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德成縣發生嚴重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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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絲毫不關心,他認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必一定要搞清楚,是否真心實意,他有眼睛,能看見。
未等到林天說話,趙瀘溢瞬間慌了神,他剛要開口,餘光瞥到一抹明黃色,是陛下。
隻見趙清瀾怒氣衝衝地走到皇位旁,猛地坐下,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她的周圍散發著可怖的氣息,使得大殿上無形產生一種威壓,壓得人喘不過來氣。
這一舉動,讓官員們摸不著頭腦,隻知道今日陛下的心情不好,也不知是哪位官員惹惱了陛下,統統希望陛下的怒火不要燒到自己的身上。
趙瀘溢戰戰兢兢,他將話咽到肚子裏,退回林天身後,與其他文武百官一同呐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趙清瀾豔麗的麵容上滿是憤怒之色,她怒目而視盯著下方一眾大臣,眼底的一抹失望飛速消失。
她搖了搖手上的奏折,厲聲質問:“德成縣接連下雨多日,發生極為嚴重的水患,接連城內百姓居無定所,數萬名難民北上,德成官員已失蹤兩人,這幾日為何無人報!”
說著,趙清瀾憤怒地將奏折扔到地上,百官連忙跪下。
來了!
林天麵上毫無波瀾,甚至彎腰撿起奏折,一目十行看完。
前世,德成縣恰逢遭遇大雨,因為每年都會有那麽幾次,再加上往年都會修繕堤壩,所以德成的官員覺得這是一件很平凡的事情。
殊不知,近幾年因為趙瑞輸錢又給別國送金銀珠寶,他四處斂財,私吞國庫,國庫內白銀驟減,趙清瀾不得不頒布官員稅收法,導致每位官員到手的月列是愈發的少。
無可奈何,有些人被逼向成為貪官的行列當中。
德成縣的官員很是清廉,深受百姓們的愛戴,但是越是這般淤泥不染,越是有人想要破壞。
上麵撥下的銀兩經過層層遞減,到他們的手中清晰可見的少,想著上報陛下,可公文被上層領導扣押,無處申冤。
暴雨連續三日未停,有的官員察覺出不對勁,向上報上方,但他們認為這封奏折依舊是譴責貪官當道的長篇大論,再次扣押。
這場特大暴雨足足下了七日,幾方地區洪水交匯,形成了一股極具威力且令人心生畏懼的洪流,在猛烈拍打之下,堤壩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忽然沒有征兆地裂開,隨著裂痕越來越大,最終崩塌,洶湧的洪水宛如一匹脫韁的野馬,徑直地衝向房屋。
那一夜,不少百姓在睡夢中死去,一時之間,所到之處皆是屍橫遍野,成為一片汪洋。
被巨浪吵醒的百姓們紛紛朝著高處跑去,城中的則前往城牆,屋頂登高處躲避洶湧的洪水。
各種的哭聲交疊於此,儼然一片人間地獄。
但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暴雨沒有停下的痕跡,城樓在連續幾日的浸泡拍打下積水膨脹產生裂痕。營救官兵數量不足,供不應求,一些百姓看不到希望,隻身投入急促洶湧的洪水中,瞬間不見蹤影。
此事直到暴雨停止,才堪堪上報,但那個時候失蹤人口多達一千多,溺斃人數一千多,房屋損壞高達兩千多,這隻是德成縣一縣上報的數量。
周邊的幾個縣城損壞程度不比德成縣少,但趙清瀾對於這份奏報心生疑慮。
因為,是他上報的。
親眼看到多數難民流離失所,抱著麵目全非的親人痛哭流涕,那幾天耳邊傳來的都是各種各樣的哭泣聲,響徹雲霄,久久不散。
調查中,林天赫然發現傷亡程度大到令人咋舌。
他如實上報,卻被趙瑞的狗,梁知縣所從中調包,待趙清瀾派來的人調查後,又親自戳穿林天所謂的虛偽麵孔,他漸漸在百姓中聲名狼藉。
本來多數百姓不信他會包庇死亡真實人數,跟在他的後麵,一點一點建立新的德成縣。
好景不長,堤壩修好當日,百姓們歡呼雀躍,擁簇誇讚林天在這麽短時間內驅除淤泥,建立堤壩,還他們一個嶄新的家園。
一聲細微的“哢嚓”聲,打破這份歡喜,林天率先聽見,他朝著聲源處望去,結果驚恐發現堤壩不知何時裂開一道縫痕,本想出聲提醒百姓退散。
裂痕裂開的速度在呼吸間,愈演愈烈。
轟隆隆的巨響,百姓根本來不及躲閃,裂開的石頭接二連三地砸在百姓的身上,頃刻間,原先手舞足蹈,沉浸在歡樂中的百姓們埋沒在石塊堆裏。
林天連續幾日未閉上眼睛休息半刻,如今情景再現,望著一攤攤流出的血跡,再也承受不住向後倒去。
等他再次醒來,赫然是在牢獄裏。
梁知縣一臉陰笑靠近牢籠,無比殘忍地告訴他,此次死亡人數近百人,全部是因為他用了偷工減料的磚塊,陛下得知此事大怒,下令關押,醒來當街遊眾,一步一叩首,為那些死去的百姓祈福。
林天身體自從被下毒,日漸消瘦,大不如前。
被獄卒粗暴地拎出,那日太陽毒得很,林天不僅要麵對百姓的怒氣,還要頂著大太陽,身上背負沉重的枷鎖,很快麵色慘白,腳步虛浮。
梁知縣坐在一旁的轎攆,悠閑自在地喝著涼茶,陰陽怪氣道“林將軍身強體壯,怎麽一祈福,就裝得如此柔弱呢?這對得起死去的無辜百姓嗎?”
林天張張幹裂的嘴唇,上下蠕動,可喉嚨實在是幹涸,仿佛有火把在燃燒,嗆得他說不出話。
周圍的百姓都在奮力的咒罵他,一聽梁知縣說林天是裝的,頓時個個眼眶發紅,拾起路邊有的瓜果蔬菜,臭雞蛋等,用力地砸向林天。
“裝什麽裝!他個殺人犯!他活生生地殺死了我的哥哥!”
“陛下下旨讓你虔誠地祈福,你就是這麽軟弱無力的祈福?”
“我兒子如此崇拜你,你卻為了貪一點銀兩,生生索了我兒子的命,還我兒子命來!”
說話的老婦嘶啞著嗓音,怒氣蒙蔽她的雙眼,撿起地上拳頭大的石頭,扔向林天。
旁邊的獄卒接收梁知縣的示意,對著林天一推,石頭不偏不倚砸在他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