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的畫麵上是一名保潔員工。身高大約1米6，體型偏瘦，貌似是女性。戴著n95的口罩，看不清樣貌。雙手戴著黃色的橡膠手套。正在做停車場設施的清潔工作。
    向晴空確定他沒有在監控裏見過這個人。凶手除了在曾雨晴摔倒時的視頻上動手腳，還刪掉了這個員工，為什麽？還是這個人做了什麽？
    盧瑾華就問：“你確定沒記錯。”
    “我確定。如果有這個人我一定會記得。她和其他人的身份不一樣。”向晴空低頭思索，他記得他和監控室的員工聊天時說起過，負責清潔工作的員工，都會分配好職責範圍。員工會按時巡視，保持幹淨衛生。
    “不管怎麽說，這個人也一定要找到問問。或許會有點線索。”向晴空下結論道。
    盧瑾華問他：“明天不行，我有私事。你打算一個人去？”
    向晴空把視頻截下來，發到自己手機上。
    “我猜，這個員工，應該已經辭職了。”他心想：要是他拿著視頻貿然去問，會被某些人發現的吧。
    之前都隱藏得很好，裴書記的記錄儀雖然是個意外收獲，不過凶手原本也沒打算對監控動手腳。如果不是出了意外的話。
    他推斷，這個凶手一定也在暗中調查他們。畢竟他的算計出了意外，他也想知道為什麽？
    “那線索豈不是又斷了！”盧瑾華沒好氣道。
    “總會有辦法的。繼續吧。”
    他按下空格鍵繼續看視頻的後半段，從曾雨晴開車進來，就不再快進了。
    從她下車到她回來邊走邊打電話，倒是和監控裏一模一樣。接著就是最關鍵的部分了。
    曾雨晴捂著頭，像是站立不穩，隨後傅瑞冬衝了過來，他確實看見曾雨晴喊了一句話，從口型看像是“你別過來”。
    從這個視角看向晴空忽然明白，為什麽傷害著力點在髖骨。
    因為她兩隻手臂把肩膀擋住了，還是說那東西的傷害能力隻到髖骨？
    這麽說來，那東西應該不大。
    沒等他想出什麽，他們兩人就看見曾雨晴以極快的速度向後退去，撞上了身後的柱子，幾乎就是眨眼之間。
    “這……”盧瑾華覺得不可思議，“這是發生了什麽？”
    她倒回來用0.25倍速慢放才勉強看清，“這好像是中邪啊？”盧瑾華難以置信地說。
    向晴空順著她說：“之前我們就猜過，她會不會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
    盧瑾華不信鬼神，但她目前又解釋不了，就問：“你們年輕人是不是都信這個？”
    “我們年輕人隻相信眼見為實。好了，把最後一部分看了吧。”
    接著就是向遠航和傅瑞冬為曾雨晴急救，抱上車的部分被擋住了。最後，他們開著車離開了停車場。
    後麵還有一段，都是當時在賓館的人回來取車，盧瑾華指著一個正走過去的穿西裝中年男人說：“這就是易老董的司機。後麵這個應該是裴書記的司機。”
    視頻到司機上車啟動後就結束了。
    向晴空起身向盧瑾華道謝：“盧小姐，今天辛苦你了。”
    盧瑾華看著他說：“你老實告訴我，雨晴和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向晴空點頭：“這個你應該問她，我都是聽她的。”
    “沒想到你還是個妻管嚴。”
    向晴空倒吸一口涼氣：“哎，這詞可不能亂用。”
    “我說真的，你要是對雨晴有意思，我可以幫你。比起你哥哥，至少你身心健康，信用記錄良好，也沒有違法犯罪吧。”
    向晴空心想：他在這裏哪有什麽信用記錄？而且他要真挖他爸的牆角，那就等著一起見菩薩吧。
    “盧小姐，你真要這麽做，雨晴姐姐可就和你友盡了。汝之蜜糖，彼之砒霜。況且我隻把她當姐姐。盧小姐是聰明人，一定能明白。”向晴空看盧瑾華對向遠航的意見已經相當大了，這以後就算出來了，他爸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啊。
    算了，他不管了，都是向遠航自己作的。
    敢在他豆漿裏下安眠藥，還偷他手機，害得他現在都拿不回來。這仇他還記著呢！
    盧瑾華當然明白，可明白歸明白，就是很難說服自己接受。
    她不服氣道：“你以為我和她二十年的友情就這麽脆弱？你們男的就是小心眼，以為女人之間都是塑料友情。算了，我也不想多事。看完了就走吧，我送你回去。”
    “謝謝盧小姐！”
    回去的路上，街道兩旁掛滿了彩燈，滿城的火樹銀花，處處張燈結彩。廣場上還有“2025新年快樂”的巨大燈飾，有好些人聚在廣場上拍照紀念。好一番新年的熱鬧氣象。
    向晴空看著車窗外的繁華景象，喃喃道：“希望明年是個好年。”
    人民醫院裏，向遠航看著窗外遠處的夜景。從他這裏望出去，對麵是一棟已經停工的毛坯建築大樓，隻有更遠處的高樓閃耀著霓虹的燈光。
    曾雨晴和傅瑞冬看著電視裏的新年晚會，聲音調得很低，怕打擾其他病房的病人。
    快到淩晨時分，母子倆小聲地一起倒數。零點一到，兩人互相說出帶著美好祈願的那聲祝福——新年快樂！
    元旦節，學校要放一天的假。
    向晴空一早起來，給母子兩人送早飯。傅瑞冬昨晚睡得晚了，今天有點起不來。
    他就悄聲對曾雨晴說：“這孩子好像不挑床哈？”
    “冬冬從小睡著了就很乖，不挑床，在哪裏都能睡。”曾雨晴輕手輕腳地下床洗漱。
    向晴空過來扶她，接著說：“這倒是一個優點，至少睡著了，就不折騰人了。”
    等曾雨晴洗漱完了，他才想起來告訴她：“對了，我把你的視頻拿給他看了。我就說他忍不住吧，哭的那叫一個狼狽。雨晴姐姐，你給我發個紅包吧。”
    “行，紅包當然有。哎，他有什麽要你轉達的話沒有？”
    向晴空想了一會兒，他倆光顧著對暗語了。於是他翻譯了一下向遠航的潛台詞：“他就是讓我照顧好你，保護好你的安全。你別對他抱有什麽幻想哈，這個人隻會說這種話。”
    曾雨晴點頭，表示她明白。
    段律師發了微信告訴她，沒有意外的話，他估計半個月之後法院就會開庭審理。
    到時候……
    她坐下來問：“晴空，我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有些事你得多跑幾趟了。”
    向晴空爽快道：“跟我還這麽客氣，你直說吧，要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