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下來，他的哥哥早就不見了。
    “哥哥...”少年語氣落寞的站在那裏。
    身後傳來一聲不確定的溫柔男音：“白鳥...結舟嗎？”
    白鳥羽升轉過頭，和白鳥結舟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清川清水視野裏。
    但...男人眼睛掃過他的耳朵和他眼中的神色，露出微笑：“抱歉，認錯人了。”
    白鳥羽升快速搖頭，像是怕他和哥哥一樣跑掉，抓住他的袖口，白發綠眼，如白鴿般純真的少年抬頭，眼神渴求的看著他。
    “你認識我哥哥嗎？”
    清川清水強忍著心中不適，不著痕跡的把袖口從他手中抽離：“哥哥？”
    “嗯。”清川清水的動作太自然了，白鳥羽升沒發現不對，“我哥哥已經很久沒回家了，這次新年...爸爸媽媽都很想念他。”
    “你知道他在哪嗎？”
    少年真誠的表情不作假，但是啊...清川清水笑容真摯幾分。
    眼裏的愧疚藏不住啊。
    弟弟。
    他來商場置辦年貨，碰見白鳥羽升也隻是意外。
    他會開口也不過是因為白鳥羽升長得太像白鳥結舟了。
    結果居然是白鳥結舟的弟弟啊...
    “好啊，我幫你問問。”藍發，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麵給白鳥結舟撥打電話。
    “太感謝了！”
    在等待電話接通的時間，清川清水笑著對他說了句不用謝。
    他要謝謝你。
    在這麽無聊的時間。
    能帶給他這麽精彩的節目。
    嘟嘟嘟。
    哢噠。
    “喂？”電話裏傳來白鳥結舟的聲音，他那邊人聲很雜，像是在外麵，“幹嘛，新年給我打電話？想我了？”
    白鳥羽升奇怪的看向清川清水。
    清川清水嘴角笑容依舊：“你在哪兒？”
    “銀座，不過我今天沒空和你玩哦，我被人提前預約了。”商場外麵，已經看見衝田夜的白鳥結舟高舉手揮了揮。
    衝田夜和柳生源穿過人群，走到白鳥結舟身邊，白鳥結舟點了點手機示意他在打電話。
    衝田夜點頭。
    “改天吧，對了，今年我已經成年了，能約你嗎？”
    衝田夜：....
    電話對麵的白鳥羽升：.......
    清川清水輕笑：“可以，我也在銀座，那麽作為被你追求的對象，我可以知道你和誰有約，要去哪裏嗎？”
    “行啊，查崗，當然可以，我要和小夜去一趟橫濱，他們那裏出現一種隻有我才能處理的東西，你懂吧。你知道的，被漂亮的人拜托我完——全沒有抵抗力，所以我必須去一趟。”
    “你如果要來的話，我問問啊，稍等一下。”白鳥結舟詢問他能一起去嗎？
    衝田夜嫌棄：“隨便你，你個人渣。”
    白鳥結舟對衝田夜的評價眨了下眼，不介意。
    因為他也經常被同學說是人渣。
    開玩笑而已的話，白鳥結舟不會當真。
    “夜說可以，我現在就在銀座商場樓下，你來找我吧。”
    “好。”清川清水掛斷電話，笑著說，“走吧，去找你哥。”
    白鳥羽升跟在清川清水後麵，二人交換姓名後無言。
    白發少年在心裏組織好語言，猶豫的問出一直想問的話：“那個...你和我哥哥，是，什麽關係？”
    “嗯？”清川清水笑意更深，“他在開玩笑，沒聽出來嗎？”
    白鳥羽升：.....
    完全沒有！！
    “哈哈哈，白鳥...”清川清水話說出口才想起來這也是個白鳥，於是改口說，“結舟這人滿嘴跑火車，所以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都不能當真。”
    “如果把假話當真，和他相處會很累。但把他的話當成玩笑，你會發現，他還挺可愛的。”
    白鳥羽升：.....
    他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正經了...他記得他哥以前...還挺正常的。
    清川清水沒有告訴白鳥結舟他弟弟在這，作為一個合格的樂子人，不會這種犯低級錯誤。
    線索一。
    白鳥羽升在找他哥哥。
    為什麽要找。
    當然是見過，沒找到。
    所以遇到了我這個白鳥結舟的‘熟人’問，能不能幫他找哥哥。
    那麽問題來了。
    白鳥羽升和白鳥結舟見過麵。
    所以才能誕生出‘找’這個詞。
    那白鳥結舟為什麽不和他弟弟一起，反倒要逃跑呢。
    清川清水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他太期待新的戲劇了。
    無論悲喜。
    他都愛。
    至於線索二三，不用他說，是個有腦子的人都能知道吧。
    嗯。
    前提是有腦子。
    清川清水很快在街道上看見了蹲在花壇旁，叼著根煙的白鳥結舟，銀色骨釘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黑發呆毛的少年雙手插兜的站在他身邊。
    少年身後還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柳生源第一個發現他們：“來了。”
    “嗯？”白鳥結舟把煙掐滅，起身，抬頭揚起笑容，隻不過那笑容在看見清川清水身後的人時馬上收起。
    清川清水微笑道：“新年好。”
    “新年好，既然人都到了那我們...”衝田夜話沒說完，被白鳥結舟厲聲打斷。
    “你為什麽在這裏？”
    白鳥羽升咽了下口水，伸手想拉哥哥：“哥哥我...”
    手剛碰到白鳥結舟的衣服就被甩開，白鳥羽升倒在地上。
    “喂！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過什麽，但直接動手不好吧。”衝田夜皺眉，把地上長得和白鳥結舟一模一樣的少年拉起來。
    白鳥結舟動了下手指，眼神冷漠的看著白鳥羽升，他根本沒用力。
    又是這樣。
    白鳥結舟垂眸，遮掩住眼底陰鷙的情緒。
    裝可憐好剝奪周圍人的同情。
    然後再把他們從我身邊搶走嗎？
    哈，搶走父母還不夠，現在又來搶奪他的朋友嗎？
    白鳥羽升，你賤不賤？
    “你沒事吧？”衝田夜把人扶起來，對他溫柔一笑：“你是他弟弟嗎？抱歉，你哥哥可能和你們過不了這個新年了，因為...”
    “但我就是想讓哥哥陪我過新年。”白鳥羽升綠色的眼眸裏溢出淚花，“他都已經...五年沒回過家了。哥哥...能告訴我為什麽嗎？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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