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重新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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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普通人都想不到頸椎病最嚴重的情況不是上肢麻木,而是天旋地轉後暈倒受傷。
    曾雨晴住了三天的院,頭暈目眩的症狀已經好多了。
    主治醫生來查房的時候還特意囑咐她最近起床時一定要小心。等曾雨晴頭暈的症狀明顯減輕之後,他會安排給她做康複治療。
    醫生還交代了,長時間低頭看手機是大忌,千萬要注意。不要繼續這種傷害的行為,不然一邊治療一邊傷害,等於做無用功。
    曾雨晴在醫生麵前點頭答應得很好,但不用手機那是不可能的。
    向晴空給她發了微信,匯報了這幾天傅瑞冬的情況。他的手機還在警方手裏作為物證。
    他是用曾雨晴的備用手機給她發的消息。
    有向晴空幫她照看孩子,她自然就放心了不少。
    段律師那邊雖然進展緩慢,但她認為就算上了法院也還有爭取的可能。
    她的身體一定要快點養好,後麵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希望還能為她關心的人做點什麽。
    向遠航這些天的狀態時好時壞,有時一坐就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幾乎沒怎麽動過。
    有時候會起來想要活動一下,吃飯也比之前主動了很多。看得小衛警官很是欣慰。
    他犯的這個事兒比較難辦,就看這個流程要怎麽走了。
    之前他一心求死,而實際上根本到不了這麽極端的地步。
    他跟著師兄辦案子,看過許多窮凶極惡的罪犯在法庭上痛哭流涕,發誓要悔過自新,痛改前非,實則隻是為了減刑演的戲。
    隻有真正接觸過,同這些罪犯打過交道的才能窺見一點真麵目,他們根本不會悔改。
    老實交代,供認不諱的人要麽是受人指使或頂替罪名的,最常見的還是忍無可忍隻能采取極端手段反抗的人。
    如果,他願意配合,憑借他特殊的情況也還是有希望的。
    這會兒鄭星又過來問話,小衛對鄭星說:“他最近時好時不好,你自己把握尺度。”
    鄭星也是頭回遇到這種人,以前的精神病患者雖然前言不搭後語,但人傾訴欲可強了。不像這個,他用了各種方法,硬的軟的都用了,就差拿把鉗子把嘴給撬開了。
    鄭星坐了下來,雖然師父告誡他絕對不能帶入個人感情,但他還是很同情向遠航。
    在那種糟糕的家庭環境下長大,還能從小地方考上了大學,拿到了碩士學位。進了知名企業,前途一片大好。雖然患有疾病,但也不是絕症。
    可在這個節骨眼,卻來了一個陰魂不散的討債鬼。
    一切都毀了。
    他看著對方忍不住歎氣,但還是坐直了身體,公事公辦地問道:“我們這邊還是有幾個問題要和你確認一下。”
    鄭星清了清嗓子說:“你用刀行凶,那把刀是你7號上午10點38分在喜相逢超市買的。你是臨時起意,還是在約好見麵就有這個想法了?”
    他們在微信付款記錄裏麵查到那把刀的記錄,也去超市核實過,和向遠航買的是同一大小型號的刀具。
    向遠航還是和之前一樣沉默著,沒有回答。而且連眼睛都沒有動一下,仿佛他沒有聽見一樣。
    鄭星也不著急,就繼續問:“你買刀是想保護自己?還是已經想好對他動手了?”
    “你在倉庫的時候,是故意激怒對方的嗎?”
    他一連串的發問,向遠航還是沒有反應,等了快5、6分鍾後,向遠航才開口道:“鄭警官,審訊那天我已經回答過了。”
    他說話的節奏很緩慢,仿佛積蓄了好一番力量才說出口。
    終於有點反應了,鄭星心下鬆了一口氣。
    怪了,搞得他好像才是被審問的那個。
    “你記錯了,這些問題你都沒有正麵回答。”鄭星如實說。
    向遠航這才抬頭看向他,想了一會才說:“我這個病偶爾會讓我記憶減退,這樣的口供你們還要嗎?”
    “要啊。”鄭星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撒謊的犯人我們見多了,你的口供隻是一麵之詞,物證我們也會去找的。”
    向遠航反問:“你問的都是主觀意圖,哪有物證?”
    “這個就不需要你關心了,所以你現在能回答嗎?或者說你想回答嗎?”
    向遠航低頭思索,剛剛的問題他都聽到了,隻是他覺得答案不重要而已。
    片刻後他從嘴裏說出兩個字:“安全。”
    “安全?”鄭星覺得這個回答有些沒頭沒尾的。
    向遠航解釋道:“有刀在我覺得安全。”
    鄭星點點頭,他又問:“所以你沒有想要殺他?”
    “你應該問,我是不是有預謀地傷人?”
    鄭星問:“那你有嗎?”
    向遠航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不記得了。不過情感上,我恨不得他死,這倒是真的。”
    這下輪到鄭星沉默了,他繼續問:“你是故意激怒他的嗎?”
    “故意這兩個字,法律上很難評估吧。”
    鄭星挑眉問:“怎麽說?”
    向遠航抬頭看著他,緩緩說道:“我拒絕了他的要求,以他的性格肯定接受不了,對我動手是完全可以預料的結果。”
    “可我也不能答應他的要求,因為我覺得不公平。你看,我明知他性情暴躁,卻又要做令他不愉快的事情,這算是我固執還是故意呢?”
    鄭星竟然有些佩服,狀態如此糟糕的情況下,還能邏輯清晰地談論這個問題。
    最起碼他的學曆不是假的。
    鄭星又想到另一個問題,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具備思辨能力,要說沒有預謀和故意,這連法官都很難相信吧。
    趙興邦和他說過,聰慧與狡詐往往很難分辨。需要看穿對方的意圖。
    向遠航想脫罪嗎?鄭星用研究的眼光看了他半天。
    他忽然問道:“你叫了救護車,又了報警,然後才動的手。你提前錄好了視頻是早就想好自首了?”
    “錄視頻是為了留下證據。”
    鄭星驚訝了一瞬,就聽見向遠航平靜地說:“證明勞動改造改變不了一個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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