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的水汽在浴室鏡麵凝結成水珠，水一扯下脖頸的浴巾，紅瞳驟然倒映出電視屏幕上的畫麵。蒸騰的熱氣中，黑玉的黑色羽翼在舞台光影裏舒展如墨，緋紅色魚尾裙隨著舞步翻湧，恰似烈焰中涅盤的黑天鵝。她垂眸低唱時發梢掃過鎖骨，頸間若隱若現的銀色紋身泛著冷光，與熾熱的紅衣形成致命誘惑。
    "嘶——"水珠順著水一緊實的腹肌滑落，他無意識地攥緊浴巾邊緣。作為安可與水淩之子，見過太多美人的人魚王子，此刻喉結卻不受控地滾動。黑玉仰頭高歌的刹那，全息投影的星光墜入她黑曜石般的瞳孔，水一感覺尾鰭在浴缸裏不受控製地拍打水麵，濺起的水花打濕了電視機底座。
    直播鏡頭突然切到特寫，黑玉被汗水浸透的黑發黏在臉頰，沙啞的嗓音裹著極致的倔強"傷痕是重生的紋路！"水一猛地起身，浴缸裏的水嘩啦溢出，紅色鱗片在腰側泛起危險的光澤。他伸手撫過屏幕上黑玉張揚的笑容，指腹擦過的地方霧氣蒸騰，仿佛要穿透虛擬影像觸碰那抹熾熱的紅。
    "有意思。"水一扯出危險的笑，紅瞳深處翻湧著狩獵的光芒。他魚尾輕擺破水而出，水珠順著古銅色胸膛滾落，在瓷磚上蜿蜒成詭異的圖騰。當黑玉以高難度的空中回旋結束表演，水一已經調出她所有資料，指尖在"單身"二字上重重劃過，鱗片摩擦的沙沙聲在浴室裏回蕩。
    通訊器的直播畫麵突然晃了晃，言四正低頭調整黑玉的舞台妝容細節，金絲眼鏡滑到鼻尖，鏡片後的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這一幕恰好被水一的人魚瞳捕捉，他正用尾巴卷著通訊器蹲在浴缸邊緣，紅色鱗片在水光中泛著狡黠的光。
    “哦呀哦呀——”水一突然甩動尾鰭，濺起的水花打濕了通訊器屏幕，“言四哥這眼神可藏不住呢~”他故意拖長尾音，指尖繞著濕漉漉的紅發，紅瞳裏映著言四瞬間僵硬的表情。
    言四推了推眼鏡，語氣帶著兄長的無奈“有什麽事直接講。”
    水一立刻切換成討好的笑容，魚尾拍得水花四濺“我們家這一代一慣都是‘買一送一’呀！”他晃了晃通訊器裏黑玉謝幕的畫麵，鱗片在燈光下閃著金光，“你喜歡黑玉姐，那我當送的那個好不好？沒建國時的老規矩，強者要幫襯兄弟嘛~”
    言四沉默地看著屏幕裏活蹦亂跳的人魚，突然想起水家確實有過共侍伴侶的古早傳統。他剛想開口拒絕，就見水一突然湊近鏡頭，濕漉漉的紅發貼在臉頰，笑容魅惑又真誠“四哥放心，我會幫你看好她的羽翼，絕對不讓別的雄性靠近半步~”
    浴室的蒸汽模糊了背景，卻擋不住水一眼中勢在必得的光芒。言四看著這張和母親七分相似的臉，突然覺得，或許有個強大的人魚弟弟當“輔助”，也不是什麽壞事——至少，能讓黑澤那種麻煩徹底消失。
    水一甩動的尾鰭突然迸出火星，赤色鱗片在蒸汽中亮起灼熱的紋路。他單手撐著浴缸邊緣俯身湊近通訊器，紅瞳深處翻湧著躍動的火苗，原本繚繞的水汽竟被高溫蒸得滋滋作響"火係天階巔峰哦~"舌尖輕舔唇角，尾鰭掃過水麵時激起數道燃燒的氣泡，"上次黑澤那家夥敢碰黑玉姐，我本想把他的羽翼燒成焦炭呢~"
    言四推眼鏡的動作微頓，鏡片反射的光恰好遮住眸中波瀾。他當然知道這位人魚弟弟的厲害——水一曾在成年禮上失控，整片海域的海水都被煮沸三日。此刻看著屏幕裏火焰與水光交織的身影，突然想起黑玉頸間剛消失的詛咒烙印，或許真需要這樣灼熱的力量作為後盾。
    "收起你的火。"言四的聲音帶著兄長特有的沉穩，卻難掩唇角的笑意，"黑玉姐不喜歡太莽撞的家夥。"
    水一立刻熄滅尾鰭的火光，變回濕漉漉的紅發少年模樣，隻是耳尖還殘留著火焰般的緋紅"我會很溫柔的！"他晃了晃尾巴，濺起的水珠在通訊器上凝成心形，"就像給她的魚尾塗保養油那樣溫柔~"
    浴室頂燈突然爆出一聲輕響，言四看著屏幕裏手舞足蹈的人魚，終於低笑出聲。或許這條渾身是火的人魚，真能為黑玉的世界，點燃不一樣的光。
    後台化妝間的門被猛地撞開，黑澤的羽翼還沾著夜露，脖頸處的詛咒印記泛著詭異的紫光。他踉蹌著撲向正在卸眼妝的黑玉，嘶啞的嗓音裏透著癲狂"你不能和言四在一起！我們才是天生的伴侶！"
    "滾出去。"黑玉甚至沒回頭，指尖的卸妝棉精準擦去眼線尾端的飛挑。鏡中映出她身後突然出現的身影——水一赤著上身倚在門框，濕漉漉的紅發滴著水珠，赤色魚尾在瓷磚上甩出灼熱的水花，火係異能將空氣烘得發燙。
    "黑澤先生，"水一慢悠悠晃著手裏的人魚族保養油，紅瞳像盯著獵物般眯起，"上次燒你羽翼的教訓忘了？"尾鰭輕掃，一道火線擦著黑澤耳邊劈在牆上，將昂貴的吸音棉燒成焦黑的窟窿。
    黑澤驚恐地後退，卻突然看見黑玉頸間新戴的銀質天鵝項鏈——那是言四親手設計的禮物。他猛地轉頭看向水一"你也喜歡她？！人魚不是隻認一個伴侶嗎？"
    "現在流行買一送一。"水一舔了舔唇角，指尖燃起跳躍的火苗，"而且我比某些連契約都守不住的廢物強多了。"他突然欺身向前，灼熱的氣息噴在黑澤臉上，"再敢靠近她一米，我就把你燒成灰撒進海裏喂魚。"
    黑玉終於轉過身，黑曜石般的瞳孔冷得像冰"你看，連他都知道我值得更好的。"她抬手撫上頸間的銀鏈，動作帶著言四為她戴上時的溫柔，"而你，不過是我丟掉的垃圾。"
    當黑澤在水一的火焰威脅下連滾帶爬地逃走，化妝間裏隻剩下蒸騰的熱氣。水一甩了甩尾巴上的火星，突然湊近黑玉，紅瞳映著她卸妝後的素淨臉龐"姐姐，今晚的月色很適合去海邊散步——我背你去？人魚的尾巴比懸浮車舒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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