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回·慳吝窖藏 狂禪機變第3節 八戒破窖除慳吝 悟空棒打狂禪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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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遊新紀:無字真經·心魔劫》
    第十三回·慳吝窖藏 狂禪機變
    第三節 八戒破窖除慳吝 悟空棒打狂禪僧
    卻說那機變鬼被悟空識破本相,化作一道黑風欲遁。悟空掣出金箍棒,劈空喝道:“潑魔!弄虛作假哄騙你孫外公,今日教你認得鐵棒滋味!”那妖魔見勢不妙,急撚訣念咒,狂禪院中五百泥塑羅漢忽地眼放紅光,各持降魔杵、伏虎圈,將悟空團團圍住。但見:
    杵影森森遮日月,禪聲陣陣撼乾坤。
    泥胎本是清淨物,奈何機心染凡塵。
    悟空冷笑一聲,拔根毫毛嚼碎,噴將出去,化作千百瞌睡蟲,鑽入羅漢七竅。眾像動作登時遲緩,如提線木偶般僵立。悟空趁機使個“翻江倒海”勢,鐵棒橫掃處,泥胎崩裂如雨,金漆剝落似雪。那妖魔見法術被破,急掣雙刀來戰,刀光如匹練,裹住悟空身形。
    八戒在旁看得焦躁,掄鈀嚷道:“師兄且歇歇,讓老豬耍耍!”縱身跳入戰圈。怎奈釘鈀未及落下,足下青磚忽裂,整個人跌入地底暗窖。但見窖中金磚鋪地,明珠嵌壁,正中立著尊丈六金佛,掌心托一鎏金寶匣,上鐫“無字真經”四字,寶光灼灼。八戒兩眼發直,口中喃喃:“若能取這寶貝,何愁齋飯不豐?”伸手欲奪,金佛忽睜怒目,聲若雷霆:“貪癡未淨,怎見真經!”
    話音未落,滿地金磚化作赤鏈毒蛇,明珠變作碧眼蟾蜍,瑪瑙珊瑚皆成刀山劍林。八戒左突右衝,釘鈀砸在蛇身上火星四濺,那毒蛇卻越斬越多,纏住他四肢百骸。正危急時,窖頂忽透一線天光,照見金佛眉心嵌著粒鴿卵大的舍利子。八戒福至心靈,咬破舌尖噴出血箭,舍利子沾血即化,金佛轟然崩碎,露出尊白玉觀音,手持淨瓶楊柳。
    悟空在地麵鬥得性起,忽覺腳下震顫,暗叫不好,使個“金蟬脫殼”法留下假身,真身早遁入地窖。見八戒正被毒蟲圍攻,喝道:“呆子!你見財起意,合該受這劫數!”八戒哭嚎:“師兄慈悲!老豬再不敢貪嘴了!”悟空歎道:“解鈴還須係鈴人。”念動真言,觀音淨瓶自飛半空,楊柳枝蘸露灑下。甘露所及處,毒蟲化黑煙,刀山成齏粉,寶匣自開,內中空空如也,唯匣底現出四行朱砂小字:
    “慳吝窖中金作障,狂禪院內妄為禪。
    掃盡機鋒見真性,無字經在破妄間。”
    二人破窖而出,恰見那妖魔化作老僧模樣,持念珠暗算三藏。悟空怒目圓睜,鐵棒帶風雷之勢砸下,妖魔急將念珠拋起,化作三十六顆骷髏頭布成陣勢。悟空冷笑:“這等微末伎倆,也敢賣弄!”使個“萬佛朝宗”式,棒影如千手觀音,將骷髏盡數擊碎。妖魔欲逃,被八戒從後一鈀築穿脊背,登時現出原形,原是隻千年黑毛鼠精,爪中緊攥半卷《金剛經》,字跡早被貪墨汙損。
    沙僧拾起殘經,歎道:“這妖孽原也是聽經的靈物,怎奈機心太重,反墮魔道。”三藏合掌誦經,那殘經忽自燃青焰,灰燼中飄出“無我相”三字金文,沒入袈裟裂縫。抬頭再看狂禪院,早已化作荒丘野嶺,唯有一株枯柏立於亂石間,枝頭懸著半截木魚,隨風叩響空靈之音。
    且聽下節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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