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哥哥，找回來。
    隻要有哥哥，他就不用麵對這樣的媽媽了。
    媽媽又可以像曾經一樣愛他。
    他要...把哥哥，找回來。
    “哥哥因為保護被霸淩的我，失手殺了人，被關了五年少年院，五年後，父母去少年院接他。”
    “他卻...不見了。”
    厭惡的感覺湧上胃部，白鳥羽升捂住嘴，對衝田夜擺擺手。
    “沒事...我沒事。”白發綠眼的少年蒼白著一張臉，“我一定要把哥哥，帶回家，抱歉。”
    衝田夜搖頭。
    “走吧，去找白鳥結舟。”
    衝田夜拿手機給清川清水發消息問他們在哪呢。
    清水：［公園。］
    公園秋千上，白鳥結舟坐在那裏，手握住繩索問：“是夜嗎？”
    清川清水收起手機：“對。”
    白鳥結舟蕩了兩下秋千，沒說話。
    清川清水就站在這裏陪他。
    白發少年看了他一眼：“你不冷嗎？”
    “我？”清川清水說，“還好。”
    白鳥結舟歎氣，從秋千上站起來，伸個懶腰：“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跑。就是...不想看見他。”
    “你討厭他嗎？”
    “討厭啊，因為他搶走了我的爸媽。”白鳥結舟踢走一顆小石子，“從他出生以後，爸媽就像變了一個人。”
    “曾經很愛我的父母，變成了會責罵我，讓我去保護他，嗬護他的對象。所以我討厭他。”
    討厭他奪走了愛。
    清川清水意味深長道：“但他是你弟弟。”
    “我知道。”白鳥結舟召喚出隻有他能看見的積層雲，抱在懷裏，“我知道的。”
    其實那天他看見了。
    看見白鳥羽升被人欺負的樣子。
    但他沒有上前。
    因為...他也在害怕。
    他隻有一個人。
    他還是個孩子。
    對麵那麽多人，他...怎麽可能在那麽多人當中把白鳥羽升帶走。
    他也怯懦了。
    這是人之常情。
    害怕是人的本能。
    所以他也軟弱了。
    但回家以後被父母訓斥，腦中怒火燃燒。
    當時很奇怪。
    他不僅不害怕。
    心裏還有一股想摧毀所有的念頭。
    他怎麽了？
    生病了嗎？
    看弟弟那躲避他視線的樣子，心裏就一陣窩火。
    為什麽不敢看我？
    難道不是你發現我當時也在場，把這件事回家告訴媽媽的嗎？
    不然父母為什麽會說，‘看見’別人欺負你弟弟，你為什麽不去幫忙？
    其實白鳥結舟已經不記得當時父母說的話了。
    他隻是在腦子裏下意識認為，父母當時是這樣說的。
    人...都是會下意識將自己擺放到受害者視角的生物。
    其他人是。
    白鳥結舟也是。
    但歸根結底。
    確實是他的錯。
    是他的軟弱才讓弟弟被人欺負。
    如果你當時鼓起勇氣衝出去，擋在弟弟麵前，會不會...一切都不同。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時光更不會倒流。
    錯過就是錯過。
    你該想想。
    怎麽保護弟弟。
    白鳥結舟想了一夜，不知不覺間，一朵白雲出現在枕頭旁。
    第二天他看見了白雲。
    白雲上有兩個圓圓的大眼睛。
    也看見了他。
    “巴卜！”
    白鳥結舟：！！
    “你是什麽東西！”
    “巴卜巴卜！”白雲像一樣跳過來，白鳥結舟好奇的用手碰了碰。
    好軟！！
    好可愛！！
    “你是寵物小精靈嗎？”白鳥結舟一把抱住白雲，眼神充滿好奇。
    “巴卜？”
    “聽不懂嗎？沒關係，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寵物小精靈了！”
    “巴卜！”
    可愛！！
    “我叫你積層雲好不好！”
    “巴卜！”
    “哈哈哈哈。”白鳥結舟用臉頰蹭蹭可愛的白雲，開心的抱著積層雲想和家人分享，但跑到門口他又停下來了。
    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語氣陰沉下來。
    “呐，你會像爸爸媽媽一樣被搶走嗎？”
    “巴卜？”
    白鳥結舟綠色的眼神裏全是瘋狂的占有欲。不想分享。
    不想把你交給任何人。
    是我第一個發現你的。
    你是我的。
    隻能...是我的。
    白鳥結舟揚起笑容：“藏起來吧，積層雲。如果被別人看見，或者被別人碰了，我就不要你了。”
    是的。
    他就是這麽自私。
    被別人碰過的東西。
    他才不要。
    我的東西就隻能屬於我的，隻能被我碰。
    要是有人再敢碰他的積層雲...就不要它了。
    白鳥結舟或許自己都沒發現，他的想法越來越偏激。
    “巴卜！！”白雲消失。
    白鳥結舟驚慌了一下。
    但白雲又出現在他眼前：“巴卜？”
    白鳥結舟：！
    男孩在房間裏試了很多次，終於發現，積層雲好像能根據自己的想法出現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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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是上天可憐我。
    來拯救我的天使。
    獨屬於我一個人的天使。
    你隻能愛我。
    我也會愛你。
    他沒有和任何人說積層雲的存在。
    吃完早餐就出門上學了。
    和弟弟一起。
    二人路上沒說話。
    或許白鳥羽升是想和他哥哥說話的，但一直沒鼓起勇氣就到學校了。
    午休時，白鳥結舟跑上天台，一個人吃午餐。
    一邊吃飯一邊和積層雲說話。
    意外的。
    他的話被一群也來天台吃飯的人聽見了。
    而那群人剛好，是昨天欺負過弟弟的人。
    “喲，這不是小娘娘腔嗎？一個人對著空氣說話是腦子出問題了，要不要哥哥給你看看呀？”
    白鳥結舟抬眸，積層雲趴在他肩膀上，別人卻看不見。
    他長得真的和白鳥羽升很像。
    但仔細一看，二人的眼神完全不同。
    白鳥羽升是軟弱。
    白鳥結舟...卻是。
    “哈？娘娘腔叫誰呢，死胖子？”
    不爽。
    和煩躁。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從昨天起，心裏就壓抑著一股怒火。
    煩。
    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躁。
    他覺得他現在什麽也不怕了。
    白鳥結舟麵無表情的從地上站起來，砰的一聲伸手打翻對麵人的飯盒。
    好奇怪。
    居然完全不覺得害怕。
    為什麽？
    而且...一拳將最開始叫他娘娘腔的人鼻梁打斷，白鳥結舟翠綠色如同冷血動物般的眼瞳麵無表情的看向其他人。
    那些人在害怕，有的卻...
    “你媽的！”舉起拳頭來。
    砰！
    白鳥結舟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拳。
    但...不疼，哈，一點也...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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