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回·慳吝窖藏 狂禪機變第1節 慳吝窖中藏金鎖 狂禪院裏起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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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新紀:無字真經·心魔劫》
第十三回·慳吝窖藏 狂禪機變
第一節 慳吝窖中藏金鎖 狂禪院裏起機心
詩曰:
金鎖錮貪千載暗,禪機破妄一朝明。
窖藏盡是迷魂陣,心若無塵自見晴。
話說三藏師徒離了前回那“癡妄林”,行不過三十裏遠近,忽見前方山坳裏陰風颯颯,黑霧漫漫。悟空將身一縱,跳上雲端,手搭涼棚觀瞧,隻見那霧中隱著一座石砌地窖,窖門緊閉,上懸一柄烏金大鎖,足有磨盤大小,鎖麵刻滿蝌蚪符文,似有無數冤魂纏繞哀嚎。
八戒拖著釘鈀嚷道:“這鎖兒倒似個聚寶盆!想是哪個財主藏的金銀細軟,待老豬砸開它,分些盤纏也好!”沙僧忙扯住他道:“二師兄莫莽撞,這鎖煞氣衝天,恐是妖魔陷阱。”三藏合掌念聲“阿彌陀佛”,那鎖竟“咯噔”一震,自裂開半寸縫隙,內中滲出縷縷金芒,照得周遭草木皆成赤金顏色。
悟空冷笑道:“好個慳吝窖!這鎖非銅非鐵,乃是貪嗔癡三毒煉就。師父且看——”說罷拔根毫毛,吹作金甲力士,擎降魔杵猛擊鎖身。隻聽“當啷”一聲巨響,那鎖迸出百丈火光,力士早化作青煙散去,鎖麵符文反更鮮紅如血,窖門內傳來磬音嫋嫋:“聖僧既至,何不入窖觀寶?”
話音未落,窖門轟然洞開。但見內中金磚鋪地,明珠嵌壁,七寶珊瑚高如樓閣,翡翠瑪瑙堆似山巒。八戒兩眼放光,踉蹌欲進,卻被悟空揪住耳朵喝道:“呆子!這窖中珍寶,盡是世人貪念所化。你不見那珊瑚枝上吊著餓殍,瑪瑙紋裏嵌著冤魂?”三藏定睛細看,果見金玉光華之下,無數黑影扭曲掙紮,慘呼之聲隱隱可聞。
那磬音又起,化作蒼老聲氣:“金鎖易開,心鎖難解。聖僧若取無字真經,需破此窖中三障。”言罷,滿地金磚忽飛騰半空,凝成三尊巨像:左像手持鐵算盤,劈啪作響;右像懷攬聚寶盆,滿麵焦渴;中像額生豎目,瞳中映著金山銀海。八戒怒道:“這廝們攔路作甚?”舉鈀便築,那三像卻似虛影,釘鈀過處空空如也,反震得他虎口生疼。
沙僧忽悟道:“此乃貪、慳、吝三毒心魔!師父當以般若智破之。”三藏遂趺坐合十,誦《心經》曰:“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誦至“無眼耳鼻舌身意”時,那三像驟然扭曲,金磚寶珠盡化黑水,地窖轟隆塌陷。師徒急退時,卻見廢墟中升起一金匣,匣內空無一物,唯匣底刻著四句偈子:
“窖藏原是空中色,金鎖本為心上枷。
若向無字求真解,狂禪院裏種蓮花。”
正驚疑間,忽聞遠處鍾鼓齊鳴,抬頭望見雲霞深處隱現飛簷鬥拱,竟有座禪院若隱若現。悟空火眼金睛一閃,冷笑道:“好個狂禪院!方才破了慳吝窖,又來個機心窩。師父且看那匾額——”三藏凝目望去,果見山門懸著斑駁舊匾,上書“大機禪院”四字,筆劃如刀劍相交,隱隱透出殺伐之氣……
且聽下節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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