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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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地方在地圖上不存在,是橫濱最寂寞的土地。——在那中心附近,太宰治住在那裏。
    和黑暗融為一體的棕發少年坐在鐵床上,看著魏爾倫和闖進來的鬥篷男對峙。
    要說歐洲的暗殺王為什麽會在太宰治這裏。
    還要從昨晚太宰治在郵箱裏發送給魏爾倫一個港口黑手黨的內部資料說起。
    一共有幾十張報告。如果賣給其他組織,一定能賺到足夠玩樂三回人生的錢吧。
    這是一份十分珍貴的港口黑手黨的機密資料。    “是的。”隱藏在黑暗中,仿佛是黑暗本身的少年抬起鳶色眼瞳看向魏爾倫。
    “那為什麽?”
    太宰治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因為厭倦了。”
    笑容慘淡而淒涼。
    太宰自言自語地說:“結果,我什麽也沒找到。”
    “啊,是麽。”魏爾倫閉上了眼睛,“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期待著能有什麽改變自己的東西而踏上了旅途,結果抵達了一個到處都是垃圾的地方,最後沮喪地回來了。我也有過這樣的經驗。隻有呼吸、吃飯、排泄,這並不意味著活著。所以,我們要去旅行。”
    魏爾倫一邊說,一邊撿起掉在地板上的洋幣。銀色的洋幣,就像平凡無奇的硬幣。
    “感謝你的協助,太宰君。”
    然後男人用手指彈起洋幣。
    轟隆一聲。
    洋幣從太宰治身旁擦過,穿透了太宰的背後的牆壁,臉頰流出鮮紅的血液,太宰治微微偏頭,眼瞳死寂無光。
    洋幣將集裝箱外的廢物擊碎,直線消失在西邊的地平線上。
    “我對這種絕望表示敬意,最後再殺你。”
    魏爾倫保持著彈過洋幣後的姿勢,笑了笑。
    太宰沒有動。麵不改色地說。
    “那我等不及了。”
    他露出微笑,是仿佛能聽到靈魂破碎聲音的微笑。
    也是這時。
    一個全身被鬥篷包裹住的男人出現了。
    魏爾倫保持笑容,轉頭:“早知道你在這裏,怎麽?要對我開啟你的複仇嗎?四號。”
    “我有名字。”
    “嗬。”穿著一身貼身西裝,戴著黑帽子的金發男人輕笑,“這種連基本人格都不存在的野獸,現在告訴我,你有名字?即便有名字,你也是四號。”
    “十二號。我找你很久了。”神宮寺裕人袖中滑落出一柄匕首,“來清算一下吧。”
    他和魏爾倫是發小。
    是在一家實驗機構被‘研究’的‘物品’。
    但是某一天。
    十二號對他提議,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於是他們從實驗室裏逃跑了,但...還是被捕獲。
    有用的黑之十二的他不會被那群人教訓。
    因為他們還需要他的身體來充當牧神容器。
    那麽...該怎麽讓這些蠢貨得到教訓呢?
    他們押住四號,在所有實驗體的圍觀下,一點點砍斷了他的雙腿。
    從下,到上。
    一刀一刀一刀。
    哀嚎,慘叫,求饒,嘶吼。
    是四號從心底發出的悲鳴。
    “啊啊啊啊啊!!”
    眼淚鼻涕口水混雜,無論怎樣求饒都無法被放過。
    為什麽...是我呢?
    為了防止他休克過去,一個醫生給他灌入保持清醒的藥劑,敲了敲關鐵籠:“睜大眼睛看好了十二,這就是你們擅自逃跑的後果。要不是你還有用,你的腿現在也離開你了。”
    鐵籠裏穿著一件大衣服的魏爾倫像是傻了一樣看著外麵被砍斷雙腿的四號。
    夜晚。
    四號被關起來了。
    “對不起。”魏爾倫隔著鐵籠對另一個籠子裏趴在地上,雙腿被齊根砍斷,繃帶還往外滲血的四號說。
    四號沒回答。
    因為他沒有力氣。
    嗓子喊啞了。
    他好累。
    好累。
    為什麽他要答應黑之十二號跑走呢?
    為什麽?
    因為他也向往自由。
    但又為什麽。
    隻有他一個人付出了自由的代價?
    因為十二比他有用。
    哈。
    就因為他,比我有用,我就要被當做殺雞儆猴的那隻雞嗎?
    哈哈哈哈。
    但,這就是現實...沒有用的物品,怎樣弄死也都無所謂。
    淚水沿著眼眶滑落。
    今夜無聲。
    幾個月後,沒有用的四號就被一個買家以天價價格從他們實驗室裏買走。
    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
    被神賜予的容貌。
    金色發絲,那張臉聖潔不容侵犯。
    當那雙金色眼睛看向你時,仿佛被神明所注視。
    傍晚,買下他的貴族脫下衣服,看著床上的四號。
    貴族舔了下嘴唇,看著那雙眼瞳,真讓人興奮不已。
    失去雙腿的四號雙眼無神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已經放棄掙紮了,可當那個貴族撲到他身上時,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刺入他的脈搏。
    慘叫聲吸引莊園護衛,等他們來時,看見的是一個金發長相猶如神明的男孩,雙手高舉匕首,像是報複一樣,刺入拔出,再刺入,砍進貴族動脈。
    血液濺射在他身上,衣服,臉龐,四號金色的眼睛掃向門口護衛時,護衛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顫。
    明明是個孩子。
    但在那雙無神的眼睛注視你時,你卻無法上前。
    因為...什麽。
    護衛也不知道。
    後來四號被實驗室的人帶回去了。
    檢查發現,四號的所有身體素質有所上漲。
    “他應該有異能,還是非常稀有的成長型異能。”研究員讓四號親手殺了一個異能者。
    果然,四號的能力又上漲了。
    四號重新被定為有用的存在,實驗室用頂尖的設備給他安裝雙腿,又怕他再逃走,在機械腿裏麵添加控製器。
    這樣就好了。
    一個新的實驗誕生了。
    其名為。
    人造神兵。
    在實驗室的幫助下,他斬殺了幾名重刑犯的超越者,能力巨幅提升。
    再後來,神宮寺家給實驗室投資了大把的錢,想把四號的‘使用權’交給他們。
    實驗室目前沒有需要四號的實驗,就同意了。
    四號被神宮寺家取名神宮寺裕人,成為了暗地裏幫神宮寺家掃清障礙的清道夫。
    幾年後,那座實驗室被上層摧毀,四號徹底成為神宮寺裕人。
    某個夜晚,他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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