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燒烤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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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仙之亂,自千年以前延續至今,生殺予奪,隨心所欲。別說王侯將相,即便是帝王皇親,也難逃一死。那時,地仙肆虐,百姓遭殃,他們猶如遠古青天。
    即便近代戰亂時期,仍有人窺見地仙的些許蹤跡。戰場上,常有單人屠千軍、破一國的奇景。直至二戰末期,米國在日本投放的核武器,那毀滅天地的力量,才終結了地仙的時代。
    即便如此,如今世上某些偏遠小國,依舊可見地仙的蹤跡。
    因此,江與以一人之力橫掃燕京,震懾群雄。哪怕天河三姓聯手,在世俗中堪稱無敵的存在,也不得不俯首稱臣。
    地仙之威,亙古不變。
    無論他們多久未曾露麵,無論有多少束縛,威名始終流傳。
    二百多人齊齊跪下,無人敢相救。縱使他們通過各種途徑攀附了一位強者,但聽到對方竟是江大拿時,對方連話都不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麵對這樣的神話,燕山一戰擊敗四大武神,逼退顧長生,更迫使隱門收回武神令。隱門都無法製衡的存在,在整個華夏,又有誰能抵擋片刻?
    ……
    許道之身披星衣,足踏月輝,容顏清俊。他居高臨下,看著跪在大廈前的人群,連連歎息。
    江與緩緩站起,輕拍腰間,歸墟劍迎光而漲,化作三尺流光,直劈而下。飲過酒,談過道,此刻該行動了。
    江與欲殺之人,許道之,他無法阻止。
    “等等!”
    許道之彈指成芒,九指連彈。
    一彈指六十刹那,每刹那九百生滅。
    九指之力破空而來,在歸墟劍前形成屏障。歸墟劍似被激怒,輕顫長鳴,淩空一斬,宛如神罰之劍自星河落下,如殘月般轟然砸下。
    “嘭”
    元氣波動,光芒大盛。
    歸墟劍突破許道之的術法,急速朝眾人頭頂襲去。許多人當場失禁,癱坐於地,驚恐地看著那道流光。
    然而,劍至近前並未如眾人所料般劈下,而是懸停空中,緩緩繞行眾人,似隻待一聲令下,便可取所有人首級。
    “你是否確定?”
    江與負手而立,眼神深邃。
    許道之微笑回應:“我代你動手。”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抬,仿佛從未沾染塵世,比女子更顯纖細優美。他於虛空中一摘,從萬千星輝中抽出一縷。
    那星輝如輕紗朦朧,一彈之下化作星瀑般的光幕,垂落而下。看似柔和的星幕竟有萬鈞之力,虛空亦為之震顫扭曲。
    一端自雲端垂落,一端直逼眾人,仿若連接天地。
    刹那間,數十人化為飛灰,無影無蹤。這般手段令人膽寒,難以捉摸。許道之神色平靜,毫無波瀾。
    “足夠了嗎?”
    許道之目光如炬,平靜發問。
    江與沉默不語。
    他再次抬手,擷取一縷星光,反複如此,無數光幕自天而降,宛如銀河傾瀉,密密麻麻。下方人群瞬間倒下大半,僥幸存活者無不驚恐失措,伏地叩首求饒。
    “許先生,這是為何?”
    宮董痛哭流涕,滿臉疑惑。這一幕令他心寒至極,仿佛靈魂都被凍結,心髒停止跳動。他額頭磕出血來,狼狽不堪。
    許道之冷聲道:“觸犯神話,必斬!”
    江與眼底神光閃爍,平靜注視著下方掙紮的生靈。生死關頭,他們毫無氣節可言,平日裏威嚴顯赫的家族首領、企業高管,此刻竟連普通婦孺都不如。
    歸墟光芒如虹,劍氣逼人。
    “夠了嗎?”
    許道之再度詢問。
    江與依舊無言。
    “此一縷星光,蘊含雷霆萬鈞之力!”
    許道之隔空攝取,仿若隻要明月高懸,這縷星光便永無窮盡。星輝垂落,直指大地。這一次,就連江與都感受到其中磅礴的力量。
    “罷了。”
    江與歎息一聲,“既如此,權當我欠你許道之一份情,讓他們留下些許血脈傳承。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夜起,三家所有人永遠遠離天河,終生不得踏入半步。”
    隻奪其財,不傷其命。
    這是江與最大的妥協,若有誰再敢說半個‘不’字,必將血流成河。
    江與深知,許道之此舉不過是為了拯救眾人,若由他親自動手,恐怕死傷將遠不止於此。
    剩餘之人皆俯身趴地,不敢仰望頭頂鋒利的歸墟光芒。
    冷汗如注,渾身發顫。
    他們的生死不過是一念之間,這種煎熬幾乎讓人發狂。現場多為婦孺老弱,核心成員早已被許道之擊殺。
    因此,江與才開口應允。
    “何不謝過江半仙饒命之恩?”
    許道之聲如天籟,自雲端傳來。
    眾人感激涕零,連忙叩首致謝,壓在心間的沉重負擔逐漸消退。仿佛曆經千年,那在眾人頭頂遊走的歸墟小劍,最終直衝雲霄而去。
    “錚!”
    歸墟歸鞘。
    殺氣盡散,天地複歸寧靜,蟲鳴鳥啼依舊,星輝月色依舊,仿若一切未曾發生。
    江與與許道之並肩而降。
    宛如仙人臨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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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近之時,眾人感受到兩人的威壓,幾乎喘不過氣。人人戰戰兢兢,伏地不起,唯恐稍有不慎,便招致毀滅。
    許道之以神念傳遞話語,江與心中明了,卻無人知曉他們交談的內容。
    江與略作沉吟,點頭應允。
    隨即,江與淡然說道:“你許道之為憑,日後若有類似之事或三姓重入天河,我既不責他人,亦不問旁人,唯獨尋你許道之。莫怪江某無情,屆時定讓你修為盡失,宗門覆滅。”
    江與本可於眾人身上留印,念頭一轉,便可讓他們形神俱滅。但他視眾人如塵芥,怎會為此耗費絲毫力氣?
    許道之昂然而立,笑意盈盈,氣息平易近人。但無人因此放鬆警惕,皆記得他曾摘星攬月、揮指成風的手段。
    江與掃視眾人一眼:“回去後,速備名下產業的股份與合同。如有欺瞞,休怪歸墟再次出鞘。”
    ……
    江與滿心疑惑離去,他始終難忘在許道之身上見到的異象。此等秘辛,唯有他一人洞悉,縱是顧長生亦不知曉。
    否則,哪怕豁出性命,顧長生也要爭取這份機緣。
    超脫之術,對地仙強者極具吸引力,如同世人追逐財富、權勢一般,難以抗拒。就連江與,也不敢保證自己不動心。
    之前看到許道之的本源時,他確實心動了,盡管隻是刹那間的事。但這已足夠證明那份秘藏的誘惑力。
    燈火搖曳,夜幕降臨。
    江與摒棄雜念,混入街道人群,朝華庭大廈行去。此行並非隻為對付三姓家族,背後牽涉諸多勢力,複雜如蛛網。
    既然動手,就徹底清除。即便千年之後,江與離去,提起九荒之名,世人仍會畏懼,視同神靈。
    江與並未立即回大廈,而是轉向中州大學的方向。兩年過去,不知舊友們如今怎樣?
    趙肥、周凱、陶畢淵、苗迎夏、彥笑笑、彥姨等人,都是江與在中州大學結識的朋友。回想起來,這些名字已顯得陌生。
    修仙者記憶力超群,過目不忘。但江與重生以來,接觸的人太多,不可能全記住。
    “我因輕語來中州大學,似乎隻待了一年,就向校長請假至今。或許大學早把我忘了。”
    江與思索著。
    算來,周凱、趙肥和陶畢淵今年畢業。近來,所有與江與有聯係的人都遭逢橫禍。真正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江與雖行事果斷,卻不願因己害人。
    “還是去看看吧,若因我引來災禍而不理,未免太冷漠。”決定後,江與攔下出租車,趕往目的地。
    中州大學位於西南地區,是僅次於燕京大學、清華、北大的頂尖學府。
    校園裏的學生分兩類:一類是家境優渥卻無所作為的紈絝子弟;另一類則是才華橫溢、成績優異的學霸精英。
    江與走到大學門口時,周圍氣氛略顯冷清。時不時有豪華轎車停下,身著時尚、氣質出眾的年輕人從中走出,他們身上的服飾多為紀梵希、愛馬仕等國際知名品牌,一套穿搭價值數萬乃至十幾萬,足可支撐普通家庭多年的開銷,這種攀比風氣逐年加劇。
    看著一張張青春洋溢的臉龐,江與繃緊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按理說,像他這樣的年紀,本應和同齡人一樣在學校裏埋頭苦讀。
    “同學,請問你身上帶錢了嗎?”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江與轉身,隻見一位身材纖細、麵容清秀的少女正靜靜站立,手中捧著一本《演員的自我修養》。這本書因某部港式喜劇電影中主角捧讀的畫麵而廣為人知。
    江與對此並不了解。
    再看少女身後,停著一輛出租車,司機坐在車裏催促著。
    江與笑著遞出一張百元鈔票,同時點了一根煙,站在原地抽吸。他望向遠處的宿舍樓群,心中感慨萬千,熟悉的場景依舊,隻是不知老友是否安好。
    很快,少女快步上前,滿懷感激地說:“謝謝!可以留下你的電話嗎?之後我會把錢還給你。”
    江與搖搖頭:“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這百元鈔票就當作答謝,不必歸還。”
    少女覺得江與氣質不凡,便點頭同意,靜靜地站著。江與環顧四周,此時已是深夜,僅有一些零星店鋪亮著燈,售賣燒烤夜宵,生意還算不錯。
    幾分鍾後,兩人麵對麵坐下。
    “你知道中州大學的苗迎夏嗎?”
    江與沉思片刻後問道。
    中州大學有數萬名學生,提到趙肥、周凱或陶畢淵的名字,眼前的女孩或許並不熟悉。但作為大學校花之一的苗迎夏,與天河第一美女韓輕語齊名,知曉她的人自然不少。
    果然,女孩點頭回應:“當然認識,五大校花中的苗迎夏,連周邊幾所學校都很熟悉。同學,你找她有什麽事?”
    女孩打量江與的眼神頓時不同。
    明顯將江與視為苗迎夏的追求者。苗迎夏因清純美麗的形象聞名,追求者眾多,不乏天河本地大公司集團的富二代。
    盡管江與衣著樸素,但氣質非凡,任誰都不會輕視。若說他在追求苗迎夏,女孩絕對信。況且她與苗迎夏同住一室。
    江與放下千元鈔票,平靜地說:
    “不知你能否幫忙叫苗迎夏出來,告訴她有個叫江與的人在此,讓她過來。她若聽見,定會驚慌而來。”
    少年差點笑出聲。
    驚慌而來?這少年的話怎麽透著中二氣息?莫非覺得自己是何等了不起的大人物?還是天河某大集團的公子?
    即便如此,女孩見過太多富二代,不見得會搭理你。
    但看著桌上的一千元,女孩思索片刻,還是掏出手機撥號。大家正忙於畢業論文,熬夜至深夜,應該還沒休息。
    電話接通後,女孩開啟免提,公開說道:“迎夏,睡了嗎?門外有人找你,出來一趟吧。對了,他說叫江與,聽語氣好像認識你?”
    聽罷。
    電話另一端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
    “在……在哪?”
    苗迎夏的聲音幾乎帶著顫音。
    女孩察覺情況不對,好奇地瞥了江與一眼,開口道:“門口的燒烤攤,你出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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