。
若真交手,這將是他重生以來最強勁的對手。兩人修為深厚似海,力量猶如江河奔湧,永不止息。一旦出手,必將引發毀滅性後果,腳下的高樓也會被夷為廢墟。
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以百萬計數。
尤其那個長衫少年,江與察覺到一種熟悉的氣息,那是遠超武者內勁的純淨真元。這樣的真元唯有上古修仙者才能凝聚。
“縱使如此,又何須畏懼!”
江與昂首,目光如炬,直射百米之外。
陳山河向前跨出幾步,與江與並肩而立,雙手持劍,平靜說道:
“這一劍,從雁南開始,途徑蒼城,穿過清水,橫越漠南,貫穿三省十二城,擊殺仇敵三百一十七人,最後以三位絕頂高手的鮮血為祭,收劍歸鞘。”
五指緊握。
長劍入鞘,斜掛背後,劍柄處細絲飄揚。
此刻,半個燕京城的目光都聚焦於這場隱秘門派間的對決。此戰關係燕京未來的命運,若不能擊敗江九荒,燕京將再無大家族立足之地。
四人相望,無人率先出手,彼此忌憚。
江九荒的實力遠超武界,武界雖能鎮壓,卻無法製伏他。一旦真正交鋒,此事必會載入武界史冊,甚至可能有地仙隕落,成為數百年來首位在凡間隕落的大能。
他一人即是武界,一人便是豪門,一人足以抵千軍,擋一國。
“殺!”
陳山河一聲長嘯,聲音震撼九天。
他揮動衣袖,宛如鼓風機般激發潛能,短短片刻,體內氣血充盈,雙眼如炬,氣勢如虹,幾乎與遠處那兩道身影平齊。
江與瞳孔間金芒流轉,宛若岩漿自臉頰滑落。身後的日月幻影交織成太極,緩緩上升旋轉。
歸墟劍懸浮空中,躍動不已,似歡悅無比。
一聲歎息傳來,縹緲如仙音,匯聚於天地間,雖隻一字,卻滿含無力。
許久,天邊兩人漸行漸遠。
兩百米、五百米、九百米……
三人相繼歎息後,一人轉身離去,那雪白巨鶴亦振翅隨行。
遠處傳來浩然之音:“江九荒,你我必有一戰,氣運之爭,生死決斷。”
江與未言,目光追隨消失的二人,許道之與陳劍風先後現身,古老修者愈發湧現,莫非天地將變?這些隱世強者為何皆現世爭奪機緣?
待二人遠去千裏,江與收回目光。
陳山河行禮道:“弟子陳山河拜見師尊。”
江與衣袂飄揚,轉身向燕山而去,腳下仿若有雲相隨,靜立如仙,陳山河恭敬跟隨。
兩年過去,江與的氣息已深不可測,再非昔日可比。
輕落塵埃,江與舉盞暢飲,呂家姐妹目眩神迷,直呼傾慕。
“好瀟灑。”呂竹音掩麵低語,心中悸動。
韓輕語悄然取出手帕,為江與拭去額間細汗,低聲說道:“小與,你太累了,先歇息幾日。那些人跑不了。”
江與飲完杯中酒,平靜地說:“若不能將背叛我的人盡數清除,我又如何安心休憩?這不僅關乎我對黎豪老師的承諾,更關乎歸墟二字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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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與大步邁向燕山腳下。
呂家主高聲下令:“派人準備專車,送大拿。”
護衛搶先一步奔向山腳,最終選定一輛極為炫酷的邁巴赫頂配商務車。
唐老帶領隱門眾人讓開道路。
數十位合勁高手虔誠注視著江與,這位年輕俊美的麵容讓他們愈發恭敬。修為越高的人,對地仙之上的存在越是敬重。
唐老開口道:“恭送江門主。”
江與忽而止步,久久佇立,隨後淡然言道:“從今日起,我再非隱門之主。”
話音剛落,轉身離去。
目送江與毅然離開的身影,唐老苦笑著搖頭。華夏的一係列舉動令江與寒心,那句話顯然是想劃清界限。
“一開始就錯了。”
唐老身形微微顫動,仿佛瞬間蒼老許多。
……
江九荒兩年後回歸華夏,血洗燕京,滅族。一日之間屠戮無數,接連覆滅兩族。此消息如風暴般震驚天下。
顧長生、許道之二人曾在燕山與江大拿對峙,卻被其神威逼退,逃離千裏之外。
聽到這個消息,燕京震動。眾多權貴富豪無不驚愕,短短兩年,江大拿竟變得如此強大了嗎?
若任由他繼續成長。
是否真能一躍成為淩駕於各國之上的巔峰強者?
“那可是顧長生!”
一位家主驚懼交加,全身發寒,癱坐在地,顫聲說道。
“回想當年,顧長生率領隱門縱橫天下,武界震動。宗門閉關,流派避世,那些不服管束的頂尖高手也被斬殺不少。甚至一位準地仙,在深山中被圍剿,如今恐怕早已化為白骨。”
“那時的他多麽威風凜凜,宛若神明!”
讚歎之聲此起彼伏。
燕京大小家族聯合結盟,專為對付江與。既然隱門無能為力,無法依賴外人,那就按自己的路子行事。
“隱門袖手旁觀,大軍未動,難道華夏已對我們棄之不顧?江與能達到這般地位,也算空前絕後了。”
家主們聚首,卻發現麵對江與,眾人都無計可施。
有人建議上門認錯,求江與放過一族性命。另一些則主張寧死不屈,哪怕犧牲,也不向這位魔頭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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