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恭敬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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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找到那株天藥,服下後即可重塑丹祖血脈,隨主上赴星海,延續陪伴之情。主上於我,如師亦如父,此恩深重,縱割肉亦難報答。”
許道之一聲低喝,雙手於虛空中勾勒出一道玄妙符文。
刹那間,天地失序,萬物哀號,這一筆仿佛翻轉乾坤,逆改陰陽。他指尖牽引,虛空竟隨其動作延展拉伸,如同不堪重負,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細微卻密集,遍布四周。
轟!
天地感應,烏雲聚攏,似欲阻止這禁術施展。
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三尺之地。許道之明亮的眼眸此刻暗淡無光,法則凝結的秩序神鏈如蛇般纏繞全身,逐漸勒緊,刺入血肉,隱約可見白骨。
推演天道,乃修仙界至高禁忌。
天道無常,萬象無形,道法無質。
在這三者之中,天道居首,為修仙界最不可測之存在。而今,竟有人試圖推演,追溯過去未來,重演時光流轉,其難度可想而知。
忽而,虛空崩裂,漆黑裂痕如深淵般張開,散發出攝人的吞噬之力。仙鶴護在許道之後方,雙翅微掩,潔白的羽毛沾染血跡,被空間之力撕碎。
仙鶴痛鳴,卻依舊緊緊守護著主人。
“老朋友,多謝你。”
許道之溫和一笑,手指交錯間,推演出十二幅星圖。
星圖現世,一股蒼茫氣息撲麵而來,仿若跨越千年,抵達時間盡頭。
十二幅星圖璀璨奪目,宛如十二顆小太陽,釋放百丈神光,將人與鶴籠罩其中。許道之沐浴在金光之中,神情莊嚴祥和,仿若仙人臨凡。
然而,纏繞他周身的秩序神鏈卻寸寸收緊,侵入血肉,連靈魂、氣血、精魄也被層層束縛。
即便以許道之堅韌心誌,也不禁蹙眉。
“開!”
眉心緊鎖,許道之怒吼震天,體內修為如星河翻騰,浩瀚無垠。氣勢撼天動地,不斷攀升,似欲突破至未知境界。
氣血激蕩,體內雷音滾滾,修仙者的堅韌意誌自天庭而起,沿脊椎貫穿全身。
在無盡痛苦中,他撐起一方天地。
由法則凝成的百道秩序神鏈裂痕遍布,仿佛隨時可能崩碎。身體內外傳來“哢嚓”聲,不知是骨骼強化還是神鏈破裂。
“乾坤逆轉,聽我號令!”
許道之目光如劍,撕裂虛空,一聲暴喝震徹九幽,動搖天穹。十二掛星圖中,天地倒懸,時間逆流,萬法錯亂。
此刻,陰陽逆亂。
星圖緩緩展開,如同仙家畫卷,無數畫麵顯現,如仙人測法,演繹神機。
許道之再次噴血。
每一滴血都蘊含無盡生機,花草觸之即蓬勃生長。三彈指間,四周奇花異草瘋長,將他包圍。
一個月前。
三個月前。
半年前。
兩年前……
十二掛星圖每閃一次,可追溯前一年。一輪回十二年,轉瞬之間,許道之所推演出的天機豈止數個輪回?
原本鬆動的秩序神鏈,在天機推演下愈發緊繃。黯淡的神鏈綻放刺目神光,仿若以五彩神金鑄就。
仙鶴悲鳴,似在阻止。
“再來。”
許道之血肉橫飛,秩序神鏈每次收緊,都如雲爆彈在體內炸開,連修為也被束縛,難以動彈。
追溯到六十年前。
許道之已滿身傷痕。
第九幅掛星圖,畫麵朦朧,隱約可見一名赤裸少年,年僅十二三歲,踏過洶湧煞氣,身裹雷光,踉蹌而出。
直至孩童奔出莽莽昆侖,被一位老嫗抱走,畫麵戛然而止。許道之血灑滿地,染紅周圍數丈,草木重生,鬱鬱蔥蔥,香氣四溢。
那不朽天藥竟被當作迷路孩童帶走。
許道之宛如泥塑,許久未有動靜。
天藥為何難得?
因其初具靈智,能吸納萬物精華,幻化人形。簡單來說,便是能行走,今日在此,明日又去別處,無人能約束。
如此神物,天生受天地庇佑,萬事皆得眷顧。離了出生之地,便似遊與入海,難覓蹤跡。
“唉!”
許道之一聲歎息,滿心悲涼。
“可惜啊,太可惜了!”
他搖搖晃晃站起,血流不止,強行推演天機,差點招致滅頂之災。
許道之垂眸,輕觸仙鶴的血肉骨骼,低聲說道:“今日我窺探天機,若有天仙尚存世間,不論相隔多遠,都會有這般感應。縱使七大仙域與凡塵隔絕兩界,亦能感知一二,看來這個秘密藏不住了。”
天機昭然,萬物皆現。
天仙能以手握道,則掌中觀道,即許道之方才所見一切,遠在千裏、甚至異界的存在也盡收眼底。
“罷了,罷了。”
許道之神情哀傷,輕撫仙鶴,再度踏入漫天煞氣。
……
神藥穀。
江與眉頭緊鎖,眸中道則凝聚,指尖幻化萬千形態,遙望遠方,不知在注視何方。
“那許道之,簡直是不要命了?”
江與神色平靜,仿若無事發生,轉身離去。
“沒想到世間竟有此等福地,縱隔萬裏,我亦能感知其中散發的靈元,較之神藥穀濃鬱百倍,幾近化作鍾乳般的雨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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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與一邊行走一邊輕撫下巴,心中暗自思忖。
是時候離開神藥穀了。
“千夜、雲嵐、杜嫣然,速至我處。”
一道神念宛如銀河傾瀉而下,在千丈神穀內擴散開來。
其實察覺到這一切的不僅是江與,還有雲九崖。然而他尚未登臨天仙境,僅能隱約感知到,遙遠之處似有人在推演天地造化。
雲九崖立於雲海亭中,遙望江與離去的方向,神色凝重,低聲說道:
“世界將要動蕩,恐怕連那些天仙大能也無法置身事外了。”
天數造化,百仙共享!
神藥穀上方,月色微明,繁星稀疏,連續兩個月的大雪幾乎凍結了千裏大地。十萬莽山被皚皚白雪覆蓋,宛如披上了銀白的外衣。
一架直升機從神藥穀緩緩升起,螺旋槳發出震耳轟鳴,卷起的雪花直衝雲霄。透過機艙窗口俯視,壯麗山河盡收眼底。
江與連夜離開。
因需帶眾人同行,隻能乘直升機,並沿途換乘。春節將近,萬家燈火點亮夜空,祥和喜慶的氛圍彌漫四周。
飛至臨州上空時,璀璨煙花照亮夜空,光芒耀眼。眾人趴在窗邊,屏息凝神,目不轉睛,黑色的眸子倒映出五彩斑斕的光輝。
千夜的小臉泛著紅暈。
在神藥穀時,一日三餐皆以丹藥為食,如今的他氣質脫俗,甚至超過了雲嵐,宛如不染塵埃的仙童。
“師父,我們能在臨州停留一夜嗎?”
千夜楚楚可憐地抱住江與的手臂搖晃。
清澈的眼眸中滿是對繁華世界的向往,眾人都轉向江與。從臨州上空俯瞰繁榮景象,春節的氣息愈發濃厚。
江與笑著道:“回雲城後,我陪你放一場世紀煙火。臨州不過是個小城,算不上什麽。像天河、雲城、燕京那樣的國際化都市,人口千萬,繁華無比。”
千夜乖巧地坐在江與身邊,取出幾枚靈丹,似吃糖果一般。周圍人無不投去羨慕的目光,連雲嵐也不例外,目光充滿期待,直盯著千夜。
藏藥閣半年間,江與煉製了千枚龍象丹,還有大量普通丹藥,總數超過十萬。所有丹藥都被儲存在金樽法器裏,幾乎耗盡了藏藥閣的所有儲備。
八百年積累的藥材、珍品、稀物堆積如山。龍紋鼎的地脈之火持續燃燒了近半年,從未停歇。
江與特意為千夜準備了一個紅線係著的玉盒,掛在腰間,裏麵的丹藥如黃豆大小,一把抓起便是不少。江與閉關期間,千夜所需的丹藥皆由神藥穀供應。
盡管江與嚴禁千夜食用油膩食物,但嘴饞時,雲嵐還是會悄悄帶他享用大與大肉。
作為回報,千夜則以大量丹藥交換所需。
這些江與心中明鏡似的,隻是選擇視而不見,未曾多言。
“雲嵐姐,給你。”
千夜掏出一把丹藥,如同分發糖果一般遞給雲嵐。杜嫣然和洪蜜自然也沒落下,每人一份。
杜嫣然和洪蜜怎會不知這些丹藥的價值,每枚拿到世俗裏,都能讓無數達官顯貴為之瘋狂。
如今世俗中的武者越來越多,從國際拍賣行到地方小場,丹藥拍賣屢見不鮮。
其平均價格高達百萬。
而千夜隨手抓來的丹藥,又豈止幾枚?
杜嫣然猶豫著不敢接,抬頭望向江與,而江與卻高抬雙眼,裝作未察覺。最終幾女笑盈盈地接過丹藥。
“奶奶常說,好東西要和朋友一起分享。”
千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江與故作鎮定,臉上卻微露尷尬,有千夜這樣的丹藥消耗者,以後的日子怕是要緊衣縮食了。
“這次煉製的靈丹雖有十萬之數,可這般耗費下去,恐怕支撐不了太久。”江與暗自思忖,“不過衍台聖地、雷音寺等隱世宗門,底蘊絕不會遜於神藥穀。”
想到此處,江與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若讓這些大宗知曉,定會怒不可遏。
相較刮地三尺的顧長生,江與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顧長生尚留有餘地,而江與行事素來不留情麵。
……
第三日,江與帶領眾人至九荒大廈時,神情疲憊,滿麵倦容。
九荒集團諸多高層前來迎接,百米紅毯鋪展,九荒女王蘇暖依身著華服,雖年逾四十,卻風姿卓然,優雅高貴。
夏檸隨行,青絲垂肩,見雲嵐靜立於江與身後,稍顯驚訝,卻未多言。
“好你個臭小子,一去半年,還好意思回來?”蘇暖依當場抓住江與耳朵。
江與連忙求饒:“母親饒命!”
夏檸掩唇輕笑,幸災樂禍,旁人搖頭苦笑,世間唯有蘇暖依能降伏江九荒這般傳奇人物。
江雲安亦到場。
這位性情古板、不擅言辭的男子,見江與歸來,難得展顏一笑,即便稍縱即逝,也堪稱奇跡。
江與平靜道:“父親。”
江雲安淡然頷首,語氣溫和而威嚴:“暖依,在外人麵前,如此失禮成何體統,快放手。”
蘇暖依瞪了江與一眼,無奈鬆手。
在江家,江雲安即是權威,他說一不二,連蘇暖依也須遵從。如今江家已由江雲安接管,此乃江老爺子之意,也是江家上下共同意願。
江與的大伯和二伯對家主之位避而不談,江雲安接管江家的事無人提及。
“暖依,去酒店預訂個包間,今晚我們小聚。”
江雲安說完轉身離開。
“山河何在?”
江與淡聲一問。
陳山河從人群走出,恭敬回應:“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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