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們無法直接獲取數據，但他們相信，你會遭遇不測，在後續的混亂中，他們會輕鬆拿到所需資料。”
    “遭遇不測？”指揮官眉頭緊鎖。
    指揮官愣了一下，“有證據嗎？”
    “當然有。
    重櫻研發的科技與深海有關聯，研究越深，黃雞生產的深海艦裝越多，對指揮官身體的影響就越難以逆轉。
    橫須賀提督現在已近乎耗盡精力。”
    “真是麻煩。”
    指揮官喃喃道，“我是不是……會死？”
    “不會。”
    野原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你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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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騰半天，結果卻隻是句“不會死”。
    無論是誰聽到都會有些失落，指揮官更是如此。
    由於過於緊張，他不停地喝水，以至於水壺空了。
    野原出去燒水，指揮官才得以仔細打量這個所謂的待客室。
    從高端大氣的沙發到帶有精致木紋的桌子，再到牆上掛著的藝術品，甚至角落裏的昂貴插花，都顯得格外講究。”這比南海港區還要好，到底是什麽情況？”
    指揮官小聲嘀咕著，這些東西顯然比南海港區的要高級得多，僅僅是一個接待室就有如此水準，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指揮官猜測這可能是孟元帥的安排。”回去非得找老孟要點好處不可，手裏握著他的女兒，他總不好拒絕吧。”
    指揮官自言自語道，但總覺得這樣的想法有點不太正派。”吱呀——”
    門被推開，野原端著托盤進來，裏麵是透明玻璃杯、冰塊和紅茶。
    他臉上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笑容，“抱歉讓您久等，隻有紅茶招待您了。
    認真）”
    指揮官盯著他，心想：難道隻有拳頭才能解決問題？
    想起海軍學院時學過的格鬥技巧，指揮官眉頭微皺。”哈哈，開個玩笑罷了。”野原察覺到指揮官的敵意，急忙解釋，“白日準將，別這麽嚴肅嘛，我隻是想緩和一下氣氛而已。”
    指揮官內心有些惱火，這個家夥真的適合做特工嗎？
    "剛才的話，請您忘掉。”
    野原正色道："接下來我匯報艦裝的相關情況。”
    "好，你說吧。”
    指揮官向前傾身，端起茶杯輕啜一口，試圖緩解緊張情緒。
    艦裝記憶以及阿賀野的二次特殊改造出了差錯，這是個謎。
    大約三十年前，深海艦娘現身後不久，出現了黃雞。
    野原慢條斯理地說："黃雞將艦裝技術傳授給人類，你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但官方的說法是十七年前。”
    指揮官皺眉，再次聽到三十年前這個時間節點。
    在教科書和公認的記錄裏，都是十七年前。
    若追根溯源，國家更傾向於接受十五年前的說法。
    上次聽聞三十年前的事，還是從陳阿姨口中得知。”沒想到東煌居然沒告訴你這些。”
    野原搖頭，似有遺憾。”你是想挑撥關係嗎？"
    "不，我隻是感慨而已，我也不是東煌的忠實追隨者。”
    野原推了推眼鏡："我隻是執行任務罷了。”
    他接著講："艦裝為艦娘帶來的好處，你了解多少？"
    "大致清楚。”
    艦裝的出現催生了艦娘。
    艦娘擁有超越常人的體魄和驚人的自我修複能力。
    這些都與艦裝密切相關。
    重櫻曾對艦娘進行了解剖分析，結果證實這一點。
    艦裝被拆解後，艦娘就跟普通人一樣。”沒錯，無論是體能、視力、聽力，還是康複能力。”
    野原進入嘮叨模式——
    "無論是在對抗深海艦娘時發生骨折、四肢折斷，還是內髒受損，都能通過黃雞製造的特殊藥劑，在幾個小時到十幾個小時內恢複。
    但要是頭部或心髒受損就……"
    野原話未說完，但這確實是基本常識。
    野原再次問道：“除了增強體魄與恢複力，你還了解艦裝的其他作用嗎？”
    “嗯，我聽說過艦裝記憶相關的事情。”
    “哦？原來如此。
    其實，艦裝的作用遠不止於此。”
    “還有什麽特別之處？”
    “艦裝不僅能影響艦娘的精神狀態，還負責傳遞情感與記憶。
    你知道嗎？”
    野原攤手，“我想你應該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吧？”
    “繼續說吧。”
    “好的。
    研究表明，艦裝與艦娘的同步度越高，艦裝對艦娘心理的幹預就越強。”
    “這一點我有所了解。”
    “具體的原理不清楚，但那些記憶往往非常殘忍且片麵。”
    野原點燃一根煙，“全是與戰爭相關的片段，不斷湧入艦娘的大腦。
    僅此而已倒還好，最糟糕的是它們會反複回放。”
    “這會導致精神失常嗎？”
    “沒錯。
    不過存在一定的防護機製。”
    野原吐出口中的煙霧，“當艦娘受到記憶侵擾時，艦裝會選擇性地改變艦娘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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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種做法真的算是保護嗎？
    “這叫什麽保護方式啊！”
    指揮官皺眉質問：“把艦娘變成冷酷無情的戰鬥工具，這也能稱作保護？”
    “不能用普通人的邏輯去評判機器行為。
    就像命令ai守護人類，它可能會選擇先消滅人類來完成任務。”
    野原拍拍腦袋，“機器終究不同於人類。”
    “但這也……”
    “和機器溝通毫無意義，不是嗎？”
    “……”
    指揮官陷入沉默。
    確實，和機器講不通道理。”糟了。”
    野原突然表現出焦慮之態。”發生什麽事了？”
    “抱歉，已經快到十點了。
    我還有二十分鍾就得回去準備。
    接下來我會簡單談談能力方麵的事。”
    “沒關係，請講。”
    “白日準將。”
    野原神情嚴肅地問道：“從現在起，無論聽到什麽，都沒有回頭路可走。
    若你知道真相，可能會感到後悔。
    即便如此，你仍然想知道嗎？”
    “嗯。”
    指揮官平靜回應：“盡管說吧。”
    “在解釋之前，請準將先回答一個問題。
    請如實作答。”
    “講。”
    “你所在南海港區的艦娘們，是否都對你懷有好感？”
    指揮官稍作思索後確認：“是的。”
    隨後，野原列出了一串名字：“原屬佐世保的扶桑型航空戰艦首艦扶桑，橫須賀的山城，以及阿賀野級首艦阿賀野；還有原離島鎮守府的翔鶴型首艦翔鶴，光輝型三號艦可畏。”
    接著，他追問：“你覺得這五位有什麽共通之處？”
    指揮官略加思索回答：“她們是為了見我才主動申請調任的？”
    “確實如此。”野原點頭讚同，“為了加入你的港區，她們製造了不少麻煩，無論是重櫻還是東煌都知道這件事。”
    “特別是佐世保的艦娘，比如柴田……”
    野原輕笑一聲：“管不住。”
    指揮官摸了摸鼻子，心中疑惑：為何突然提到柴田？
    他暗想，難道不該是他隔著八百裏擊斃柴田的罪魁禍首嗎？
    罷了罷了，假裝不知情好了。
    畢竟柴田可是他的摯友，怎會是他親手除掉的？
    指揮官警覺地追問道：“你怎麽知曉調動申請的事？”
    野原解釋道：“第一，我是重櫻裝備技術科主任，雖已投靠東煌，但依舊從事技術研發。
    每位艦娘的體型、體態和戰鬥風格各異，隻需稍加留心，就能追蹤她們的動向。”
    “那麽，第二個原因呢？”
    指揮官冷靜地發問：“第二個原因是什麽？”
    “我被人投訴了。”
    “誰？”
    “重櫻事務科的艦娘對我提出了抱怨。”
    指揮官皺眉沉思。
    他回憶起那些忙碌的時光：大澱為了解決相關問題，日夜操勞，甚至徹夜未眠。
    指揮官陷入了沉默，目光在野原身上來回打量。”你在看什麽？”
    指揮官開口：“我隻是好奇，像你這樣看起來和比良阪龍二有幾分相似的人，是如何贏得艦娘們的喜愛的？”
    野原歎了口氣：“家庭內部的事情複雜得很，我們還是回到正題吧。”
    “你們之間……有過親密接觸了嗎？”
    指揮官一口茶差點噴出來，茶水差點弄髒了真皮沙發，但他顧不上這些，隻是驚愕地看著野原。
    這家夥究竟是怎樣的人？
    “別用那種表情看我，這是經過科學驗證的結論。”
    野原顯得有些委屈：“白日準將，你知道人類的基本需求是什麽嗎？”
    指揮官不解：“你問這個做什麽？”
    “簡單來說，人類有三大基本需求：食欲、睡眠以及……嗯，你知道的。”
    “根據理論，這三者是無法被完全抑製的。”
    指揮官沉默。”所以，你的艦娘有沒有做過一些讓你覺得奇怪的行為？”
    指揮官默然。
    艦娘們的表現確實古怪，比如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注視他，或者進行一些特別的布置。”這些都是艦裝導致的。”野原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指揮官輕笑一聲，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
    把所有責任都推給艦裝？
    遇到無法解釋的情況就歸咎於艦裝？
    指揮官並不認同。”你不信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這是基於大量數據分析得出的結果。”
    野原說得頭頭是道：“艦裝先於艦娘存在，這一點早已確定。”
    指揮官搖頭表示困惑。”感到困惑很正常。”
    野原輕輕啜飲一口茶，問道：“你可知道心智魔方的來源？”
    這確實是個謎。
    指揮官歪著頭，“難道不是深海出現後才有的嗎？”
    “這樣的說法未免太過寬泛。”
    野原低聲說道：“心智魔方是‘貓’帶來的。”
    “什麽？”
    “一隻自稱‘貓’的黃雞，它不僅帶來了艦裝和心智魔方，還創造了艦娘。
    起初，人類難以對抗深海，於是它在艦娘的核心——心智魔方中添加了一些特別的東西。”
    野原用手指比了個細微的手勢。”加入了生存本能，即人類的三大欲望，這使得艦娘逐漸具備人性，也激發了她們強烈的反擊意誌，最終奪回了製海權。”
    “……”
    雖有些匪夷所思，但細細琢磨，倒也不無道理。
    畢竟求生的渴望讓她們扭轉了戰局。
    而在艦娘身上發生的種種變化，也帶來了一些問題。”仿佛普羅米修斯盜取天火，又如亞當夏娃偷嚐禁果。”
    指揮官的表情略顯複雜。
    從野原口中說出這句話，總感覺怪怪的。”那隻黃雞‘貓’不僅打造了艦裝，還構建了心智魔方，並告訴我們若有疑問，可以去詢問其他的黃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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