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侍劍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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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派宴會後的第三日,晨霧還未散盡,侍劍便已立在聽濤別院的竹籬外。青竹葉片上的露水順著葉脈滾落,打在她雪緞繡冰棱紋的袖口上,洇出點點水痕。石破天與雪山派女弟子江雪晴相對而坐,前者指尖在石桌上勾勒星圖,後者鬢邊的太易星圖銀飾隨動作輕晃,正是昨夜宴會上石破天親手為她別上的。侍劍望著那枚銀飾,喉間像塞了團雪梅,又冷又澀。她知道那是石破天用密室太極石邊角料打造的,就像他送給自己的護腕,可此刻戴在江雪晴鬢邊,卻比月光更刺眼。耳後雪花胎記隱隱發燙,仿佛在提醒她,雪山派的 "冰魄傳人" 標記,本該是她與石破天陰陽相濟的證明。
    "江姑娘可知," 石破天的聲音混著晨露的清冽,"雪山派 " 踏雪無痕 " 步法的換氣間隙,恰與太易星圖的鬥柄指向相合?" 他蘸著茶水畫出北鬥七星軌跡,袖口滑落,露出腕間與侍劍同款的太易星圖護腕,"每七步借北鬥之力提氣,可減少三成內息損耗。"江雪晴的笑聲如雪山清泉,侍劍卻聽見自己冰心訣在經脈裏紊亂如麻。她看見石破天指尖在石桌劃出的軌跡,與三日前教自己的 "太易淩波步" 略有不同,胸口像被冰魄銀針猛刺 —— 原來他會為不同人改良步法,原來自己並非獨一無二。
    侍劍望著江雪晴耳後那抹淡青胎記,形狀與自己的雪花印記有七分相似,胸口忽然泛起酸澀。昨夜宴會上,石破天正是用 "胎記相合,必是前緣" 逗得對方笑靨如花,此刻江雪晴袖口的冰棱紋,竟與她新繡的護腕一式一樣。指甲不自覺掐入掌心,袖中冰魄銀針的寒芒在晨霧中微顫,針尖刺破掌心時,鮮血滴落竹籬的軌跡,竟暗合石破天曾教她的 "太易血誓陣" 方位。"血誓陣需兩人心頭血方能啟動..." 她望著滲血的掌心,忽然想起在飛虎寨他為自己吸毒的場景,那時他掌心的溫度,比任何誓言都更滾燙。可現在,他的目光落在江雪晴臉上,竟比看《易經神功》殘卷時更明亮。
    "侍劍姑娘,少莊主有請演武場。" 毒影衛的通報驚醒了出神的侍劍,她慌忙用袖口擦去血跡,卻發現石破天早已站在月洞門前,手中握著三塊泛著不同光澤的玄鐵石。心跳突然漏掉半拍,她下意識將手背在身後,生怕他看見掌心的傷。可石破天的目光如太易真氣般通透,一眼便鎖定她袖口的血漬,眉尖微蹙的模樣,讓她想起母親臨終前為她包紮傷口時的神情。
    演武場中央,石破天正在調試新製的 "太易測力石",玄鐵表麵刻著細密的二進製代碼,在晨光下流轉著微光。見她到來,他舉起一塊藍光盈盈的石頭:"此石用你百日晨露淬煉的冰心訣祭煉,能顯化暗器中的冰屬性純度。" 指尖劃過石麵,藍光驟然明亮,映得他眼中金藍雙色星圖愈發清晰。侍劍接過石頭,觸感溫潤如雪山融水,卻比千年玄冰多了絲暖意。她忽然想起,自己為他采集晨露時,他總說 "露水要在卯時三刻采集,方合太陰初升之象",原來那些瑣碎的關心,早已織成一張她逃不出的網。
    "少莊主對江姑娘的步法倒是研究頗深。" 話出口才驚覺語氣中的酸意,仿佛有壇陳釀的女兒紅打翻在舌尖,連耳後的雪花胎記都跟著發燙。她懊惱地咬住唇瓣,毒影衛的訓練本應讓她喜怒不形於色,可麵對石破天,那些嚴苛的規矩總像雪遇驕陽般融化。他望向江雪晴時眼中的神采,為何會讓她想起在密室共修時,他看自己耳後胎記的專注?
    石破天轉身時眼中閃過狡黠,突然欺身逼近,指尖掠過她手腕的 "神門穴":"冰心訣頻率升至 1.5 赫茲,比日常高出 0.3 赫茲。" 他的聲音低啞,帶著隻有兩人能聽見的笑意,"現代醫學稱此為 " 心動過速 ",通常因... 情緒波動所致。"侍劍猛地後退,測力石上的藍光爆亮,映得她耳尖通紅。他指尖的觸感還停留在手腕,像太易真火般灼燒著她的經脈。"情緒波動" 四個字在腦海中炸開,她忽然想起在溫泉共修時,他掌心相觸的瞬間,自己冰心訣頻率也曾如此紊亂 —— 原來從那時起,情絲便已在真氣共振中悄然滋生。
    "少莊主說笑了,侍劍隻是擔憂江姑娘的內功與您相衝。" 她不敢直視他灼灼的目光,視線卻落在他手中的樹皮筆記本上 —— 翻開的頁麵夾著江雪晴的發飾,素描邊緣還畫著幾行公式,標注著 "冰魄真氣與太易真氣共振參數"。公式末尾的 "非最佳適配" 讓她心頭一鬆,可緊接著看見背麵自己的速寫,雪花胎記邊標著 "1.2 赫茲臨界值",又讓她心跳如鼓。原來他早已算透一切,卻偏要逗她,像在演武場故意露出破綻讓她擒拿,明知她會心軟。
    "相衝?" 石破天翻到新的一頁,上麵畫著兩個相交的圓,"少陰與少陽呈 30 度夾角,恰合黃金分割比例,共振效率可達 87。" 他忽然抽出一張薄如蟬翼的宣紙,上麵是江雪晴的側影,耳後淡青胎記旁卻用朱砂寫著 "非最佳共振體",背麵才是侍劍的速寫,雪花胎記邊標著 "1.2 赫茲臨界值"。侍劍望著紙上自己耳後的印記,比江雪晴的多了片細小的雪蕊紋路,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太易傳人身邊必有陰柔之體,耳後雪花胎記者,冰魄之精也。" 原來他早已知曉,卻故意逗她,像在演武場故意露出破綻讓她擒拿,明知她會心軟。那些看似隨意的調侃,竟是他確認心意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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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十日,侍劍刻意避著石破天。她在毒影衛密道深處待了三天,研磨 "雪梅散" 時,總會想起他教的酸堿中和原理:"毒霧屬陰,需用正陽之灰調和,就像太易真氣與冰心訣。" 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她練劍時不自覺踏出太易淩波步,劍尖劃出的拋物線,與石破天用炭筆在石桌畫的軌跡分毫不差。每當銀針劃破晨霧,她總會想起他握住自己手腕矯正角度的觸感,想起他說 "直線最短,但若借風力可劃出更美的弧線"。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成為她武學道路上的北鬥星,而她早已習慣追隨他的星圖軌跡。
    第十一日深夜,密室傳來青銅鏡的嗡鳴。侍劍悄然潛入,看見石破天赤著上身站在十二麵青銅鏡中央,背後的太易星圖刺青在鏡中無限延伸,每道星芒都對應著鏡麵上的生辰八字 —— 正是她的。中央主鏡嵌著半塊玉佩,與她貼身收藏的碎玉嚴絲合縫。心跳聲在密室中回蕩,她望著鏡麵上自己的生辰八字,想起在梅花坳撿到的半塊玉佩,想起石破天說 "這是母親留給我的"。原來他早已將她的命運與自己的星圖綁定,那些看似偶然的相遇,都是命運的必然。
    "就知道你會來。" 石破天沒有回頭,聲音裏帶著徹夜未眠的沙啞,"試試用冰魄銀針射向震位鏡。"三枚銀針破風而出,卻在觸鏡瞬間如遇無形屏障,軌跡詭異地折向兌位。侍劍驚訝地發現,鏡麵反射角度竟與石破天前日所畫的力學圖解完全一致,每麵鏡緣都刻著她練劍時的發力習慣。原來他連自己揮劍時手腕轉動的角度都默默記錄,這份心意,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沉重。
    "此陣以你的腳印方位為基," 石破天轉身,掌心按在中央鏡麵,玉佩發出清越鳴響,"十二元辰陣需十二種陰屬性真氣,而你..."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指尖按在鏡麵星圖中心,"是至純的冰魄之體,更是破陣的密鑰。"侍劍望著鏡中交疊的身影,自己耳後的雪花印記與他眼中星圖相映成趣,終於明白他對江雪晴的特殊關照,不過是在驗證不同陰屬性的共振可能。而她,才是他早已算定的唯一解。那些她以為的偏愛,原來早在星圖中寫就,就像太易真氣與冰心訣,注定相生相濟。
    "少莊主早就知道," 她的聲音輕如竹露,"從在密室看見我耳後胎記的那日起。"石破天點頭的瞬間,侍劍忽然想起在飛虎寨,他為她擋住山賊刀鋒時的眼神,想起在溫泉共修時,他掌心相觸的溫度。原來從相遇的第一麵起,他就在用算學解析她的存在,用星圖測算她的軌跡,而她,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他江湖方程式裏的唯一變量。
    石破天取下頸間玉佩與她的碎玉相合,溫潤的觸感傳來母親的氣息:"石中玉的母親是雪山派冰魄傳人,而你... 該是她當年布下的暗子。" 他忽然輕笑,指尖劃過她掌心的薄繭,"但我更在意的是,每次與其他女子說話時,你的冰心訣會亂多久。"侍劍的臉瞬間滾燙,想起宴會那日打翻的三盞酒杯,酒液在桌案上流淌的軌跡,竟暗合太易八卦方位。原來他什麽都知道,卻偏要問,像個偷喝了她釀的雪梅酒的頑童,明知會醉,卻偏要貪杯。
    "少莊主可知,毒影衛規矩,侍女對主子動情,需受 " 冰魄蝕心 " 之刑?"話一出口,侍劍便後悔了。她看見石破天怔住的模樣,突然害怕失去這份來之不易的默契。可他解下太易星圖護腕的動作,卻比太易真火更溫暖,護腕戴在手腕的瞬間,她聽見自己冰心訣與太易真氣共振的清響,那是比任何誓言都更動人的承諾。
    石破天解下自己的太易星圖護腕,鄭重地戴在她手腕上:"那便從今日起,廢除這條規矩。你不是侍女,是我的..." 他頓了頓,耳尖微紅,"是我的太易之陰,是比十二元辰陣更重要的... 人生方程式。"護腕上的星圖與她的雪花胎記完美重合,仿佛太易星圖終於尋到了缺失的一角。侍劍忽然輕笑,指尖劃過他掌心的星圖紋路:"少莊主心跳頻率 112 次  分,比講解力學公式時快了 23。" 原來理性如他,也會為情所困,原來在他的江湖算法裏,她早已是不可或缺的因子。
    密室的太極石突然發出強光,將兩人影子投在石壁,星圖與雪花交織成完美的陰陽魚。侍劍靠在他肩上,聽著他講解合擊陣的最新公式,二進製代碼在光影中流轉,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讓人心安 —— 原來最動人的情愫,早已藏在每日的武學探討中,融在真氣共振的頻率裏。她忽然明白,自己對石破天的感情,不是侍女對主子的忠誠,而是陰陽雙生的宿命。就像太易星圖需要雪花印記,他的江湖需要她的冰心訣,而她的心事,早已在一次次共修、一回回對視中,化作繞指柔腸。
    五日後,演武場上,石破天與江雪晴演示步法。侍劍站在竹籬旁,表麵記錄真氣軌跡,實則用冰魄銀針在袖口繡著太易星圖。當石破天望向她時,一枚銀針精準射向他發間,尾端纏著半片雪梅 —— 這是隻有他們懂的暗號,代表 "雪梅初綻,心有靈犀"。看著他發間的銀針,侍劍忽然想起在竹林練劍的清晨,他為她編紮發辮時的笨拙模樣。那時她以為隻是主仆關懷,如今才懂,每一絲溫柔,都是他無聲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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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侍劍在《毒經》扉頁畫下新圖:兩個交疊的掌印,一握星圖,一凝雪花,中間寫著 "1+1>2"。墨香未幹,她忽然聽見密道深處傳來十二聲鈴鐺輕響,帶著刺骨的寒意 —— 那是貝海石的十二元辰陣啟動信號。指尖在紙頁上頓住,她望著自己耳後的雪花胎記,忽然想起石破天說 "貝海石的陰謀,終會敗在陰陽相濟之下"。可此刻的寒意,卻讓她心驚 —— 若自己真的是破陣關鍵,那貝海石必然會對她下手。但轉念又想,隻要與石破天並肩,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也定能走出屬於他們的太易軌跡。
    而在長樂幫最深的密道裏,貝海石望著水晶棺中石中玉的玉佩,星圖中央竟多出一抹雪花印記。他冷笑一聲,取出最後一具屍傀,胸口太易金丹印記旁,赫然刻著侍劍的生辰八字,與水晶棺內壁的太易經殘文相映成輝:"陰陽雙生,方成屍王。侍劍啊侍劍," 他指尖劃過屍傀眉心的雪花印記,"你以為自己是情網中的局內人?不,你是老夫陣中的最後一枚棋子..."密道深處,十二具屍傀同時睜眼,眼中映著侍劍耳後的雪花胎記,袖口青銅鈴鐺的頻率,正與她每日練劍的呼吸節奏完美契合。貝海石望著屍傀陣,心中盤算著:當太易傳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陰體淪為屍傀,那份痛苦,定能讓他的太易真氣徹底暴走。
    這一夜,聽濤別院的燭火直到寅時才滅。石破天在樹皮筆記本上寫下新的公式,卻不知,最危險的陰謀,已順著真氣共振的頻率,悄然逼近他與侍劍的命運。而侍劍望著腕間的太易護腕,終於不再糾結 —— 有些心事,早已在星圖的軌跡中寫就,而她,願意與他一起,在這江湖的驚濤駭浪中,譜寫出屬於他們的陰陽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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