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尺清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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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三刻·京都·夜探東廠】
乾清宮東暖閣的燭火在穿堂風中搖曳,將謝明硯的身影投射在輿圖上,明黃團龍常服的袖口拂過長白山鐵礦脈標記。他握著東廠密信的手指關節泛白,狼毫筆筒裏的禦筆因掌心震動而輕顫,筆尖在"謝府餘黨"四字上洇開墨團。"沈毅。"他的聲音低沉如暮鼓,"帶緹騎圍廠,活口優先。"
錦衣衛指揮使沈毅單膝觸地,飛魚服上的蟒紋在燭下泛著冷光,繡春刀鞘與青磚相擊發出清響:"臣領旨。"他起身時,袖口露出半寸鐵尺會刺青——那是二十年前鐵尺會血洗謝府時,少年沈毅被義士救下的印記。
東廠地牢的腐臭味混著沉水香撲麵而來,謝明硯的龍靴碾過青石板上的血漬,燭火映得牆上"蓮花烙"刑具的倒鉤泛著幽藍。司禮監掌印太監李繼忠蜷縮在鐵籠裏,形如枯骨的手腕上,三瓣蓮金鐲刻著的"腐正"二字被磨得發亮——那是謝府對心腹的羞辱性賞賜。
"陛下...陛下來了..."李繼忠的喉間發出漏風般的聲響,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明黃龍袍。謝明硯的鐵尺"錚"地出鞘,刃麵映出老太監驚恐的瞳孔:"屯田道布防圖,誰經手的?"鐵尺尖抵住咽喉的瞬間,李繼忠忽然咧嘴一笑,臼齒間湧出黑血,濺在龍袍下擺時竟凝成蓮花形狀——與二十年前鐵尺會義士中毒身亡時的血跡分毫不差。
謝明硯盯著那血漬冷笑,鐵尺重重劈在鐵籠上,火星濺入李繼忠瞳孔:"謝明禮派你來的?"瀕死的老太監喉間滾動,擠出含混的"三...公子..."便氣絕身亡。沈毅俯身檢視屍體,從其舌根取出半枚藏毒的金牙:"此毒為謝府獨門配方,名曰"蓮心腐"。"
【卯時初·江南·稻種之爭】
太湖織工聚居的"尺蓮裏"籠罩在薄霧中,青禾轉動著禦賜檀木輪椅,軸頭"鐵骨"二字在晨光中閃著金粉。老算盤佝僂著背,戥盤裏的稻種與他鬢角的白發一樣銀灰:"青女史,太醫院昨兒送來回信,說鐵屑入食千分之五無礙。"
"陳大郎,你家虎娃吃了半月,真沒事?"王老漢捏著稻種袋後退半步,皺紋裏嵌著疑慮。護糧隊隊長陳大郎扯開左袖,鐵尺刺青下露出虎娃的嬰兒紅胎記:"我婆娘天天熬粥,娃的指甲都泛紅了。"其妻鄭氏抱著虎娃擠過來,孩子腕間貪銀平安繩晃出銀響,繩頭係著半片鐵尺狀銀飾——那是用謝府熔毀的腐正尺打的。
青禾的鐵尺尖挑起稻穗,銀灰細屑簌簌落在輪椅的貪銀護甲上:"卯時三刻,我與大夥同吃第一鍋粥。若有不適,我青禾第一個躺進醫館。"話未落,湖麵傳來快船的槳聲,船頭立著的周富海手按金帶扣,五品商緞官服被肚子撐得綻線:"青女史,織造局有令......"
"織造局?"青禾的鐵尺突然抵住他咽喉,輪椅軸與船板摩擦出刺耳的響,"謝府的蓮心織坊,也配代表朝廷?"周富海瞳孔驟縮,袖中短刀剛出鞘,便被陳大郎的鐵尺哨子擊飛——那哨子是用謝府私鹽庫鑰匙改鑄的,哨音清越如當年鹽船入港。
【辰時正·邊疆·舊部整編】
嘉峪關外的"鐵尺屯"裏,伍長的狼首刀在沙地上刻下最後一道界碑,刀刃"耕戰"二字與臂上鐵尺狼首紋章相互映襯。屯長李大叔往界碑縫隙裏撒硫磺粉:"當年你爹帶人埋鐵礦粉,就是在這禿山下。"什長小滿蹲在一旁,用硫磺粉塗抹腕間新刻的鐵尺刺青,舊的蓮花疤痕已被剜去,滲出的血珠在黃沙上洇成小團。
忽然,斥候的馬蹄聲碾碎晨霧:"報!蓮花營破了張掖衛,正朝長白山來!"伍長握緊刀鞘,"守邊"二字的鐵鏽落在沙地上,露出底下"鐵尺會"的舊刻。李大叔點燃沉水香,濃煙裹著硫磺味飄向"民豐倉",倉門的鐵礦粉大字被晨光照得發亮,那是小滿熬夜刻的,每筆都嵌著鐵礦碎末。
"啟動鐵蓮防線,"伍長拔刀指向東南,刀身映出自己棱角分明的臉,"小滿,你帶十人隊誘敵,用沉水香引他們進貪銀溝。"小滿抬頭,眼中閃過決然:"伍頭,我爹當年就是在貪銀溝被謝府活埋的。"伍長拍了拍他肩膀,掌心蹭過他腕間未愈的刺青:"今日,送他們去見你爹。"
【巳時二刻·京都·朝堂清算】
乾清宮早朝,謝明硯身著十二章紋龍袍,身後屏風上的鐵尺蓮花圖剛用金粉勾邊,顏料未幹便沾了幾滴朱墨。戶部尚書王鴻儒趴在丹陛上,袖口撕裂處露出腕間抓痕,三瓣蓮暗紋已被他抓得血肉模糊:"陛下明鑒,臣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謝明硯的鐵尺敲在禦案上,"六部卿貳以上,誰不知謝府"蓮心"黨羽遍布?"左都禦史張明遠出列,官服補丁上的微型鐵尺蓮花針腳細密,顯然出自民間繡娘之手:"陛下,江南鹽商借罷市之名,行壟斷之實......"
"趙清賢。"謝明硯忽然開口,目光如刀掃過工部侍郎,"你曾主管織造局,可知道"蓮心織坊"每年納的稅,比官辦織坊多出三倍?"趙清賢手中朝珠"啪嗒"落地,翡翠珠子滾出老遠,露出袖口半朵蓮花刺繡——那是謝府暗樁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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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初·江南·尺證清白】
太湖空地上,青禾坐在"民尺台"前,輪椅兩側站著四位監事:老算盤捧著驗銀戥子,陳大郎腰懸鐵尺哨子,鄭氏哄著虎娃,林婆婆拄著鐵尺形拐杖。老算盤的戥杆指向"三錢",聲音裏帶著匠人的篤定:"《千金方》裏寫著,鐵屑入藥,健脾開胃。"
虎娃舉著鐵尺木勺掙紮,勺柄"正"字上的金粉沾了滿臉:"娘,粥粥!"鄭氏舀起一勺吹涼,遞到孩子嘴邊:"虎娃先吃,青姑姑看著呢。"孩子吧嗒著嘴笑,嘴角沾著米粒,腕間貪銀繩與青禾的鐵尺共振,發出細微的蜂鳴。
周富海突然擠到台前,袖中短刀刺向青禾咽喉,卻見陳大郎的鐵尺哨子橫空擋住。"狗賊!"陳大郎一腳踹翻胖商人,短刀落地處露出密信,蠟封的三瓣蓮紋還帶著體溫。青禾用鐵尺挑起信紙,目光掃過"三月初三,焚糧起事"的字跡:"原來謝明禮想斷百姓的糧。"
【申時三刻·邊疆·鐵尺戍邊】
長白山鐵礦脈前,伍長的鐵尺哨聲劃破天際,屯田衛的鐵尺蓮花弩同時擊發。沉水香袋在空中炸開,黃色煙霧裏,敵群的戰馬突然人立而起,馬匪被掀翻在地,驚叫聲混著硫磺味彌漫山穀。
"殺!"李大叔的狼首刀砍斷敵旗,刀身"斬貪"二字與旗內三瓣蓮紋相撞,濺出的火星引燃了旗麵。伍長緊隨其後,忽見敵群中一人身著繡金蓮花披風,正是謝府三公子謝明禮。那人勒住戰馬,陰鷙的目光越過人群與伍長相撞——正是這雙眼,曾在二十年前下令屠殺鐵尺會屯田營。
"謝明禮!"伍長的怒吼混著風沙,狼首刀劈開擋路的敵兵,"還我父親命來!"謝明禮冷笑,手中長劍挽出蓮花劍花:"鐵尺會餘孽,也配跟本公子說話?"話音未落,小滿的十人隊從側方殺出,每人腕間都纏著燃燒的沉水香布條,將敵群引向貪銀溝。
【酉時正·京都·尺定官規】
乾清宮內,謝明硯朱筆圈勾《腐正官規》,在"清吏條"末尾批下"斬立決"三字。沈毅呈上東廠密檔,封皮上用朱砂寫著"蓮心三十六人":"陛下,證據確鑿,可立即拿人。"謝明硯用鐵尺壓住密檔,尺身"替天量心"的殘刻與檔封蓮花紋重疊,宛如刀劈蓮花。
"明日早朝,當眾焚毀。"他望向窗外的"民心尺",夕陽將尺影染成血色,"三法司會審時,讓百姓圍觀。"沈毅領命退下,靴底踏過金磚的聲響裏,謝明硯解下蓮花佩碎玉,係在民心尺頂。佩身刻著的初代目口號"他年若得公平尺,不量珠玉量民心",在暮色中泛著溫潤的光。
【戌時·天下·尺映太平】
江南織工行會裏,鄭氏正在教繡娘將鐵尺蓮花紋改成五瓣——象征五穀豐登。虎娃趴在織機下,玩著鐵尺木梭,梭底"丈量不公"四字被磨得發亮。老算盤接過西北訂單,袖口的工部銀牌晃了晃,照見窗外織工們用鐵尺丈量錦緞,每匹布角都縫著沉水香葉。
邊疆鐵尺蓮花村,李大叔坐在老槐樹下,教孩童們唱新童謠:"鐵尺量地,蓮花量天,貪官來了,鐵尺相見。"伍長將父親的《屯田筆記》埋在旗杆下,甲胄內襯的鐵尺蓮花護糧甲貼著心口,那是青禾托人送來的,護心鏡上"護民"二字用貪銀嵌成。小滿望著糧倉旗,彈孔拚成的北鬥七星在暮色中閃爍,那是他用謝府旗幟改的。
京都鐵匠鋪前,老王頭將鐵尺鐮刀遞給老婦,刀身"正"字與她腕間銀鐲相觸,發出清越的響。更夫敲著梆子走過,梆子聲混著孩童的呼喊:"鐵尺開花,蓮花結子,腐正平衡,天下太平!"
謝明硯站在乾清宮簷下,望著東南方燃起的戰火,蓮花佩碎玉與案頭雙生尺殘片同時發燙。沈毅匆匆呈上急報,他掃過"謝明禮兵臨長白山"的字跡,鐵尺出鞘三寸,明黃龍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傳旨,京營整軍,朕明日親征。"
月光落在民心尺上,尺影所及之處,鐵尺蓮花稻正在抽穗,貪銀車疾馳在屯田道上,邊疆的鐵尺蓮花旗與京都的民心尺遙遙相望。謝明硯摸了摸腰間的鐵尺,刃麵映出自己堅毅的臉——這一戰,要讓謝府的蓮花徹底凋零,讓鐵尺的光芒,真正照亮這萬裏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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