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厥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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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承遠院,青峰見青澤安仍舊興高采烈,不由的也替青澤安開心,他好像從來沒有見青澤安像今天這般開心過。
青峰一邊給青澤安塗藥,一邊說道:“主子即便是想去,也得等這腿傷好了之後才行。”
青澤安點點頭,說道:“嗯,我也是這麽想得,下旬旬休的時候,這傷差不多就好了,到時候我再讓大哥帶我去。”
奶娘進來,便見到了被青峰隨手丟在一旁,大腿內側帶著些血跡的底褲,嚇了一跳,連忙過來,焦急的問道:“二公子,你怎麽了,受傷了?”說著,便要去扒青澤安的褲子。
青澤安連忙捂住褲子,往床裏麵躲了躲,說道:“奶娘,我長大了。”
奶娘擔憂的說道:“你再大也是我奶養的,趕緊把褲子脫了,我看看傷口。”
青峰連忙擋住了奶娘,說道:“奶娘,我已經給二公子處理了傷口了。”
見青澤安又用被子蓋住了雙腿,滿臉的羞紅,奶娘突然意識到自己雖然奶大了青澤安,畢竟不是青澤安的親娘。更何況,即便是親娘,孩子大了,也不可能隨便讓親娘看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問道:“傷口真處理好了?”
青峰說道:“處理好了,是從素弦公子那裏拿的藥。”
奶娘不知道雲素弦的真實身份,但是也知道他醫術不錯,不過還是擔憂的對青峰囑咐道:“青峰,你記得每天都要查看一下二公子的傷口。”隨後問道:“這傷口是怎麽弄的?”
青峰想也沒想,隨口說道:“小侯爺帶二公子去騎馬了。”
青澤安不滿的瞪了青峰一眼。奶娘知道了這件事,便等於青老夫人知道了。青澤安若是想要再去,怕是不容易了。
奶娘一邊收拾著青澤安換下的髒衣服,一邊忍不住的埋怨道:“這小侯爺也真是的,二公子才多大啊,就去騎馬。”
青澤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都能想得到明日青老夫人會如何訓斥青澤宇。
其實,不用等到明日,當天晚上,奶娘離開承遠院不久之後,青澤宇便被叫到了祠堂。
青澤宇給祖宗上了香,熟練的撩起衣擺,跪到了牌位前。
“澤安才多大,你便讓他去騎馬,還受了傷,你是怎麽想的,就這麽容不下你弟弟?”青老夫人氣的身子都忍不住的顫抖。
看著青老夫人滿臉的怒容,青澤宇便覺得好笑,為什麽青老夫人防自己如同防虎狼猛獸一般,道:“當年我如他這般大的時候,已經能縱馬飛馳了。”
青老夫人斥道:“他跟你不一樣,他是康遠侯府的希望,康遠侯府滿府榮耀都寄托在澤安的身上。”
青澤宇冷哼一聲,說道:“康遠侯府以兵馬起家,作為康遠侯府的希望,若是連馬都不會騎,還怎麽扛起滿府的榮耀?”
青老夫人道:“如今天下太平,大鳳朝放馬南山,還需要什麽兵馬?澤安是要留在京城做文官的。”
青澤宇看向青老夫人,認真的問道:“老夫人當真以為康遠侯府不與征南軍聯絡,鳳氏皇族便能放過康遠侯府了不成?”
青老夫人抬手扇了青澤宇一巴掌,厲聲斥道:“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你此生都不能提征南軍。”
青澤宇用舌頭頂了頂紅腫的臉頰,挑眉,冷笑道:“老夫人不想讓我提是因為鳳氏皇族忌憚康遠侯府,還是您忌憚我?不想讓我與征南軍聯絡?”
青老夫人抬手便又要打青澤宇,卻是看到了青澤宇眼神中的淡漠冰冷,青老夫人心中痛的難以呼吸,收回手,說道:“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起來。”
等青老夫人走後,青澤宇一屁股坐在墊子上,左腿隨意的蜷縮在臀下,右腿伸直支起,行成了一道斜斜的弧線。右手臂搭在右側膝蓋上,手指自然的耷拉著,上半個身子微微向左傾斜,左胳膊按在地上,將一半的身體重量壓在左胳膊上。按照青澤宇多年被罰跪祠堂的經驗,這麽坐著最舒服。
青澤宇腦袋無力地後仰,眼睛盯著上麵的一眾牌位,眼神迷離。有時候青澤宇就在想自己這是究竟在圖什麽啊,自己苦心經營的這一切,今後都是青澤安的。而如今,自己的親祖母卻是一直在防備著自己去害青澤安。
青澤宇心情十分煩躁,嘴角微微下撇,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厭煩,時不時的深深的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吐出來,胸膛大幅度的起伏著。可越是這樣,青澤宇越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慢慢得開始頭暈目眩,手腳發麻,心髒仿佛是瘋了一般,瘋狂的跳躍著,仿佛隨時會擠出口腔,掙脫束縛,跑到外麵一般。
雲素弦回來之後,便從拐爺那裏得知了青澤宇又被叫到了祠堂,從櫃子裏拿了一套稍厚重的披風去了祠堂。
等雲素弦到了祠堂,青澤宇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雲素弦連忙過去,抱起青澤宇,從袖子裏拿出一根銀針,先後在青澤宇雙側的內關,合穀的穴位上做了一套針法,隨後又用手指狠狠的壓住青澤宇的人中穴,揉搓掐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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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澤宇悠悠轉醒,便見到了一臉擔憂的雲素弦,勉強笑笑,有氣無力的說道:“你來的倒是及時。”
雲素弦見青澤宇恢複過來,還有心情跟自己說笑,說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怎麽又犯病了?”
青澤宇最初出現厥症的時候大概是在十歲左右,那時候青澤宇已經在京城露頭,表現出了自己的才能。但是青老夫人卻總是因此責罵他,逼迫他韜光養晦,深藏若虛,實則是想要徹底的廢了青澤宇,讓他成為一個紈絝浪蕩子。
當時的青澤宇,年少氣盛,怎麽可能忍得下這些。他因為太過年幼,無法排解這種怒火,動不動便會跟青老夫人大吵一架,但是,又受困於孝道倫理,最後便會把自己逼成厥症。就如今日症狀。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青澤宇慢慢的也就明白了青老夫人的良苦用心。即便他如何不願意,他都不得不承認青老夫人魏氏是一個偉大的女子。
今日青澤宇突然再次出現厥症,是因為想起了曾經的種種委屈,又無法宣泄,這才又把自己給厥過去了。
雲素弦將披風披到青澤宇的身上,問道:“這次又要跪多久?”
青澤宇笑道:“誰知道呢。先跪著,明天再不放我出去,我便也學我二叔,燒了這勞什子祠堂。”
供桌上的燭火火苗跳躍了一下,祠堂瞬間陷入黑暗,隨後便又亮堂了起來。
雲素弦看了看牌位,說道:“在祠堂還胡說八道,你看,你家祖宗們都生氣了。”
青澤宇也被剛才的突發狀況唬了一跳,連忙雙手抱拳行禮,道:“有怪莫怪,列祖列宗在上,我就是一時信口開河,做不得真的。”
看著青澤宇滑稽的樣子,雲素弦忍不住笑了出來,起身說道:“你跪著吧,我得回去睡覺了。”
青澤宇不滿的問道:“你不陪我啊。”
雲素弦道:“這是你青氏的祠堂,我一個外人,在這裏像什麽樣子,走了。”
青澤宇無奈,將幾個墊子湊在一起,蓋著披風躺下了,他才不會傻到真的跪一晚上祠堂。
好在祠堂天一冷就便會燃燒地龍,在這裏睡一覺,也不會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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