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清水靠在走廊上，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他們。
    嘴角帶著微笑。
    皆大歡喜。
    啪！
    白發少年頭發遮住眼底看不清情緒，他給了白鳥羽升一個清脆的巴掌。
    這個發展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積層雲在天空之上。
    灰蒙蒙的白雲籠罩整座東京城。
    它還在吸食白鳥結舟的負麵情緒。
    東京，某處偏遠的地宅。
    穿著華麗服飾的五條悟抬眸，白色睫毛下一雙比蒼天還要湛藍的藍色眼瞳看向天空。
    陰天了。
    “要下雪了嗎？”身旁的侍女呢喃。
    “不對哦。”
    侍女困惑的看向五條悟：“五條大人？”
    “有人要爆發了。不要管，繼續吧。”
    “是。”
    某小學。
    白鳥結舟給了白鳥羽升一巴掌後就不說話了。
    白發遮住眼睛。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盡量用比較輕鬆的語氣說：“你回家吧，就當...沒見過我。”
    “哥！”白鳥羽升剛叫出口就呆住了，因為他看見了哥哥的眼睛。
    那雙綠色的眼睛裏混沌與黑色纏繞，無神的瞥向他。
    他失去意識了。
    那現在在操控白鳥結舟身體的人，是誰？
    白鳥結舟僵硬的勾起嘴角：“什麽？”
    無人看見，黑色的氣從白鳥結舟身上冒出，向著天空中的積層雲湧去。
    白鳥結舟其實是有意識的，不過他現在好像站在了上帝視角，俯瞰自己。
    不要再說了。
    他快控製不住了。
    如果這時他們有戴著南野晟送的超現實數據眼鏡一定會看到這樣的數據。
    白鳥結舟。
    體能：100。狂暴持續增長中...）
    力量：100。增長中...）
    智商：100。跑！！）
    速度：100。增長中...）
    耐力：100。負增長中...）
    防禦力：100。增長中....）
    詳細數據。
    精神汙染指數：18。增長中...）
    狂暴：？好像多了個奇怪的東西。）
    白鳥結舟胸膛起伏很快，他在竭力製止心中的破壞欲和想要毀滅一切的欲望。
    “我們互相...冷靜一下吧白鳥羽升，噓，別說話，求你。”白鳥結舟眸色沉了一下，抖著食指放在唇邊。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明年吧，我會回家看看。還有...我非常非常討厭你。”
    “但...我希望你活著。”
    白鳥結舟後退一步：“別誤會，希望你活著和我討厭你是兩碼事。你死了，你的父母該有多傷心。所以...”
    白鳥結舟聲音平靜，似有某種瘋感：“不要拿你命來試探我對你的忍耐。你不應該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你能不能勇敢一點？嗯？白鳥羽升？我問你能不能勇敢一點！！你能跳樓，為什麽不敢和父母談談，為什麽！”
    砰的一聲。
    白鳥結舟用力捶向牆壁，牆壁被這一擊打的龜裂開來。
    血液從手內側在牆上滑落。
    淚水模糊眼睛，白鳥結舟胡亂擦了一下，來到白鳥羽升麵前，蹲下，用力捏住他的下巴。
    兩雙綠色的瞳孔對視。
    “我知道，我都知道。”白鳥結舟一把抱住他，“鼓起勇氣很難，開口更難，但...你可以，你知道嗎白鳥羽升，你比我有...更多可能。”
    “我已經爛了。”
    在無人知曉的地方。
    他早就從內部腐爛的徹底。
    隻留下一個光鮮亮麗的外殼。
    無人知曉。
    憤怒外殼的掩蓋下。
    是無助又孤獨的靈魂。
    白鳥結舟抽了下鼻子：“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開始控製不了它了。等事情結束後才發現，那人已經被我打死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們把我判為精神病，我好像確實病了，白鳥羽升。你知道我剛剛腦子裏在想什麽嗎？所以...別再來找我了，好嗎？知道嗎？嗯？”
    白鳥結舟抖著手擦掉白鳥羽升的眼淚：“你哥我，是個瘋子，我害怕我回家以後控製不住自己像天台上那次一樣，知道嗎？我為什麽不敢回家？你知道嗎！啊！！”
    “就是因為怕有一天我醒來看見你們的...屍體，你...知道嗎！？”聲音哽咽的不像話。
    七歲的白鳥結舟在天台上回過神時，他有多害怕。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小白鳥結舟完全控製不了身體，隻會搖頭，後退，哭泣。
    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當時多希望...有個人能抱住自己。說，不是你的錯。
    不管是誰。
    是誰都好。
    拜托了。
    來愛他吧。
    來愛這個易碎的靈魂的吧。
    現在白鳥結舟長大了。
    無法控製的情緒都交給了積層雲。
    但積層雲隻是咒力產物。
    怎麽可能把所有的情緒全部吃光。
    吃光了以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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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情緒不還是會回到白鳥結舟身體。
    積層雲隻能壓抑一時。
    不能壓抑一輩子。
    所以他需要釋放壓力。
    情緒儲存在積層雲裏，祓除咒靈的時候，白鳥結舟會抽出來一點，強化自己。
    叫狂暴或許更為合適。
    可現在積層雲吃不下了。
    情緒溢出。
    沒有地方釋放的白鳥結舟隻能壓迫自己的神經。
    好痛苦。
    但你要活著。
    白鳥結舟。
    你要保護那個弱小的，隻會躲在父母身後哭泣的...弟弟。
    我討厭你。
    和我想保護你。
    不矛盾。
    因為我討厭你出自我的本心。
    我想保護你出自....父母的期待。
    白鳥結舟看似自由，卻被父母當年的話囚禁了年少的自己。
    “回家吧，弟弟。”白鳥結舟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等！”白鳥羽升叫住他，白鳥結舟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生日快樂，哥。”白鳥羽升從地上爬起來，後背絲絲的疼，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
    “這是...我自己攢錢買的禮物，哥哥，生日快樂！”白鳥羽升彎腰，雙手把禮物遞過去。
    衝田夜挑眉，新年？
    和生日在同一天啊。
    怪不得白鳥羽升拉著他問那裏有首飾店，才讓他們來的那麽晚。
    果然...不管吵架還是誤會，血脈相連的親兄弟，都不會將對方視為仇人。
    還好他沒對白鳥羽升露出一丁點敵意，嗬嗬。
    該慶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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