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回·無明淵暗 欲壑難填第7節 穿透無明開正路 填平欲壑返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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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新紀:無字真經·心魔劫》
第十四回·無明淵暗 欲壑難填
第七節 穿透無明開正路 填平欲壑返真如
詩曰:
銅錢雨落迷真境,算珠撥亂墮妄塵。
袈裟不染心燈亮,靈山原在步下真。
卻說三藏師徒破得機械羅漢,踏青石階而上,忽見前方黑霧翻湧,霧中浮出千手千眼銅像。那銅像高逾百丈,千手掌心各托銅錢,錢眼射出金光交織成網,網上綴滿算盤珠,珠麵刻著"齋僧一兩,欠銀三錢降妖有功,折損香火"等血字賬目。悟空掣棒冷笑道:"這勞什子賬本,且吃老孫一棒!"金箍棒攪動風雲,棒影過處,銅錢盡化金粉,粉中現出江流兒繈褓,裹著金山寺晨鍾殘片。
八戒釘鈀勾起算盤珠,珠麵忽現高老莊婚宴景象,紅綢纏鈀,鈀齒竟生麥穗,穗粒落地變炊餅,餅心滲出"貪食"二字。沙僧降妖杖月牙鉤住金網,驚覺網上纏著流沙河九顆骷髏,骷髏張口吐出弱水,水中浮出卷簾大將打碎琉璃盞的舊影。三藏合掌誦《心經》,袈裟九條金絲遊龍破空,龍須掃過處,弱水凝成冰晶,晶內封著阿難尊者歎息:"盂蘭盆會若悟空性,何須十世輪回!"
銅像千眼忽睜,射出青光籠住眾人。悟空拔毫毛變八萬四千金針,針尖刻六字真言,卻見銅錢網上金粉複聚,凝成紫金缽盂,盂中盛滿五行山碎石,石上"慈悲為懷"四字竟變作"緊箍咒"符印。那符印遇風即長,化作金箍套向悟空頭頂。三藏急展無字經卷,卷中甘露灑落,金箍遇水鏽蝕,現出波旬魔影,九頭十八臂各持佛道儒經典,中間魔首笑道:"金蟬子,可識此物?"十八臂齊揮,擲出雷音寺匾額,匾上"大雄寶殿"四字滲出血淚。
沙僧降妖杖鉤住匾額,驚見匾後刻著流沙河吞僧名錄,名錄遇甘露即化,凝成四句偈語:"銅錢落處本心迷,算珠撥亂墮妄泥。袈裟不染紅塵垢,靈山原在步下蹊。"正誦念間,銅像千手齊拍,掌心銅錢如雨傾瀉。八戒釘鈀築地,震得金粉飛揚,粉中現出五莊觀人參果樹,樹根纏著九齒釘耙,耙齒生紅綢,綢上繡"高翠蘭"三字。悟空火眼照破虛妄,見樹心嵌著半卷染血佛經,經頁空白處浮現金蟬子身影,振翅撲向銅像千眼。
三藏袈裟忽鼓如帆,九條金絲遊龍銜住佛經,龍身纏繞間,銅像轟然崩裂。碎片墜入黑霧,化作八萬四千盞琉璃燈,燈芯燃著"貪嗔癡"三毒火苗。火光搖曳處,照見悟空頭頂緊箍咒文滲出血珠,血珠落地變作石猴,石猴掌心托著江流兒繈褓。那嬰兒啼哭聲中,琉璃燈盡滅,唯餘心燈一盞懸在青石階盡頭,燈焰中映著雷音寺倒影,寺簷下卻無佛祖,唯餘半卷無字經幡飄蕩。
忽聞梵唱陣陣,階旁血色曼陀羅盡化優曇婆羅。花心坐著掃地老僧,手中掃帚乃金蟬脫殼編織,輕拂處,銅錢網碎作金沙。沙中浮出鬥戰勝佛金身,掌心托著琉璃燈,燈焰裏現出偈語:"無明本自心中生,欲壑原非外物成。袈裟染盡紅塵淚,方見靈山月自明。"三藏合十禮拜,那金身忽散作金沙,聚成青石小徑,徑旁生著野桃樹,桃實墜地化猴形,蹦跳著摘下緊箍咒玩耍。
"這勞什子箍兒,倒也精巧!"石猴嬉笑間,將金箍化作藤圈套在腰間。三藏見狀微笑,手中無字經卷忽生感應,空白處滲出甘露,凝成四句真言:"穿透無明開正路,填平欲壑返真如。靈山不在雷音頂,袈裟破處是歸途。"聲落處,黑霧盡散,眼前現出條清溪,水麵浮著半卷經幡,幡角卷著江流兒繈褓,順流漂向西方。
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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