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隻奇怪的貓在說話。
    趙柏月以為自己瘋了，居然看見一隻貓在說話。
    可唐蘊的神色太自然了，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聊著。
    她口中的什麽女配，很多東西他不太懂，但是勉強拚湊在一起，也大概理解了那意思。
    他們是來找人的。
    實在是太奇怪了，他不敢多管，但是沒想到沒過幾日，他又見到了她們。
    這次，唐蘊的身邊跟了個怯生生的小女孩。
    “這跟謝明揚比起來不是一個等級的啊，她能幹得過謝明揚？”
    “如果不是謝明揚偏離了劇情，導致跟梁淵一點火花都沒擦出來，我是真不願意換女主的”
    “行了，你閉嘴吧”唐蘊在罵那隻貓。
    那個小姑娘好像也看不見他們在說話。
    “哎，你說謝明揚怎麽能跟反派聯姻呢”0017很苦惱，一直喋喋不休，像是想不通。
    “本來好好的男強女強甜寵文，到最後，男女主沒對手戲不說，女主還差點就嫁給大反派，這劇情崩得不是一星半點”
    “但是我真想不清楚，這唐梔到底哪裏好了？能讓主係統指名道姓來做女主角”
    趙柏月如實陳述著他的所見所聞，謝明揚聽得臉色越來越沉。
    謝明揚其實一開始是抱著疑慮的，但是自從趙柏月說的第一句‘她狠起來自己都捅的時候’，就知道，趙柏月大概率說的就是真的。
    畢竟，當時自己下手的時候，很確信周圍沒有人。
    “梁淵....”
    謝明揚喃喃著這個名字。
    她很確信，自己印象裏沒有這個人。
    如果趙柏月說的是真的，那推測來說，自己就類似於話本裏麵的主角，因為不按劇情走，最後被強行抹殺，重活一世，也是根據劇情安排要給所謂的男主人公和這一世的女主人公做墊腳石。
    “嗬”
    謝明揚的冷笑，聽得趙柏月後背一寒，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你剛才說，唐梔走失了，他們怎麽找到人的？”
    趙柏月想了想，很認真回答。
    “那隻貓像是知道唐梔的位置，指揮的位置非常準，很快就找到人了”
    謝明揚若有所思。
    視線又落在了趙柏月的身上，掃視了一圈。
    “你好好修養”
    說完便走了。
    門口的龍武軍卻沒有撤走。
    書房裏。
    謝明揚將剛才的事都跟阿什如實說了，兩人仔細分析著。
    “梁淵？他名字裏確實有個淵....”
    謝明揚在阿什這裏得到了懇切的回答。
    “但是趙柏月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
    “.....”謝明揚沒說話，還在思考。
    “唐蘊身邊一直跟著唐綿，真像趙柏月說的，他聽到了這麽多的消息，必定一直跟著，怎麽能不被唐綿發現？他的話有漏洞”
    謝明揚自然知道，趙柏月沒說實話。
    也許說的有些是真的，但是絕對沒說全。
    “你找人看著他，等夏至回來再說”
    “好”
    謝明揚在書房坐了很久，也不知道在做什麽，沒叫人伺候，一個人坐在窗前，就那麽望著窗外的海棠樹。
    小鬆是第四天的時候醒過來的。
    趙柏月以為，謝明揚會過來刨根問底，或者將自己查個底朝天，可謝明揚沒有來。
    他準備在謝明揚察覺他隱瞞的真相之前逃走。
    可小鬆身體不好，祁儀征說了，小鬆至少得好吃好喝修養大半年。
    他的錢都被收走了，如今住在謝家，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謝明揚就會將他們趕出去。
    他坐在窗前，看著外麵化掉的雪，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絲毫沒發現正對麵的屋裏，有人在打量他。
    謝明揚放下窗戶，收回了視線。
    正巧阿什正看著她。
    她沒有絲毫被抓到的窘迫，反而十分坦誠。
    “很漂亮”
    她神色很淡。
    謝明揚很少這麽重複性評價一個人。
    趙柏月是真的好看，額頭雖然還纏著紗布，但是依舊無法掩飾他的風華，坐在那裏，就像是一幅精心描繪的美人畫。
    惹得小丫鬟們躲在暗處小聲議論她。
    阿什看著，也點點頭。
    “確實”
    兩人還沒說什麽，姨娘們就端著年節的紅綢和花草進門了。
    “大小姐”
    進門都規規矩矩跟謝明揚打招呼行禮。
    一個個都穿得喜氣洋洋的，很是亮眼。
    見謝明揚還穿著一身鵝黃的襖裝，都笑著打趣她。
    謝明揚說話也客氣，沒有看輕眾人的意思。
    她們自顧自幫謝明揚裝點偏房，屋裏屋外都喜慶得很。
    謝明揚餘光掃了掃對麵已經空了的窗戶。
    “有勞姨娘們安排了，我給大家封了紅包，過會兒就送去大家房裏”
    姨娘們喜笑顏開，都說著吉祥話。
    “多謝大小姐”
    閑聊了一會兒，有白刀客進屋，姨娘們也識趣都散了。
    “回來了？”
    “是，正在後院喂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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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才剛落，屋裏麵就有個身影飛奔出門了。
    夏至比預計回來得快。
    看著阿什已經沒了影子，謝明揚隻得歎了口氣。
    “沒有要緊的事，大家就好好休息幾日，辛苦各位了”
    “應該的”
    白刀客很快退下，院裏又靜下來了。
    謝明玉和謝明嵐今日出門了，非要親自去各家鋪子拿定的衣裳吃食，謝明揚不放心，特地讓謝欒和謝遇都跟著去了。
    趙柏月他們這裏，應該是謝明揚特地打了招呼，所以吃食衣裳也替他們準備了。
    小鬆受寵若驚，趙柏月心事重重。
    謝家這幾日十分熱鬧，長廊裏總能看見來來往往搬運禮品的下人們。
    謝明揚今日一早從長廊走過去，一直到晌午才回來，應該是用午膳，沒一會兒又去會客了。
    一直到快傍晚，趙柏月才又在長廊看見謝明揚的身影。
    她眉眼間有些疲憊，身上披了那件狐皮大氅，被他弄髒的地方已經洗幹淨了，像是從來沒有沾上過。
    身後還跟著幾個人，一行人在長廊的分界處向她行禮告別。
    謝明揚點頭致意。
    她神色有些倦怠，看起來很累。
    那他的事就明日再說吧，他這樣想。
    天很快黑了。
    爆竹聲響徹街頭巷尾，煙花也在空中爆開，暈開一層層絢麗的煙雲。
    “祝公子歲歲平安”
    小鬆躺在床上，臉色還很蒼白，看著窗外的煙花，回頭衝著趙柏月笑著。
    “你也是”
    趙柏月說。
    本以為今年的除夕又是兩人過，但是沒多會兒，門就被敲響了。
    “趙二公子歇息了嗎？我們大小姐有請”
    趙柏月原本僥幸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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