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男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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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滿樓這等風月場所,女子去了定然紮眼,所以蕭如月準備了一套男裝。
她換上之後,倒也像是一位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
封刀抱刀跟在蕭如月身側。
他們二人來到了門庭若市的春滿樓。
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連宅子也不例外。
十年前,誰能想到風光無限的將軍府,在十年之後會變成一座花樓呢?
蕭如月臉色陰晴不定,春滿樓門口掛著的兩個大紅燈籠,也無法照出她的臉上的喜色。
看著不是來找快活的,反而像是來找麻煩的。
封刀咳嗽了一聲:“公子,不要板著個臉,你看哪個來春滿樓的客人,是一副要債的樣子?”
聞言,蕭如月垂眸嘴角定住一個弧度,看著像是一個沒有溫度的笑。
“你家公子記住了,走吧,我們進去。”
紅紗軟帳,空氣中飄蕩著女子脂粉的香味,甜膩膩的。
蕭如月兩人剛進門,就有花枝招展的雙姝姐妹撲上來迎接。
聲如鶯啼,靠顏色吃飯的人又有幾個是醜的呢,這些人兒若是泫然欲泣起來,恐怕七尺兒郎,沒有哪個能受得住。
可惜了蕭如月是一個女子,自然受得住她們的魅惑。
至於封刀,應當也是受得住的吧。
蕭如月從袖口好不容易扣出幾錠銀子,放在她們的手中。
她們拿了錢財,縱然有些戀戀不舍,但也還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離開前,哀怨地對蕭如月道:“公子若沒尋到合眼緣的,茗兒可等著公子呢~”
周身沒有這些鶯鶯燕燕的環繞,蕭如月終於有閑情,四下打量了。
原先的前院新砌了這一座鳳台閣,樓宇瓊台,高聳入雲,聽說花魁就住在最高的閣樓。
而在這鳳台閣的底座,有一方水池,水池中間又有石台,可供一人在其上舞蹈。
水池之中又雕刻了十幾朵栩栩如生的金蓮。
眾人傳言,驚蟄之日,這位花魁便會在這石台之上,獻舞一曲,跳的舞,還是傳說中的遊龍舞。
如今已經一票難求。
不僅是當今皇帝明成言會來,更有高官王侯相伴左右。
“來,美人兒!喝酒!”
人群之外傳來李容琦的醉意朦朧的聲音。
蕭如月扭頭去看,一眼便看見了他在四五個女子中間左擁右抱。
“你們可比那些姿色平平的農家女好看多了,也有滋味兒多了!”
聽著這一席話,蕭如月忍不住搖頭,這樣的人,若不醉死溫柔鄉,倒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李容寒武功高強,且心智堅定,唯一的缺口就是這個同胞所出的弟弟。
有時候蕭如月也奇怪,都是同一個母親所生的,怎麽一個如此荒唐,另一個卻是人中龍鳳。
蕭如月還想再觀望觀望,就聽見大門口傳來一陣怒喝。
“李容琦!”
這聲音不需要回頭蕭如月就知道,是蘇雲梨。
她也是厲害,能三番兩次,從蘇府溜出來。
也不知這一次回去,蘇左相會怎麽懲罰那些沒有看管好大姑娘的婢女家丁呢?
為了避免她認出來,蕭如月連忙遠離李容琦這一塊是非之地,躲在盆栽後麵偷偷的看著。
封刀自然也跟著他家小姐一起躲著。
李容琦身邊的那些嬌花都被蘇雲梨這模樣嚇跑了,一哄而散。
蘇雲梨趁著李容琦醉酒又打了他一巴掌,但他顯然已經醉了,自然沒有清醒的時候分得清輕重。
一個巴掌竟然又甩回給了蘇雲梨。
蘇雲梨被打倒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
“你、你打我?”
“打得就是你!你自己心思歹毒,給我和你三妹設局,真當我是傻子,至今還沒看出來嗎?”
此話一出,出現小片壓抑的驚呼。
看來明日這個消息必定會不脛而走,傳的滿城風雨。
蕭如月突然對接下來狗咬狗的場景沒了多大的興趣,趁著眾人被這場好戲所吸引,她帶著封刀偷偷的溜去了後院。
後院還是原來的後院。
隻是多了一些春滿樓特有的紅帳綢緞。
那棵槐樹還靜靜佇立在亭中。
一切似乎都變了,卻又什麽都沒變。
春滿樓這樣活色生香,誰又還能聯想到,幾個月前,這裏曾橫屍遍野。
蕭如月心中哀戚,駐足在亭台水榭之上。
“小姐,小心!”
封刀一把推開蕭如月,出刀迎敵。
這一次來了三個黑衣人,腰帶上皆掛著銅羽。
還是暗羽閣之人。
一次不成又再來一次。
這一次這些人的功法,顯然比之前那一個人更為精深。
封刀一人,隻能勉強抵擋兩個人的攻擊。
還有一個黑衣人突破了封刀的防線,劍尖朝著蕭如月襲來。
他的速度無比之快,蕭如月隻來得及側身躲開。
一劍不成,他就盯著蕭如月的脖子,鋒利的劍刃朝她脖子抹去。
前麵是黑衣人的無眼刀劍,後麵是深沉如墨的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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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如月果斷地翻下欄杆,一頭紮進了池水之中,天氣尚嚴寒,這池水當然也是冰冷刺骨,她一入水中,手腳便凍麻了。
“公子!”
岸上刀劍相撞,蕭如月在水中模模糊糊聽到封刀的怒吼。
黑暗中看不清黑衣人是否窮追不舍,蕭如月隻能拖著自己凍得不太靈便的身體,往湖心亭遊去。
從前不覺得湖心亭遠,但如今自己遊起來,不知為何就如天塹一般遠。
終於,蕭如月攀著木樁,遊上了湖心亭。
涼風一吹,她在寒風裏瑟瑟發抖,腹中又開始絞痛起來,恐怕是寒意喚醒了斷腸散的毒素。
她臉色青白,額頭上的水珠,既是湖水又是汗水。
“錚——”
“錚——”
古琴的聲音緩緩響起,蕭如月這才發現,湖心亭不知何時坐了一個人。
一個男子。
淡然自若的模樣,不像是來花天酒地的顧客。
他一身白裘,臉上戴著一張銀色的麵具,隻露出淺色的薄唇,還有如玉的下頜。
莫名有些熟悉。
她還想細細考究,這男子卻站了起來,修長的手指解開了領間的飄帶,白裘被他脫了下來。
他從蕭如月身邊走過,像是遺落了一根羽毛,將白裘輕輕蓋在了蕭如月的身上。
“興衰本由天注定,生死半點不由人。半生憂愁半生悔,一世淒苦影相隨……”
他淺吟著,穿過樓台,消失在晦暗難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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