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間，便可決定生死。
    “我低估了這世間豪傑。”
    周父苦笑。
    此即大身份！
    這是一場教訓，更是一次警示。
    在華夏，江與行事始終有所顧忌，無法如西方那般肆意妄為。即便撕破臉皮、調動百萬大軍，乃至觸及核武禁忌，他亦能保持冷靜。
    江與深知，他的親友仍紮根於這片土地。若他毫無保留地采取極端手段，雖可遠走他鄉，卻會讓親人朋友陷入險境。
    因此，他對燕京與天河始終保持克製。
    華夏並未立即反應，因江與的行為仍在可控範圍內。一旦他越界，比如先除燕京五巨，再滅天河全族，必將引發滔天憤怒。
    二戰後，全球各國致力於研發針對地仙強者的“弑神”武器，華夏亦參與其中。這些秘密武器的威力，江與不得而知。
    “好了，都起來吧。”
    江與揮袖間，一股無形之力托起眾人，讓他們緩緩站起。劫後餘生者幾近虛脫，站立艱難。
    “酒宴繼續，諸位不必在意我。”
    話音落下，江與轉身離去。今日目的已達，相信天河再不敢輕舉妄動。天河三姓的結局，以及今日被分屍的富商們，無疑是一記警鍾。
    江與選擇放手，公司遺留資產由華夏接手。
    “江先生。”
    周父恭敬一禮。
    江與微微點頭。
    周凱神情肅穆，靜靜侍立一旁，再無往日熟稔。江與未開口，他早已明白，知曉真相後，彼此關係將截然不同。
    無論江與如何平易近人，人們始終心存敬畏。
    “江…先生，您要離開天河了嗎？”
    周凱低聲問道。
    眾人對此習以為常，無需避諱，直接稱呼即可。
    江與輕聲道：“我牽掛江北，需即刻前往。從今以後，若你們在天河遭遇難處，可向鄭家主或韓正德求助；若事不可為，則找許道之。”
    眾人困惑，不知許道之何許人也。
    江與莞爾：“神話之下，中州之尊。”
    天下間，無人能及江與聲望，故被武界譽為神話之下第一人，亦是最有望繼承顧長生地位者。
    麵對眾人震驚神色，江與舉杯言笑自若：“周凱、趙肥，我敬你們，聊表同居之情。”
    二人惶然，忙端杯回禮。
    “江兄，此酒該是我們敬你才對。”
    江與目光投向周父，後者仿若未覺，轉頭避而不談。江與心知，若非自己有所開導，他們絕不會如此恭敬。
    “再來一杯！”
    江與親自斟酒，二人鄭重接過。
    趙肥苦笑著暗忖：從此各自天涯，或許日後僅存於傳說之間。
    “老趙，你的選擇終究偏離正途。今後助老周一臂之力，未來如何，全憑自身。”
    江與暢飲一口。
    “老周，天河未來必圍繞你們展開。此次我會為你們鋪設坦途，過往遺憾永不複現。望珍惜機遇，願他日再見時，你已成棟梁之材。”
    江與言畢即飲。
    “苗迎夏，周凱既已離世，你算不得不忠。先前是我錯怪於你。如若願意，盡可離去。相識一場，贈你良言，千金易得，佳偶難求。”
    江與舉杯又飲。
    苗迎夏點頭不語，無人知曉她心中所思。此女智慧超群，洞察世事，對於何去何從早已胸有成竹。
    “目睹非凡風采後，我的眼界怎能再容他人？”
    她神情落寞，舉杯苦飲。
    席間觥籌交錯，氣氛漸熱。許多賓客趨前與周父攀談，有意無意間，將空間留給了周凱等人。
    “嬌嬌。”
    江與回頭，直視那名與熱鬧場麵格格不入、沉默寡言的清秀少女。她驚呼一聲，滿臉茫然，沒料到江與竟會注意到自己。
    林蕭瑟等人投來豔羨目光。
    江與說道：“你我既有一麵之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畢業後若無去處，可至華庭娛樂尋顧菲菲，她定會妥善安排，甚至傾力相助亦未嚐不可。”
    經此一事，眾人才明白江與的引薦有多珍貴。
    他一言既出，便能改寫眾生命運。
    嬌嬌眼中閃爍著光芒，仿若置身夢中，其他跟隨而來的女生則滿心嫉妒。
    “來，今夜不醉不歸。”
    江與頻頻勸酒。
    眾人醉態百出，頻頻往返於洗手間。不知過了多久，周凱酒醒幾分，卻不見江與蹤影。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江先生已離開。”
    周父拍拍他的肩：
    “識得此人，實為我家之幸。”
    ……
    華庭大廈頂樓，江與負手仰望天空。
    身後一道身影婀娜多姿，風韻迷人。她身著貼身晚禮服，高貴冷豔，頸間佩戴著一條價值連城的愛馬仕項鏈，在星光映照下熠熠生輝。
    修長雙腿邁步上前，為江與披上外套，隨後環抱住他。
    兩人沉默相對，靜靜佇立。
    “你已稱霸天下。”
    紅唇微啟，幽幽吐語，似有埋怨之意。
    江與淡然回應：“我所求非此，若不能悟得超凡之法，跳出萬物法則，永生不死，與虛無又有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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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環顧四周，再無對手可遇。江與眼中唯有廣袤山河。
    滿目江山。
    這是一種孤高的寂寞，他握緊顧菲菲的手，笑道：“你心中明鏡，我並非屬於這個時代，而是太古遺存的修仙者。萬法皆虛，唯仙道為尊。”
    顧菲菲巧笑嫣然：“你修你的仙，我守我的道，天下唯你一人。”
    江與心有所感。
    欲言又止，最後化作苦笑，難道這世上還需再來一位雲裳？他已無太多留戀，若天地終滅，求仙之路便真要斷絕。
    到那時，他必被囚困於這顆星球。
    察覺身後異樣，江與強自鎮定，這具年輕肉身對他影響愈深。
    “咯咯，你的手心怎麽全是汗？”
    顧菲菲捉住他的手，笑得狡黠。
    江與平靜道：
    “早些歇息。”
    留下話音，他從高樓之頂騰空而起，化作三丈長虹，直衝雲霄。如絢麗彩虹，橫跨天際，幾個呼吸間，消失千米之外。
    看著離去的江與，顧菲菲嬌嗔跺足：“不解風情之人，難道我竟毫無魅力可言？你連一眼都不願多看。”
    她首次質疑自我。
    “去死算了。”
    抱臂轉身，踩著高跟鞋，“蹬蹬”聲漸遠。
    ……
    5月26日，江與歸國半月，西方破千軍之訊，猶如颶風席卷全球，迅速傳播至每一處角落。
    盡管米方試圖封鎖大軍潰敗的信息，真相仍迅速傳開。西方的地下勢力和古老組織無不震驚。
    江九荒的名字首次為世人熟知。
    隱世多年的強者紛紛關注華夏大地，將目光聚焦於這位當代神話之上。
    江九荒，當代神話，首屈一指。
    橫掃天下，威震古今。
    這一消息令所有人震驚不已。
    這一刻，
    華夏沸騰了！
    “一人可敵一國，江九荒的實力已超越想象，甚至達到傳說中的人仙境界。”
    網絡上，關於江九荒的討論再度掀起熱潮。
    黑暗之中，無數雙眼睛注視著這些信息，但他們的真實身份卻無人知曉。
    “從目前的跡象來看，即便不使用弑神級武器或毀滅性核武，這個世界也難以傷他分毫。”
    “除非世上仍有傳說中的陸地天仙存在，否則無人能與其抗衡。即便核武，不到生死關頭，也不會輕易使用。這是一次震懾，核武未動，他亦有所忌憚。”
    發帖者深入剖析道。
    “若連核武都無法擊殺此人的消息傳開，他將更加無所顧忌。屆時，這片大陸上恐怕無人能製衡他。”
    生存之道在於平衡。
    沒有人希望看到江九荒變得如此強大，五大強國同樣不願見到此事發生。一旦他們意識到江九荒的實力威脅到自己的主導地位，一場大戰便不可避免。
    評論區不斷有人提出質疑。
    江九荒確實強大，但別忘了，世間仍存諸多古老傳承，誰能保證其中沒有隱世的老怪物？
    江九荒的成就，不過是生於無神論盛行的時代。若在百年前，天地人神共存，他未必能有今日地位。
    “彼時西方群魔亂舞，掌控世俗，各大家族鼎盛一時，遠超江九荒。然而最終還是敗於米國百萬大軍。米國派遣使者，昂首踏入神蒂岡，在教皇麵前宣讀聖旨，下令教廷閉門五十年。”
    提起這段往事，眾人無不震驚。
    此人在帖子中寫道：“如今江與打破規矩，若列強不采取行動，那些沉寂百年的古老教派可能效仿江九荒，紛紛複出。”
    “等到諸神再現，江九荒未必無敵。百年光陰，誰知道那些隱世的老怪物是否已突破至人仙，甚至是陸地天仙？”
    三篇帖子接連發布，令許多人啞口無言。
    江九荒雖強，終究是凡人。若真如傳言般厲害，他早該揮師直指黑宮，質問那位的過錯。
    神話崛起前，這處世界平靜，從未像現在這般熱鬧，仿佛所有勢力、組織、國家探子及暗黑高手都因江九荒而卷入其中。
    本為安全的交易平台，據說創立時有百位世界級黑客聯合打造，固若金湯，即便當今頂尖網絡專家也難以破解。
    十九世紀中期，因一起震驚全球的刺殺事件，引起五國注意。米國曾調動兩百餘頂級黑客，連續五天未眠試圖攻破，卻仍無果。
    “隻要有足夠的錢，甚至能買到航空母艦！”血紅大字多年留存首頁，簡介充分展現的威力，金錢至上理念在此體現得淋漓盡致。
    二十世紀初，漸漸成為地下勢力的匯聚之所。這裏宛如暗黑深淵，無拘無束，每日都有十餘個刺殺任務占據首頁，目標不乏皇室貴族和億萬富翁。
    上一位讓如此沸騰的人物，是拉燈。這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其事跡舉世皆知。
    幾十年後，江九荒的出現再度引爆。他的熱度甚至超越了拉燈。兩人共享一個稱號——世上最危險的人。
    ……
    燕京。
    當親耳聽到這則消息時，眾人無不震驚得合不攏嘴。燕山別墅內，葉如霜披著卷發，身著曳地長裙，容顏絕世，仿若冰雪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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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愣在那裏，如同失去思考能力。
    “殺穿三千裏！”這句話猶如咒語，讓所有人動彈不得。
    “那可是兩個師級編製，數萬大軍，配備全球頂尖裝備，足以踏平一個小國。”
    葉如霜心潮起伏，掩住紅唇，驚呼道：“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葉歡微微一笑：“若非如此，怎能稱得上一戰成名？未來的江九荒，注定要登上巔峰。聽說整個西方已聯合起來對付他。”
    葉如霜對此早有預料，表情平靜。
    葉歡笑意加深，神秘地說：“更有人提議喚醒教廷，釋放古老傳承。”
    庭院裏，霜葉遍地，如夢如幻。
    葉如霜纖指拈起一枚落葉，置於耳邊，問葉歡：“你覺得我姐姐美嗎？”
    葉歡點頭：“韓輕語是天河第一美人，但你姐姐更勝一籌。”
    葉如霜喜形於色，她的容顏傾城，卻隱隱帶著一絲失落，輕輕坐下道：
    “韓輕語，真是好福氣。”
    ……
    龍騰基地，室內寂靜無聲。
    唐老連連歎息，拍著大腿感慨不已，最終起身踱步，苦笑著說道：“那天江門主對我說，他不再是隱門之首，這話猶如驚雷，至今仍在耳邊回響，真是糊塗啊，糊塗！”
    張玄青低垂目光，陷入沉默。
    江九荒一人，堪比千軍萬馬。
    如今的華夏，與傳說漸行漸遠，失去了神話庇佑，百年的複興都將因此受阻。難怪唐老如此動容。
    秦繪詩眉頭緊鎖，默默無言。江辭去了龍騰小組的所有職務，僅帶著一身修為離去。他已達到化勁後期，離合勁巔峰僅一步之遙。
    “現在彌補，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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