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互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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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當我是小孩啊?”
    林天笑笑,回憶前世種種,著實愚蠢。
    “順便調查慕府最近人員出入,尤其是皇親國戚。”
    “是!”
    雖然不理解林天意圖,但王洋知道自家將軍不再是碰上陛下犯糊塗的人了。
    爽快領命,這等好消息該讓弟弟知道。
    待他走後,林天踱步至窗前,折下海棠樹枝。
    綠油的嫩芽苞,蘊含開花希望,如今攥在手中,沒了生的希望。
    掌握他人命運的步伐要加快了,不知漠北草原那何時遞來他想要的消息。
    漠北草原。
    明月公主讀完林天加急的信件,放到一旁,沉默不語。
    先前她提出和林天聯姻,當時的林天怎麽說來著。
    “我效忠陛下,此生陛下一人足矣!”
    “明月公主的一片癡心,我不敢擔待,更無福消受,還望公主早日覓得如意郎君。”
    短短幾日功夫,林天派人八百裏加急送來一封書信。
    她派的細作飛鴿傳書,北涼君主賜婚,林天大怒拒絕,掌摑太傅,殺安樂王。
    拿出任何一件事,都是誅九族的死罪。
    林天,有意思。
    明月公主眉眼含笑,抬手“啪啪”兩聲,帳中赫然出現黑衣女子,恭敬跪地等待指令。
    “滿姑,告知林天,本公主兩日內必到北涼,讓他安排行程。”
    “尤其是……婚禮。”
    說著,明月公主解下腰間玉佩。
    “此乃本公主貼身玉佩,在京城,有本公主的勢力,林天大可歸自己所用。”
    羊脂白玉細膩溫潤,雕工以淺浮雕的手法勾勒出雕花紋案,最巧妙的是,白玉中暗藏一抹暗紅色的玉沁,形成天然的紋路,在燭光光線流轉時,細微的暗紅閃現雕花的栩栩如生。
    玉佩背麵右下,赫然印著明月二字,更有獨特草原部落認可的徽章。
    玉墜的底部懸著一顆價值不菲的明珠,穗子皆是一根根品相、克重、長度一致的金絲構成,當真是無價之寶。
    當年尋覓,費時費力。
    最喜歡的玉佩和蟄伏多年幹將拱手相讓,明月明白,付出代價,換來自己想要。
    林天,本公主的一片誠意,千萬別讓本公主失望。
    滿姑雙手接過,一個閃身,悄然無聲消失。
    “公主,前去京都的馬車備好,可以出發了。”
    帳外,一名將士高大威猛,低垂著頭,靜靜等待帳中之人的回話。
    林天做夢也沒想到,他拒絕明月公主那日,對方便做好再次見麵與林天商議聯姻。
    她想要的,勢必得到。
    宛如餓狼見肉,死咬不放。
    百萬北涼鐵騎,靠林天借力,何怕不能一統草原其他部落!
    一旦統一,父汗定不會忽視她!
    繼承人,為何不能沒有她!
    “即刻動身!”
    明月公主明亮的眸子愈發光亮,似是看到自己未來掌管草原一切。
    這場仗,必勝!
    事與願違,總會有不長眼的前來刷存在感。
    “我的好妹妹,你要去哪?”
    一道高昂且漫不經心的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混亂的馬蹄聲,一陣塵土飛揚,風沙中的人影逐漸清晰。
    是明月公主一母同胞的哥哥,詩勒王子。
    詩勒長相和明月公主相似,一陰一陽,一柔一剛。
    唯有不同的則是眉眼間,詩勒戾氣異常沉重,看人始終鼻孔朝人,視人命如草芥。
    詩勒單手拉住韁繩,馬蹄高高揚起,堪堪擦過距離明月公主不足十厘的距離。
    “誒呀,西域寶馬性子烈,妹妹你是知道的,畜牲沒輕沒重,見諒。”
    “差一點點就傷到貌美如花的你,嘖嘖嘖,毀了容的明月公主,父汗會將你許配給誰?錯了,應該是無人要,孤獨終老怕是你的下場。”
    詩勒滿是玩味的笑容,自顧自說著。
    全然沒注意明月公主一把抽出腰間的匕首,燭火下,冷冽的寒光一掃而過,直挺挺插入馬的心髒,手腕用盡,刀刃順勢向上,一路來到馬喉嚨處。
    馬感受到疼痛,驚的一躍而起,喉嚨被割傷,不斷發出“嗬嗬”破碎聲,任憑詩勒怎麽拉緊韁繩也無濟於事。
    “該死!”
    詩勒暗罵一聲,果斷躍下馬背,冷眼看著馬跑一段路,倒地抽搐而死。
    “沒輕沒重的畜牲死了,哥哥心疼了?”
    “誒呀!誰讓這匹馬本公主看不順眼呢。”
    明月公主扔掉匕鞘,接過侍女遞來的手帕,擦拭沾染到的馬血。
    隨即捏著手帕,當著詩勒的麵佯裝嫌棄。
    “哥哥啊,你這馬太臭了,都髒了本公主的手,哥哥不賠償本公主點什麽嘛?”
    “哼!”詩勒哪看不出明月是故意行之,冷哼怒甩馬鞭,抽掉她手中的手帕,陰冷道:“嫌髒那就多洗幾遍好了!說,你要去哪?”
    “突然關心本公主幹什麽?不知道的以為我們關係有多好呢!”
    明月公主故作被嚇的模樣,拍拍自己的胸脯,可憐兮兮好生同情。
    她這哥哥處處想壓她一頭,偏偏實力低她一等,治理草原部落問題治標不治本,往往表麵功夫做得極好,父汗偏偏對他及其滿意,全然不顧詩勒統治那片部落人民的痛呼。
    愚蠢!
    “說?還是不說?”
    詩勒沉著臉,一甩鞭子瞄準明月身邊的侍女,打得在場一眾人猝不及防。
    “瞧這細皮嫩肉的臉,多幾道傷疤定然美不勝數。”
    他對人體藝術可謂是癡迷,落入他手中的人無一幸免,全部麵目全非,慘狀不忍直視。
    “公主!公主!求求你救救奴婢!”
    侍女在詩勒的輕撫下瑟瑟發抖,眼淚奪眶而出。
    明月公主皺眉,不對,太不對勁了。
    草原部落誰人不知她和詩勒不對付,以往不管她去哪,詩勒都是暗中派人監視,今晚吃錯了藥,親自前來審問,一副沒問出想要的答案,誓不罷休的感覺。
    她秘密前往北涼,父汗是知道的,怎會......
    是父汗?!
    明月回想父汗滿口承諾不會將此事告知任何人,心陡然一寒。
    在父汗心中,詩勒果然比任何人重要。
    想到這,明月忍不住笑出聲,纖長的睫毛倒映一層陰影,掩去眼中的悲涼。
    “你喜歡,給你。別擋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