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震驚不已。
    陸地天仙已是世間武道巔峰，掌控天地之力，容顏不老，青春常駐。千年以來，從未有天仙現世。
    而在江與口中，竟毫無分量，好似不屑一提。
    葉如霜更是瞪大眼睛，滿臉不解。
    “究竟何為仙人？”她好奇詢問。
    一顆芳心驟然狂跳，仿佛置身迷霧。
    江與淺笑，眼神恍惚，仰望蒼穹：“修仙界中，即便是神橋神君或渡劫仙君，也無資格稱仙。唯有達到大乘境界者，方能謂之不朽金仙。”
    神橋神君？
    渡劫仙君？
    大乘金仙？
    葉如霜與顧長生麵麵相覷，這些名號對他們而言聞所未聞。
    江與目光悠遠，緩緩道來：
    “星空浩瀚，星域億萬計，地球不過是偏遠之地的一顆落後星球。在宇宙深處，萬族並立，設有星空萬族榜。某些星球人口多到無法計數，一座大城便可綿延千萬裏，與地球規模相當。”
    “我們劃分修煉境界為練氣、築基、金丹、元嬰、神橋、渡劫、大乘、合道，共八大境，每境又分三小階。陸地天仙，頂多不過築基層次。”
    江與低吟淺語。
    顧長生雙目圓睜，氣血沸騰，竟似失控一般，整個人呆滯茫然，思緒一片空白。
    葉如霜則滿頭霧水，不知所雲。
    如此強大的陸地天仙，居然隻是八大境界中倒數第二？築基之上還有金丹、元嬰乃至神橋……顧長生難以置信。
    那些巔峰強者，是否隻需打個哈欠，就能將地球吹飛？
    倘若今日江與所言外傳，必將改寫人類曆史。
    世人一直以為，宇宙雖廣袤，但生命僅限於地球。
    然而江與今日卻揭示，星空下萬族共存，還有一個無盡而神秘的修行世界。
    啪嗒！
    葉如霜手中的茶具摔落地麵，她怔怔不動。
    江與依舊鎮定，語氣如常：
    “陸地天仙在世人眼裏雖似仙人般強大，實則困於地球，難以邁出半步。壽數將近時，也不過歸於塵土，化為一捧黃土罷了。
    江與輕歎一聲。
    時間無情，這是所有修仙者都無法左右的力量。
    即便大乘金仙，終究難逃隕落，即便是億萬年後。
    自古以來，無人能跳出宇宙法則，成為永恒存在。
    也許唯有達到傳說中的合道真仙境界，才能超脫一切，成就長生之道。
    “修仙者真的能離開星球，在太空中生存嗎？”
    葉如霜陷入沉思，再次追問。
    江與點頭回應：
    “不僅能在太空生存，更能以肉身穿越虛空，橫跨星域。地球的科技尚顯稚嫩，總有一天，當它步入星河文明，就會明白宇宙的廣闊與地球的渺小。”
    顧長生聽至此處，已是一臉茫然。
    到最後，連他都難以理解江與描繪的修仙世界。
    他神情嚴肅，問道：“江天人，莫非你來自宇宙深處？這就能解釋為何你精通諸多神通，遠超凡俗。”
    隻要地仙級別以上的修仙者，都能察覺到江與的異樣。
    地球上任何古老傳統，都不存在這樣的高深術法。
    江與搖頭否認。
    顧長生與葉如霜滿心疑惑。
    江與既非神域之人，亦非來自星空深處的修仙者，他究竟是誰？
    若換了別人說此話，顧長生或許早已憤怒出手。
    可江與不同，他的每一句話都透著令人信服的力量。
    若屬實，其意義將無比深遠。
    江與嘴角揚起神秘笑意：“我也是地球修士，確切地說，我是一位追求長生的修仙者。”
    長生之路各有不同，這其中的差別不容忽視。
    活過三五百年可稱長生，壽至千年的亦然。
    江與提及的長生修士顧長生與葉如霜之間並無清晰界定。
    “江天人，莫非已活千年？”
    顧長生倒吸涼氣，內心被此念頭震撼。
    即便陸地天仙，壽命也不過千載。
    無論怎樣揣測，顧長生終究隻是尋常修士，見識淺薄，思慮難免受限。
    江與輕笑未答。
    他雖言及修仙界的廣闊無垠，隻為拓寬顧長生視野，卻從未提及自身五千年壽元或轉世重生之事。
    此事過於驚世駭俗。
    說與不說，於顧長生皆難以理解。
    葉如霜茫然，一時難以消化這海量信息，仿若雕像，呼吸幾近停滯。
    “歸結為一句。”
    “何謂仙？”
    江與收回目光道：
    “萬年一輪回，獨行荒海間，以日月為枕，星域為浴，吞吐乾坤陰陽，方得成仙！”
    顧長生動容。
    原以為陸地天仙已達巔峰，豈料江與描繪的世界中，天仙渺如塵埃。
    恰似小學生初遇最深奧的數學公式，那份震撼難以言表。
    顧長生苦笑道：“今知江天人何其非凡，長生孤陋寡聞，多謝江天人指點。”
    他捧起 禮，鄭重向江與一拜。
    葉如霜美目閃爍異彩，凝視江與。
    熾熱目光，猶如欣賞絕世佳人。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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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與放聲大笑。
    繼而說道：
    我曾是神話的未婚妻
    無論是顧長生，還是葉如霜，他們都首次意識到自身的渺小，仿佛不過是宇宙間的一粒微塵，毫無分量可言。
    江與寥寥數語，勝讀萬卷書。
    顧長生仰望蒼穹，目光似乎穿透無垠虛空，抵達遙遠的彼岸，落在那廣袤神秘的修仙之地。直到現在，他的心境依舊難以平複。
    “如霜，今日江天人所言，切記不可泄露一字。否則休怪我不念舊情，清除知情者，確保秘密不外傳。”
    顧長生語氣沉重地說道。
    這般驚天的秘密一旦走漏，必將引發天下震動。即便在華夏，他也難保那些覬覦修仙證道、超脫生死奧秘之人不會心動。
    葉如霜全身緊繃，她明白，雖然顧長生未必會對她下手，但若他要抹殺所有知曉秘密的人，便可輕易將秘密永遠埋藏。
    “若非我知道絕非江天人敵手，聽到這個秘密時，我都想出手將其囚禁，用秘法奪取記憶，將一切據為己有。”
    顧長生苦笑。
    正因如此，他才會如此慎重，反複叮囑葉如霜。
    “嗬。”
    江與輕笑一聲。
    轉過頭來，神色淡然，“你盡管試試便是。”
    顧長生歎息，隨著對江與身份的了解愈發深刻，他的震驚也愈加深沉。原以為踏入人仙境能讓彼此間的差距縮小一些，然而如今麵對江與，他才真正體會到對方修為如浩瀚星辰般磅礴，哪怕隻是一絲氣息都令他心生畏懼。
    若是動起手來……
    顧長生堅信，江與隻需邁出三步，便能將他置於死地。
    眾人前行如蝸牛爬行，進展微乎其微。而江與卻似乘火箭直上雲霄，一步千裏。
    兩者間天壤之別的差距，令人沮喪。
    “你倒是告訴我，昆侖福地到底是什麽所在？”
    江與發問。
    據說，昆侖福地乃遠古神靈決戰之地，遍地芝蘭，異草叢生，是仙人棲息的聖地。即便天仙留下的秘藏，也不止一處。
    千年來，世上僅發現一位禦劍上仙的遺跡。而昆侖福地這般彈丸之地，竟藏有多處天仙秘藏，足見此地非凡。唯有如此禁地，才值得江與關注。
    顧長生答道：
    “昆侖福地究竟是何，我也無從知曉，隻知那是古神靈戰場，連天仙遺骸也存留不少。古籍記載，福地中有不老仙藥，狀若青蓮，已有靈性，能夠化形行走。”
    說著。
    顧長生神色驚懼，葉如霜更是以手掩口。
    化形行走？
    仿佛聊齋故事再現，萬物皆能幻化人形。
    “半月前，我嚐試突破天人境時，察覺異象，仿若有逆天之人推演天地。不僅是我，那些達到人仙境界的老怪，想必也能感知。”
    顧長生眉宇間滿是疑惑。
    江與微笑。
    這笑意，透著胸有成竹、掌控全局的氣息。
    “江天人因何而笑？”
    顧長生不解。
    江與笑著回應：“這是推演天地、暗竊乾坤引發的道則顯現。人仙離道則領域僅一步之遙，平日道則寂靜無聲，你們自是無法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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