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很遺憾,你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喜歡陛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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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詔獄大堂內。
    蕭拂玉坐在首位上,腳邊的男人哪怕跪著,那雙眼珠子也不安分地在他身上盯來盯去。
    “朕讓你審的人,審出東西了?”
    “那是自然,”沈招從懷裏摸出一張疊好的狀紙,遞給他,“臣可不是某些隻會端茶倒水的男人。”
    陸長荊:“……”
    嗬,下作。
    蕭拂玉素白指尖捏住狀紙一角,扯了扯,沒扯動。
    他垂眸對上男人直勾勾的目光。
    沈招低笑一聲,鬆了手。
    蕭拂玉按捺住甩他耳刮子的衝動,低頭翻看狀紙。
    紙上寫有三十八名從北蠻太子嘴裏撬出來的細作名單。
    上到朝中重臣,下到上雲京裏一個不起眼的馬夫。
    很難想象,沈招是用什麽法子撬出來的。
    “做的不錯,”蕭拂玉敷衍地誇了句,“朕向來賞罰分明,說吧,要什麽獎勵?”
    沈招舔了舔唇:“陛下,臣想吃餃子。”
    蕭拂玉挑眉:“朕今日命人送來了一千個餃子,你沒吃飽?”
    “陛下賞了餃子?何時的事?臣怎麽不知道?”沈招懶洋洋道。
    蕭拂玉扯了扯唇,“來福。”
    來福上前聽命。
    “將方才朕沒吃完的餃子賞給沈指揮使,”蕭拂玉居高臨下望著男人,“沈愛卿,還滿意朕的賞賜麽?”
    那盤餃子剩了許多,本是要丟了喂狗,此刻倒是正好用來羞辱沈招。
    反派又如何,也隻配吃他剩下的。
    沈招頷首,咧開唇角,麵上滴水不漏,瞧不出絲毫怒意:“臣謝陛下。”
    蕭拂玉偏偏不滿意這樣的滴水不漏。
    “端來吧,”蕭拂玉怕他偷偷倒了,微笑道,“朕看著你吃。”
    來福欲言又止,又不能明麵上拂了陛下的興致,酸溜溜地從食盒裏端出那盤餃子。
    獻給陛下的餃子,就連每一處褶皺都是精心折好,不胖不瘦,正好能讓陛下秀氣的唇張開時,能一口一個。
    但蕭拂玉不喜歡一口一個。
    一個餃子永遠要先咬一半,將醋沾在肉餡上,才不緊不慢吃掉剩下的一半。
    這盤餃子裏,就正好有個還剩一半的餃子。
    沈招看見了,然後抬頭直勾勾看向他。
    蕭拂玉挑了挑眉:“愛卿快吃吧。”
    沈招夾起那半個餃子,看了眼餃子邊沿的一圈咬痕,當著蕭拂玉的麵舔了一下,然後放入口中,慢條斯理嚼碎了碾爛了,咽下去。
    好像不是在吃餃子,而是旁的什麽。
    蕭拂玉半眯起眼,感覺自己的舌頭也被咬了一口,木蘭圍場時被他忘掉的酥麻刺痛隱隱有複現之態。
    一盤餃子很快見底。
    “陛下,臣吃完了,”沈招意猶未盡舔過犬齒。
    “既然賞完了,朕便與你論一論罰,”蕭拂玉道,“沈招,你擅自動用私刑,朕該罰你,但念在你因救朕重傷未愈,朕便不雪上加霜了。”
    “還有兩日便是上元節燈會,朕不想出宮,卻想看見朱雀大街的燈花,”蕭拂玉垂下眼,思忖片刻,狐狸眼微微彎起,“不如這樣,你便在上元節時,替朕掃去觀星台上的雪。”
    “觀星台上的每一塊琉璃瓦,簷下的每一顆夜明珠,腳下的每一塊禦窯金磚都不可殘餘雪水。”
    “沈愛卿,記住了麽?”
    沈招懶洋洋道:“記住了。陛下要臣陪著去登觀星台,然後一塊兒賞花燈。”
    蕭拂玉細眉一皺,來福立馬嗬斥道:“沈大人放肆!陛下也是你能攀扯的!”
    “無妨,愛卿記住便好,”蕭拂玉擺了擺手,來福悻悻退下。
    觀星台那麽大,每日都須過百的宮人仔細打理方可一塵不染,此刻答應得痛快,他倒要看看這廝屆時如何自討苦吃。
    “來福,回宮。”蕭拂玉起身,離開了詔獄。
    詔獄外,眾人跪在地上恭送天子馬車離開。
    沈招收回目光,起身拍了拍肩頭的雪,哼著小曲往回走。
    “瞧老大高興成什麽樣了,我也好想和心上人去看花燈,”他身後的驍翎衛感歎道。
    “心上人?”沈招腳步一頓,回頭不鹹不淡道,“膽子不小,敢編排我?”
    “難道我們說錯了?老大你這麽高興,不就是因著陛下是你的心上人,又明罰暗賞讓你去陪他賞花燈麽?”
    驍翎衛陰陽怪氣,每個字眼都透著酸氣,“不像我們,上元節還得蹲詔獄吃牢飯。”
    沈招淡淡道:“我不喜歡男人。”
    身後幾個驍翎衛麵麵相覷,哈哈大笑起來。
    這真是他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又在沈招陰森的目光下立馬收住。
    陸長荊冷笑一聲,率先走了。畢竟留下也隻會給自己添堵。
    “老大,屬下隻能很遺憾地告知您,您好像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個兒喜歡陛下的人。”
    沈招麵無表情,拒不承認。
    幾個驍翎衛圍上來,腦袋頂湊到一塊盯著沈招。
    “老大,我問你,若有個人心情不好便扇你,心情好也扇你,當如何?”
    沈招輕哂:“剁了他的爪子喂狗。”
    “那若是有人捅你,還甩你鞭子,還還還時不時便罰你跪著呢?”
    沈招眸底浮起戾氣:“那就分屍再喂狗。”
    幾人搖頭歎息,續問:“若這個人是陛下呢?”
    沈招眉頭死死擰在一塊,“與他何幹?”
    “以上所有,陛下每日都在對你做,怎麽,是老大不敢剁陛下的爪子麽?”
    幾人說著,甚至還有些許羨慕,“若是陛下也扇我一耳光的話……”
    “不過是他勾搭男人的手段罷了,”沈招冷嗤一聲,輕蔑打量幾人,“但他也不是什麽男人都勾搭,比如你們。”
    說完他大步走出詔獄,騎馬趕回了驍翎司,像是急著回去處理公務。
    又像是,落荒而逃。
    沈招步伐不停,穿過驍翎司大堂,徑直進了自己的屋子,猛然甩上門。
    他端起茶壺倒了一杯冰涼刺骨的隔夜茶,仰頭喝下,仍舊壓不下心頭的煩躁。
    接著手撐著腰背在屋裏走了兩圈,目光忽而停在床榻枕邊的物件上。
    那是一條褪了色的腰封,其上繡有龍紋。
    腰封邊沿某處曾被他磨得太用力,破開了一個口子,以至於裏頭那封蕭拂玉用來誆騙他的空白密令掉了出來。
    耳邊又響起那群下屬促狹的話。
    他舔了舔唇,走到榻邊,拿起那條腰封,指腹慢慢摩挲腰封上褪色的紋路。
    眸底猩紅的欲望蘇醒。
    ——
    題外話:有人覺得作者抄襲就去做調色盤舉報,而不是說什麽我的書和某一本很像。在評論區陰陽怪氣很正義是嗎?空口鑒抄有意思嗎?嘴巴一張一合就給一個小作者潑髒水真是顯著你了。有的人永遠不知道抄襲兩個字對一個作者而言是什麽樣的侮辱,沒有理智,不會思考,隨隨便便就能攻擊一個素昧相識的人。如果有人不以為然,那麽我希望未來一日你被人冤枉的時候,你也能像今天這樣不以為然地接受別人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