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鳳皇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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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澤魚走到旁邊的書案上,抽出一份空白聖旨,便開始模仿鳳皇的筆跡寫聖旨。
    寫的時候,青澤魚不由的感謝當年挨過的那些板子。當初她不想臨摹,被青老夫人拿著戒尺把手都抽爛了。從那以後,青澤魚便開始認真臨摹,不僅僅臨摹名家字帖,還會臨摹別人的字跡,甚至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直到後麵,臨摹了雲素弦的字跡之後,才慢慢的形成了與雲素弦極其相似的筆跡風格。但是,臨摹字跡的本事,卻是真真實實的保留了下來。
    鳳皇見青澤魚拿著一封聖旨過來,焦急的想要知道裏麵是什麽內容。青澤宇是什麽樣的人,他太了解了,鳳皇還真的擔心青澤魚敢替他寫一份禪讓詔書,引起天下大亂。
    青澤魚將手中的聖旨放在一旁,抬腳便爬上了龍榻,開始在上麵翻找。終於,在一暗格找到了被鳳皇藏起來的玉璽。
    鳳皇氣急,又要去搶,卻是身子動彈不了。他不明白,影子為何還不現身。
    青澤魚抱著玉璽從床上下來,打開聖旨,便在上麵蓋了印。
    影子突然閃現,鳳皇眼神中迸發出光亮,卻是見影子伸手接過了青澤魚手中的聖旨後,轉身又離開了。
    鳳皇不敢置信,他剛才看到了什麽。自小被專門培養出來的影子,此生隻忠於自己的影子,竟是背叛了自己,轉投了青澤魚?這怎麽可能?
    青澤魚十分好心的說道:“陛下也不用太過震驚,這些影子都是自幼被賣進死士營,長大後送到各個皇族身邊做影子的。陛下卻是忘記了,他們在進入死士營之前也是有家人的。於陛下非常不幸,您的這位影子出自方家旁支,就是當年被您誣陷毒害先皇的禦醫方家。”
    青澤魚也是偶然情況下發現影子總是盯著自己的玉佩發呆,便試著偷偷接觸了一下。後來才知道,影子失憶了,卻是記得這塊玉佩,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記得方行易的玉佩,而不是青澤魚手中這塊方知非,也就是雲素弦的玉佩。
    有這麽一個重要的角色,青澤魚自然不會放過,便在鳳皇的眼皮子底下與影子勾結在了一起。
    鳳皇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想到,自己身邊最信任之人竟是出自被自己滅門之家。
    青澤魚道:“陛下向來信奉天相,今夜我觀星象,是個不錯的日子,不如陛下便在今日殯天吧。”
    鳳皇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青澤魚竟是要弑君。果真當初自己要殺她是沒有錯的,隻是可惜,失手了。
    青澤魚伸手掐住了鳳皇的下巴,將一粒藥丸塞進鳳皇的嘴裏。
    鳳皇想要吐出來,卻是被青澤魚捂住口鼻。鳳皇滿眼的恨意,好像要將青澤魚生吞活剝了一般。後來開始變得不甘起來,他在位三十年,也算是兢兢業業的了,怎得就落到了此種地步。
    等到鳳皇的眼神開始渙散,青澤魚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擺,便出去了,還很貼心的對外麵的宮人說道:“父皇睡下了,你們無事不必去打擾。”
    第二日,徐內侍躡手躡腳的走到龍榻旁邊,小心翼翼的喚道:“陛下,該用藥了。”
    微風吹過床幔,鳳皇的身形影影綽綽的顯露出來,卻是沒有回應徐內侍的呼喚。
    徐內侍又靠近兩步,仍舊小心翼翼的喊道:“陛下,該用藥了。”
    回應徐內侍的隻有他自己輕微的呼吸聲,床幔後麵的身影一動不動。
    徐內侍壯著膽子,輕輕的撩開床幔一角,映入眼簾的卻是鳳皇那張灰敗,沒有了任何生氣的臉。徐內侍心中一驚,伸出胳膊,顫顫巍巍的將手指湊近了鳳皇的鼻翼。
    鼻翼下的手指未感受到任何呼吸。
    徐內侍嚇的後退兩步,跌坐在地上,隨後連滾帶爬的朝外喊道:“陛下駕崩了!”
    瞬間,整個皇宮熱鬧起來,後宮嬪妃,前朝大臣,太醫院,欽天監,無數人湧進了鳳皇的寢宮。
    青澤魚則是靜靜的站在角落,看著人群騷動,安靜的與這裏的一切都那般的格格不入。
    鳳棲梧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命葉子楓將南衛軍調了過來,又派了人去控製駐城軍和北衛軍。虎賁衛鳳棲梧不擔心,唯一能夠調動虎賁衛的隻有鳳皇。鳳棲梧最擔心的是羽林衛,雖說甘家世代隻效忠於帝王,可齊王鳳錦行終究是甘家的外孫,與甘延祿是表兄弟,鳳棲梧不得不防。
    鳳錦行得到了消息,立刻派人去找甘延祿,卻是得知甘延祿已經進宮去了。為了以防萬一,鳳錦行竟然想控製住甘家眾人,卻是未料到,甘延祿早就對他有所防範,齊王府的人根本就進不了甘家。
    甘延祿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召回了所有羽林衛,一部分圍住皇城,一部分入宮,隨時準備擁護新帝登基。
    一時間,整個皇宮風聲鶴唳。
    甘延祿一身盔甲,腰間配帶著橫刀,站在帝王寢宮外,冷冷的掃了一眼被眾人擠到角落的青澤魚。他想知道青澤魚在這件事裏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這裏所有人都在忙著為自己盤算,根本就沒有人關注青澤魚。甘延祿的視線未加任何掩飾,竟是瞬間就被青澤魚敏銳地捕捉到了。
    青澤魚臉上帶著合適的哀傷,眸子卻是比甘延祿更冷,直接逆著甘延祿的視線,回望甘延祿。
    甘延祿心中一驚,這種讓人膽寒的眼神,他曾在永安王青澤宇的眼睛裏看到過。
    鳳棲梧進了宮,看了一眼甘延祿,隨後便注意到了青澤魚,卻是一言不發,直接進了寢宮,跪在了鳳皇榻前。
    有大臣提出讓鳳棲梧即刻繼位,隨即有大臣提出反對意見。最後雙方爭執不下。
    鳳棲梧倒是不擔心,他本就是儲君,登基是早晚的事情,唯一需要他擔心的便是甘延祿的羽林衛。好在,南衛軍也不是等閑之輩。若是甘延祿敢用羽林衛扶持鳳錦行上位,鳳棲梧不僅僅可以調南衛軍入宮勤王,更有充足的理由將虎賁衛一起調過來。到時候,鳳錦行調不來駐城軍與北衛軍,隻能一死。
    鳳錦行跪在鳳棲梧身側,心中暗自惱恨著鳳皇死的實在不是時候,他還沒有準備好。南衛軍鳳錦行動不了,但是駐城軍和北衛軍,他一直有在安插人手,可惜,這些人目前還不足以掌控各自所屬軍隊。
    鳳錦程撲到鳳皇的身上,哭的死去活來的,他可能是這裏唯一一個真正的為鳳皇的去世傷心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