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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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玉饕鬄是當初孫滿倉在古董攤買來的。
    這可是個老物件,原先裏麵裹著不少戾氣。
    虧得這金葫蘆本身的靈性,把那些戾氣全吸幹淨了,現在它是件能護人的寶貝。
    正因為這寶貝能吸納戾氣,自然就有了保平安的本事。
    孫滿倉剛才又特意往裏麵注入了些真氣,再說這上麵刻的饕餮紋樣,本就是鎮邪避煞的瑞相。
    “感謝滿倉兄弟了!”
    佟總眉開眼笑,連忙接過來,看都沒細看就往身上戴,那股子信任勁兒毫不掩飾。
    都說富豪更信這些辟邪納福的東西,大概是骨子裏比誰都怕死。
    孫滿倉特意交代:“佟總,最近務必少出門,葷腥也得忌了。多在書房待著,收收雜念,別讓心神亂了。”
    “行,我都照辦。”佟總站起身,對著孫滿倉拱手行禮。
    “謝謝滿倉兄弟贈寶相助,我就先走了。若此要能僥幸避過災禍,日後定當再來拜會滿倉兄弟!”
    佟總心裏知道,孫滿倉沒義務非得為他去趟這渾水,因為他倆之間的交情還沒到能讓他不顧一切冒險的程度,能做到這份上已經夠意思了。
    肖剛急得臉都漲紅了,“滿倉兄弟,你可不能不管啊!佟總待我們不薄,求你發發慈悲救救他。”說著膝蓋一彎就想行大禮。
    佟總臉色一沉,喝住肖剛:“肖剛,別沒規矩。這趟渾水太深,連我們自己都吉凶難料,怎麽能讓滿倉兄弟跟著冒險?”
    孫滿倉無奈地笑了笑,“得得得,你們兩個就別在這兒唱雙簧了,我又沒說不幫忙。”
    佟總眼裏瞬間泛起光,“滿倉兄弟,有你這句話,我心裏就踏實了,哈哈。”
    孫滿倉無奈地擺了擺手:“你們回老宅吧。我得收拾一下東西,弄完我就過去。”
    “行!就這麽說定了。”佟總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跟孫滿倉拱手告別。
    “佟總,你說孫滿倉真能幫咱們渡過這關嗎?我心裏總打鼓,他歲數太小了,怕是不太靠譜吧?”肖剛在副駕駛上遲疑地開口。
    佟總沒接話,反倒挑眉反問:“你剛才跟他那番周旋,心裏沒數?他要是個花架子,能讓你急著求他出手?”
    “他能力確實深不見底。”肖剛皺著眉,語氣裏帶著點挫敗。
    “這不就對了,孫滿倉這人絕對深不可測,是個有真本事的狠人。別看他歲數小,行事卻透著股老道,心思、手段都遠超同齡人,接觸越久越覺得他深不見底。”
    佟總和肖剛他們走後,孫滿倉轉身回了屋,他得靜下心來,好好梳理長生訣裏的捉鬼方法,為即將到來的事做足準備。
    《長生訣》簡直包括長生秘訣、修仙路徑自不必說,連占卜問卦、風水堪輿、鎮煞驅邪的門道都藏在裏頭。
    從佟總描述的情形看,佟家攤上的事絕非尋常,裏頭藏著的危險恐怕遠超想象。若不是修路這份情欠下了,他是萬萬不會管這事。
    轉天一早,孫滿倉就出去了。他得去備齊能對付鬼的寶貝。
    通過一晚上的梳理研究,他心裏已經有數了,不少法器都能派上用場,例如桃木。
    有個物件也不錯,就是符紙。沒法直接買,必須得自己親手繪製才行,每一道符都得注入靈力才能起效。
    孫滿倉徑直去了菜市場,他要買好幾樣東西:裁好的黃麻紙,又特意買了朱砂和一隻羽毛油亮的大公雞,這些都是繪製符紙必不可少的材料。
    孫滿倉怕買到摻了假的朱砂粉,直接挑了塊原石買下,又讓店主當場用設備把石頭碾成細細的粉末,畢竟畫符用的,容不得半點摻假。
    溜達半天沒找到黑色的狗,孫滿倉心裏泛起急來。
    不會真去村裏找條狗殺了取血吧?雖說以他的麵子不難辦到,可一想到要枉害一隻性命,他就猶豫了。
    正急得打轉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聽見飯店老板在那頭說:“老弟,你要的狗血有了!就是這價格得五千,一分都不能少。”
    孫滿倉急著說道:“必須真是黑色狗的血,五千就五千。”這東西容不得半分假,必須親眼確認才行。”
    “肯定是黑色的,你過來自己看!”
    “行!”
    剛到飯店門口,孫滿倉就瞧見架子上捆著一隻黑狗,腳被死死綁著,模樣看著格外可憐。
    殺狗的是個胖子,光溜溜的膀子上沾著點點汙漬,他眼神直勾勾盯著架子上的黑狗,就等孫滿倉滿意,手裏的刀隨時能割斷寵物的大動脈。
    孫滿倉看著架子上的小狗,眉頭擰成了疙瘩:“這麽小的狗也下得去手?”
    那些屠戶為了錢真是沒底線,連小的生命都能拿來換錢。
    那胖子撇了撇嘴,“哥們,黑色的狗特別少,能給你找到就夠意思了。”
    孫滿倉知道黑色的狗本就少見,糾結了片刻還是點了頭:“行,趕緊弄好吧!”
    殺狗的胖子立刻點頭應著,粗糙的大手一把拎起小黑狗的後頸,另一隻手攥緊長刀,刀刃對著狗脖子就要落下。
    狗像是預感到了悲慘的命運,突然拚命掙紮起來,它那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孫滿倉。
    殺狗的胖子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手裏的刀又湊近了幾分。
    孫滿倉突然叫停了手,“別殺!”
    屠夫問道“怎麽了,又反悔了?這可是你自己點頭應下的,別耽誤我功夫!”
    孫滿倉摸了摸後腦勺,“你這狗是用焗頭膏漂的吧?”
    殺狗的麵色驟變,拎著長刀逼近:“小兔崽子,你敢胡說?是來砸場子的啊!”
    話剛說完,旁邊殺狗的幾個工人聞聲立刻停了手,手裏還攥著沾血的刀子和鐵鉤,紛紛轉過身朝孫滿倉圍了過來。
    孫滿倉咧嘴笑了,“你自己心裏有數。瞧瞧你這雙手,別拿染色狗糊弄人。”
    那殺狗的低頭瞅了眼自己的手,黑乎乎的汙漬赫然在目,“管它真黑假黑,這錢你必須掏,壞老子生意,沒你好果子吃!”
    原來飯店老板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聽說孫滿倉要找黑色狗,幹脆在村裏抓了隻小黃狗,用劣質黑染料把狗毛染得烏黑。
    為啥偏挑小狗下手,道理再簡單不過,個頭小,毛量少,染起來省染料又省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