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秘影:血契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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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遙的瞳孔驟然收縮,黑色煙霧如活物般纏繞著劍刃,那陣陰森的笑聲像是無數怨魂在耳畔嘶鳴。他猛地後撤半步,卻發現靴底已經被某種粘稠的液體浸透——深坑底部不知何時鋪滿了暗紅色的苔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他的腳踝蔓延。
    “果然沒那麽簡單。”蕭遙反手將劍橫在胸前,劍身泛著幽藍的冷光,竟與纏繞其上的黑霧形成詭異的對峙。他的指尖在劍柄處摸索,突然觸到幾處凸起的紋路,那些紋路在皮膚下微微發燙,仿佛在傳遞某種古老的召喚。
    地麵的震動愈發劇烈,岩壁上開始滲出腥臭的黑水。蕭遙借著劍身反光瞥見身後,數十道黑影正從岩壁裂縫中緩緩浮現,形如枯槁的手臂,指甲卻泛著金屬般的寒光。他旋身揮劍,劍氣劈開黑霧的瞬間,空氣中響起玻璃碎裂般的脆響,一隻黑影的手掌被斬斷,掉落在地竟化作一灘腥臭的血水。
    “這些是被汙染的陰靈……”蕭遙皺眉後退,後背抵住冰涼的岩壁。他想起古籍中記載的湘西秘術,某些古老儀式會以陰靈為守衛,而能驅使它們的,必然是與封印有關的強大存在。劍身的紋路燙得幾乎要灼傷掌心,他突然意識到,這把劍不僅是鑰匙,更像是某種契約的載體。
    就在這時,黑霧中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顯現。那是個身著殘破祭祀長袍的人形輪廓,麵部被扭曲的黑霧籠罩,唯有一雙眼睛泛著猩紅的光。“外來者,誰允許你觸碰血契之劍?”聲音像是從深淵傳來,帶著無數重疊的回音。
    蕭遙握緊劍柄,劍身上的紋路突然亮起刺目的藍光。他感覺一股力量順著手臂湧入丹田,那些記憶碎片再次翻湧——千年前的祭祀儀式上,主持者正是眼前這個身影。“你就是當年封印邪物的祭司?為何如今要阻攔我?”
    “封印?”黑袍人發出刺耳的狂笑,“蠢貨,所謂封印不過是一場騙局!我們將邪物的力量引入自身,以血契為餌,讓曆代守墓人甘願成為容器。如今血契已破,該是我們重獲自由的時候了!”
    話音未落,黑袍人周身的黑霧驟然凝聚成無數尖銳的骨刺,朝著蕭遙激射而來。蕭遙舉劍格擋,藍光與黑霧相撞之處迸發出耀眼的雷光。他能感覺到劍身傳來的脈動,每一次交鋒都在喚醒劍中沉睡的力量,但同時也在消耗著他的生機。
    岩壁上的陰靈愈發躁動,開始不顧劍氣撲向蕭遙。他被逼至深坑角落,身後是不斷滲血的岩壁,麵前是黑袍人和蜂擁而至的陰靈。千鈞一發之際,劍身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藍光化作一張古老的符咒,將附近的陰靈盡數灼燒殆盡。
    黑袍人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激怒,周身黑霧暴漲,化作一個巨大的鬼臉。“既然你要找死,就陪那些愚蠢的守墓人一起下地獄吧!”鬼臉張開血盆大口,吞噬著四周的光線,連蕭遙手中的劍都開始變得黯淡。
    蕭遙的額頭滲出冷汗,他能感覺到身體裏有兩股力量在對抗——劍中的神秘力量與黑袍人釋放的邪惡氣息。記憶碎片再次拚湊完整,原來千年前的祭司們並非為了守護,而是為了掌控邪物力量。他們將力量分散封印在湘西各地,以“守護”為名讓後人世代傳承,實則是為了等待時機,讓封印者成為新的容器。
    “原來我們都被利用了……”蕭遙咬牙低語,突然將劍狠狠插入地麵。藍光順著劍刃蔓延至整個深坑,古老的符咒在地麵亮起,與黑袍人的黑霧展開激烈對抗。他能感覺到劍中的力量正在與地底的封印共鳴,而這股共鳴,或許正是破解千年騙局的關鍵。
    黑袍人發出淒厲的慘叫,鬼臉開始崩解:“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們?湘西的每一寸土地都埋著血契,就算你毀掉這一處,還有無數個封印即將蘇醒!”
    深坑上方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幾道身影從洞口躍下。為首的是個白發老者,腰間別著與蕭遙手中相似的短劍。“蕭遙,快停下!這劍不能用!”老者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急。
    蕭遙轉頭看向老者,卻見他身後跟著幾個身著苗疆服飾的人,手中拿著奇怪的法器。記憶中閃過一個畫麵,正是這些人在千年前協助祭司完成儀式。“你們也是當年的參與者?”
    老者歎了口氣:“當年我們被祭司欺騙,以為是在守護湘西。直到最近,我在古籍中發現了真相。這把劍根本不是封印之物,而是打開所有血契的鑰匙。一旦全部激活,整個湘西都會淪為邪物的溫床!”
    黑袍人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卻發出更加瘋狂的笑聲:“晚了!血契的第一環已經解開,接下來的每一處封印,都會比這裏更可怕!”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徹底消散在黑霧中。
    蕭遙握緊劍柄,劍中的力量仍在躁動。他明白,更大的危機還在後麵。老者走上前,將一卷泛黃的圖紙遞給蕭遙:“這是湘西所有血契封印的位置。要徹底毀掉血契,必須找到當年祭司們的祭壇,那裏藏著解開所有秘密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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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坑外的天色已經昏暗,遠處傳來隱隱的雷聲。蕭遙將劍收入劍鞘,劍身的紋路依然泛著微光。他知道,這場與千年騙局的對抗才剛剛開始,而湘西的神秘麵紗下,究竟還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走吧。”蕭遙望向洞口,“無論前方是什麽,我們都要守護住這片土地。”老者和苗疆眾人點頭,一行人踏著暮色,朝著下一個血契封印的方向走去。而在他們身後,深坑中的黑霧緩緩消散,卻在暗處留下一道猩紅的目光,注視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湘西秘影:祭壇迷蹤
    蕭遙一行人在夜色中疾行,山間彌漫的霧氣裹挾著腥甜氣息,仿佛預示著前方的凶險。白發老者名叫沈墨,他手中的圖紙邊角已經泛黃破碎,上麵用朱砂標記著七處血契封印的位置,此刻正泛著若有若無的紅光。
    “第一處封印已破,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將更加危險。”沈墨摩挲著圖紙上模糊的圖騰,“這些標記對應著湘西不同的神秘之地,苗寨、溶洞、古墓……而最後的祭壇,據說藏在湘西最隱秘的蠱婆山中。”
    隊伍中一名身材嬌小的苗族女子突然停下腳步,她名叫阿依,脖頸間掛著的銀鈴發出細碎的聲響:“沈先生,我們的蠱蟲感應到前方有異樣。”話音剛落,四周的草木突然無風自動,密密麻麻的黑色甲蟲從地底鑽出,如潮水般湧來。
    蕭遙拔劍出鞘,劍身藍光與甲蟲的幽綠形成鮮明對比。他發現這些甲蟲似乎被劍上的力量吸引,越是靠近劍身,就發出刺耳的嘶鳴。“這些甲蟲身上有邪祟之氣,小心它們的攻擊!”蕭遙大喊一聲,揮劍斬出一道弧形劍氣,甲蟲群頓時被劈開一道缺口。
    阿依迅速從腰間掏出一個陶罐,罐口飄出一縷淡紫色的煙霧。煙霧所到之處,甲蟲紛紛蜷縮在地,化作一灘腥臭的黑水。“這是我們苗寨特製的驅蟲蠱,能暫時壓製被邪物操控的蟲類。”她解釋道,但眼中卻難掩憂慮,“但如此大規模的邪蟲異動,說明附近的封印已經十分不穩定。”
    眾人繼續前行,來到一處荒廢的苗寨。寨門上方的符咒早已褪色,木牌上“巫溪寨”三個字被利爪抓得支離破碎。沈墨舉起圖紙對照,發現這裏正是第二個血契封印的所在地。“根據記載,這裏的封印藏在寨中最高的吊腳樓下方。”
    剛踏入寨門,一陣陰冷的風卷著枯葉撲麵而來。蕭遙突然感覺後頸發涼,轉頭卻隻看見空蕩蕩的街道。阿依的銀鈴突然瘋狂作響,她臉色驟變:“不好!有東西在監視我們!”
    話音未落,數十個稻草人從屋頂躍起,手中的竹刀泛著詭異的青芒。這些稻草人行動靈活,眼神空洞卻透著殺意。蕭遙揮劍迎戰,卻發現劍氣對它們幾乎無效,竹刀劃過劍身時還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這些是巫毒傀儡!”沈墨掏出幾張符咒,符咒上的朱砂在黑暗中泛著紅光,“必須毀掉它們身上的咒符!”眾人紛紛散開,阿依甩出蠱蟲纏住傀儡的腿腳,其他人則趁機撕下它們背後的符咒。
    戰鬥正酣時,一聲尖銳的笛聲從遠處傳來。所有稻草人突然停止攻擊,整齊地退到街道兩側。一個身著黑色鬥篷的身影從霧氣中走出,手中握著一支骨笛。“外來者,你們不該打擾死者的安寧。”聲音沙啞低沉,帶著明顯的湘西口音。
    蕭遙握緊劍柄,劍上的藍光再次亮起:“我們要毀掉這裏的血契封印,阻止邪物複蘇。你既然知道巫毒傀儡,想必也清楚這裏的真相。”
    鬥篷人發出一聲冷笑,掀開兜帽露出半張布滿蜈蚣狀紋路的臉:“真相?你們以為毀掉封印就能解決問題?血契一旦啟動,唯有獻祭所有守護者的性命才能終止!”說著,他將骨笛放在唇邊,吹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曲調。
    地麵突然裂開無數縫隙,爬出渾身長滿鱗片的巨型蜈蚣。這些蜈蚣足有手臂粗細,口器開合間噴出綠色毒液。阿依迅速掏出蠱蟲對抗,沈墨則帶著其他人尋找吊腳樓。
    “蕭遙,你負責拖住他!”沈墨大喊一聲,帶著眾人衝進吊腳樓。蕭遙揮劍迎戰巨型蜈蚣,同時還要躲避骨笛的攻擊。他發現每當劍上的藍光擊中蜈蚣,就會有黑色煙霧從傷口處溢出,而這些煙霧似乎在朝著鬥篷人匯聚。
    吊腳樓內,沈墨在地板下方發現了一個刻滿符咒的青銅盤。盤中央插著一根鏽跡斑斑的鐵釘,鐵釘周圍的符咒正在緩慢轉動。“就是這個!隻要拔出鐵釘,就能毀掉這裏的封印!”沈墨正要伸手,阿依突然攔住他。
    “等等!盤上的符咒是苗族禁術‘血咒輪回’,強行破壞會引發反噬!”阿依從懷中掏出幾根銀針,在符咒上快速刺入幾個穴位,“必須用苗醫的點穴之法暫時封住咒力,才能安全拔出鐵釘。”
    就在這時,樓外傳來一聲巨響。蕭遙渾身浴血地撞破牆壁衝進來,身後跟著失去控製的巨型蜈蚣。“快!我撐不了多久了!”他大喊一聲,揮劍斬向最近的蜈蚣。沈墨和阿依加快動作,銀針全部刺入符咒的瞬間,青銅盤發出一聲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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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釘被拔出的刹那,整個吊腳樓劇烈搖晃。一道紅光衝天而起,遠處傳來鬥篷人的怒吼:“你們以為毀掉封印就能贏?下一個封印,會讓你們見識到真正的恐怖!”話音未落,紅光消散,巨型蜈蚣也化作一灘黑水。
    蕭遙擦去嘴角的血跡,劍上的藍光變得更加黯淡。他知道,每毀掉一處封印,劍中的力量就會消耗一分,而他們麵對的敵人也會越來越強大。沈墨將青銅盤碎片收好:“根據圖紙,下一個封印在一處地下溶洞中,那裏機關重重,還有守護靈鎮守。”
    眾人稍作休整,朝著溶洞的方向出發。途中,阿依取出一個竹筒,裏麵裝著一隻通體透明的蠱蟲:“這是我們苗寨的探路蠱,能提前感知危險。”蠱蟲飛出竹筒,在空中劃出一道熒光軌跡,卻在接近溶洞入口時突然爆裂。
    “小心!”阿依話音未落,溶洞內射出無數淬毒的弩箭。眾人急忙躲避,卻發現洞口被某種結界封住,無法強行闖入。蕭遙舉起劍,試圖用劍氣劈開結界,卻發現藍光觸碰到結界的瞬間就被吞噬。
    “這結界是用湘西屍毒煉製的,普通攻擊無效。”沈墨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裏麵裝著渾濁的液體,“這是用七種草藥熬製的解藥,或許能暫時中和結界的毒性。”他將液體灑在劍上,蕭遙再次揮劍,結界果然出現了一道裂痕。
    眾人趁機衝入溶洞,洞內彌漫著刺鼻的腐臭味。洞壁上掛著無數風幹的屍體,每個屍體的胸口都插著一根桃木釘。阿依的銀鈴再次響起:“這裏的陰氣太重,小心有怨靈作祟。”
    話音剛落,屍體的眼睛突然同時亮起紅光,從洞壁上脫落下來。這些屍體行動敏捷,指甲如利爪般鋒利。蕭遙揮劍迎戰,卻發現劍上的藍光對它們的傷害微乎其微。沈墨掏出符咒貼在屍體額頭,符咒卻瞬間燃燒起來。
    “這些屍體被煉成了湘西趕屍術中的‘屍傀’,普通方法根本沒用!”沈墨大喊,“必須找到控製它們的屍蠱!”阿依放出蠱蟲在洞內搜索,終於在一處石台上發現了一個黑色陶罐。
    陶罐內裝著一隻正在蛻皮的屍蠱,蠱蟲的身體上密密麻麻爬滿了細小的屍蟲。阿依正要上前,洞內突然傳來一陣鎖鏈聲。一個身著清朝官服的僵屍破土而出,脖頸間的鐵鏈叮當作響。僵屍的皮膚泛著青灰色,牙齒如獠牙般尖銳。
    “是湘西三邪之一的旱魃!”沈墨臉色慘白,“這是最難對付的屍變形態,必須找到它的命門!”旱魃發出一聲怒吼,縱身撲向眾人。蕭遙揮劍格擋,卻被強大的力量震得虎口發麻。他發現旱魃的攻擊中帶著腐蝕性的黑氣,所到之處,岩石都被腐蝕出深坑。
    阿依甩出蠱蟲纏住旱魃的腳踝,沈墨則趁機在洞壁上布置符咒。蕭遙仔細觀察旱魃的動作,發現它每次躍起時,後背的脊椎骨都會微微凸起。“它的命門在脊椎!”蕭遙大喊一聲,趁旱魃再次躍起時,揮劍刺向它的後背。
    劍身刺入的瞬間,旱魃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黑色煙霧從傷口處噴湧而出,蕭遙感覺劍中的力量正在瘋狂流失。他咬牙將劍更深地刺入,終於在旱魃的脊椎中找到一顆跳動的黑色心髒。
    “就是現在!”沈墨大喊一聲,所有符咒同時亮起紅光。蕭遙用力揮劍,黑色心髒被斬碎的刹那,旱魃的身體轟然倒地,化作一堆枯骨。阿依趁機毀掉屍蠱,那些屍傀也紛紛癱倒在地。
    眾人在石台下發現了第三個血契封印,這次是一塊刻滿梵文的石碑。石碑四周環繞著八根青銅柱,每根柱子上都盤繞著栩栩如生的蛇形雕刻。沈墨對照圖紙,臉色變得凝重:“這是湘西古老的八蛇鎖魂陣,強行破壞會釋放出陣中的八岐邪蛇。”
    就在這時,洞外傳來一陣詭異的蛇信聲。無數毒蛇從洞口湧入,這些毒蛇的眼睛泛著詭異的紅光,顯然也被邪物操控。蕭遙握緊劍柄,劍上的藍光已經十分微弱。他知道,接下來的戰鬥,將是他們麵臨的最大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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