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新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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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的餘暉像浸透鮮血的薄紗,給山穀鍍上一層詭異的血色。石破天立在斷壁殘垣間,望著十丈外玄冥閣閣主把玩著星隕鐵劍的斷刃。那截曾經削鐵如泥的神兵如今缺口參差,狼頭劍柄上的紅寶石早已碎裂,就像此刻他岌岌可危的處境。侍劍的手指深深陷進他玄色衣袖,布料被攥得發皺,掌心的汗透過衣料滲進皮膚,卻驅不散他心底泛起的寒意。他餘光瞥見侍劍蒼白如紙的臉,傷口滲出的血珠順著下頜滴落,在衣襟暈開深色的花,每一滴都像是在倒計時。
地底傳來的轟鳴由遠及近,像巨人沉睡時不安的心跳,震得石破天腳底發麻。他猛地轉身,隻見祭壇方向升起一道幽黑光柱,所過之處,天空如同被無形巨手撕開的綢緞,露出深不見底的黑暗。光柱中隱隱傳來鎖鏈崩斷的聲響,混著尖銳的嘶吼,仿佛有遠古凶獸即將掙脫牢籠。侍劍一個趔趄,石破天條件反射地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卻觸到她後背黏膩的血跡 —— 那是方才與巨蟒纏鬥時留下的傷口,此刻又被冷汗浸透。“少莊主,封印...... 真的被他們解開了!” 侍劍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的手指指向光柱,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石破天望著那吞噬天光的黑暗,太陽穴突突直跳,想起遺跡中石碑上記載的上古邪物,指甲幾乎掐進掌心,經脈裏的星圖勁也跟著劇烈震顫。
黑影如潮水般從山林、洞穴湧出時,石破天的瞳孔劇烈收縮。他在心裏快速估算著敵人的數量:粗布麻衣下藏著硬功高手,華貴長袍中不乏使毒行家,光是感受到的淩厲氣息,就有十幾道之多。人群中,玄冥閣閣主的笑聲混著黑蓮勁撞來,震得他耳膜生疼:“石破天,乖乖交出《易經神功》,或許還能留你全屍!” 對方手中的黑蓮劍纏繞著黑霧,在夕陽下泛著幽藍的光,劍身上雕刻的黑蓮紋路仿佛在緩緩綻放,如同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
石破天握緊腰間的斷劍,破損的狼頭流蘇掃過手背,刺痛感反而讓他清醒。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壓下內心的不安,《易經神功》的暖流在經脈中遊走,星圖印記在掌心亮起微弱的光芒。喉結滾動間,他聽見自己沙啞卻堅定的聲音:“想要古籍,先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話出口的瞬間,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胸腔裏轟鳴,仿佛要衝破束縛。侍劍抽出冰棱短劍的動作牽動了肋下傷口,她悶哼一聲,臉色瞬間煞白,卻仍堅定地站在他身側:“少莊主,我們並肩作戰!” 短劍上凝結的冰霜折射著陽光,映得她眼底的寒芒愈發銳利,可微微顫抖的手腕卻暴露了身體的虛弱。
蒙麵人的彎刀帶著腥風襲來時,石破天幾乎是本能地側身。刀鋒擦過臉頰的瞬間,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瞳孔驟縮,一股鐵鏽味在口中散開。他反手刺出的劍招帶著《易經神功》的餘韻,劍勢卻因斷劍的重量失衡而偏移,與對方刀刃相撞時震得虎口發麻,手臂上的舊傷也跟著隱隱作痛。斷劍與彎刀相擊,濺起的火星落在石破天手背,燙出細小的血泡,可他無暇顧及。
餘光瞥見侍劍被三個黑衣人圍攻,她的冰棱短劍舞得密不透風,冰心殿的精妙劍法在她手中施展得淋漓盡致,卻因體力不支漸漸露出破綻。黑衣人配合默契,一人佯攻吸引她的注意,另外兩人趁機從兩側突襲。左側黑衣人長劍直刺她麵門,侍劍側身避開,短劍劃出半輪銀月,直取對方手腕。那人慌忙縮手,劍鋒還是在她肩頭劃出一道血痕。右側黑衣人抓住機會,長劍如毒蛇吐信,刺向她腰腹。侍劍咬牙揮劍格擋,冰棱短劍與長劍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一股大力傳來,震得她手臂發麻,險些握不住短劍。
石破天心急如焚,想要衝過去支援,卻被玄冥閣閣主的黑蓮劍攔住去路。“就這點本事?” 閣主的笑聲裏滿是嘲諷,黑蓮勁裹著黑霧壓來,凍得石破天手臂發麻,經脈中的內力運轉都變得遲緩。黑蓮劍帶著刺骨寒意,直取石破天咽喉,石破天舉斷劍格擋,劍上傳來的陰寒之氣順著手臂蔓延,仿佛要凍結他的血脈。天璿閣長老的星軌尺從側麵襲來,尺端的光芒與他掌心的星圖印記產生共鳴,卻也攪得他內力翻湧。星軌尺劃過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石破天側身閃避,尺刃擦著他的手臂劃過,留下一道血痕,鮮血頓時染紅了衣袖。
石破天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嘴角溢出,血腥味在舌尖散開,身上新添的傷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格擋都像是在消耗最後一絲力氣。他望著遠處漸漸力竭的侍劍,她的衣襟已被鮮血浸透,動作也越來越慢,心中湧起一陣絕望:難道真的要葬身在此?
就在他幾乎要支撐不住時,清越的鍾鳴突然劃破天際。石破天渾身一震,隻見白衣道袍的身影從山林中魚貫而出,腳踏七星方位,手中拂塵揮動間帶起陣陣罡風。為首的老者鶴發童顏,目光如電,掃過眾人後落在他身上:“星隕仙族的後裔,老衲玄機子,來助你一臂之力!” 聽到這話,石破天心中湧起一股熱流,可多年在江湖摸爬滾打的警惕性讓他很快冷靜下來。他深知,即便有了援手,這場戰鬥依舊險象環生,誰也不知道這些突然出現的人究竟是友是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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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子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金色符咒化作流光射向天空。刹那間,天空中出現一個巨大的八卦圖,與石破天掌心的星圖印記遙相呼應。石破天感覺經脈中的內力仿佛找到了新的出口,他抓住機會,調動全身內力,大喝一聲:“星隕耀世!” 璀璨的星光落下時,他看見玄冥閣閣主臉上閃過的驚恐。閣主揮劍抵擋,黑蓮劍與星光相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和巨大的衝擊力。石破天的手臂被震得發麻,虎口再次裂開,鮮血順著斷劍滴落,在地上暈開一朵朵血花。
餘光瞥見侍劍施展出 “冰心絕影”,她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黑衣人之間,短劍所到之處,寒氣四溢。冰棱短劍劃過空氣,留下道道白色的冰霜軌跡,靠近的黑衣人頓時感覺一股寒意襲來,動作變得遲緩。但她的腳步卻虛浮不穩,顯然已是強弩之末。石破天想要去扶,卻被新的敵人纏住,一個使著鏈錘的壯漢揮舞著兵器,鏈錘上的尖刺帶起破空聲,逼得他連連後退。鏈錘重重砸在地上,濺起無數碎石,石破天借力躍起,斷劍朝著壯漢咽喉刺去。壯漢慌忙揮動鏈錘格擋,石破天在空中借力翻轉,一腳踹在壯漢胸口,將他踹飛出去。
山穀中喊殺聲震天,劍氣、掌風、道法交織成一片混亂。青雲觀弟子們施展道法,手中拂塵揮動間,一道道金色光刃射向敵人。有的黑衣人被光刃擊中,頓時皮開肉綻;有的則運氣抵擋,卻也被震得氣血翻湧。玄冥閣和天璿閣的高手們也不甘示弱,紛紛施展出看家本領。玄冥閣閣主黑蓮勁大盛,黑蓮劍舞出朵朵黑蓮虛影,所到之處,草木枯萎;天璿閣長老星軌尺光芒大盛,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神秘的軌跡,軌跡所過之處,空間仿佛都在扭曲。
石破天抹去嘴角的血跡,望著遠處重新集結的玄冥閣和天璿閣高手,他們正在低聲商議,眼神不時朝他看來,充滿了算計。他知道,這不過是暫時的喘息。被解開的封印如同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而他和侍劍,必須在這場危機四伏的漩渦中,為家族傳承和生存拚出一條血路。他握緊斷劍,感受著掌心星圖印記的跳動,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不能倒下。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他也要帶著侍劍闖出一條生路,揭開上古陰謀的真相,為星隕仙族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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