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回妄星迷陣 懼真空虛第8節妄星懼空剛過處 又聞隱隱喚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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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新紀:無字真經·心魔劫》
第十五回·妄星迷陣 懼真空虛
第八節:妄星懼空剛過處 又聞隱隱喚魔聲
卻說師徒四人離了星鬥迷陣,方行至一山澗清幽處,忽聞風中傳來隱隱悲泣,似婦人哭子,又如冤魂訴怨。悟空火眼金睛四顧,見那山崖石紋扭曲如人臉,樹影婆娑似鬼手,冷笑道:“這山澗清幽是假,妖魔弄影是真!”話音未落,但見崖壁裂開血口,滲出腥臭黑水,水中浮出千百張人臉,皆作悲苦狀,口中齊呼:“聖僧救我!”
玄奘合掌垂目,錦斕袈裟無風自動,袖中十世舍利光華流轉。忽見黑水中伸出一隻枯手,五指如鉤,直取三藏咽喉。沙僧降妖杖橫掃,月牙鉤上“慈悲”梵文驟亮,流沙河九世罪證骷髏浮空列陣,化作琉璃屏障。枯手觸之即潰,黑水翻湧間,竟凝成一尊無麵佛,身披殘破袈裟,掌心托舉一盞幽冥燈,燈芯幽藍如鬼眼。
那無麵佛開口,聲如萬鬼齊嚎:“金蟬子!你渡眾生,可渡得自身癡念?”言罷,燈芯爆燃,火光中現出十世輪回之景:金蟬子靈山聽經時,曾疑如來法相;江流兒順水漂流時,繈褓倒映雷音寺簷角銅鈴自鳴。玄奘眉心滲出冷汗,袈裟紋路忽生異變,經緯交織成《心經》密文,字字如金針刺破幻影。
悟空怒喝:“妖孽敢亂我師父禪心!”金箍棒攪動風雲,直搗無麵佛胸腹。棒至半途,忽見佛身化作萬千音波,凝成琴弦般的利刃,弦動如雷,竟將金箍棒生生逼退。八戒釘耙築地,九齒萌發優曇婆羅花,花香凝成餓鬼道幻影,張口吞食音波。那餓鬼腹中忽傳鍾磬之聲,震得山石崩裂,露出地底一座青銅古廟。
廟門洞開,內中現出八萬四千尊銅佛,皆垂首握拳,拳心刻“懼”字篆文。銅佛齊誦篡改版《金剛經》:“一切有為法,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速成正覺!”誦聲如潮,竟將虛空撕裂,裂縫中伸出無數青銅手臂,指尖滴落赤金汁液,落地即生符籙小妖。小妖手持算盤賬簿,高呼:“香火債!功德稅!”圍住師徒索命。
沙僧降妖杖月牙鉤鏽斑盡褪,引弱水三千衝刷古廟。水流觸到銅佛,竟凝成冰晶,晶中隱現卷簾大將昔日弑佛之景:血濺蓮台時,佛首滾落處生出一株婆羅樹,枝葉皆刻罪孽經文。玄奘見此,合掌誦道:“罪從心起將心懺!”錦斕袈裟忽展,十世舍利結成金橋,橋身橫跨弱水,直通古廟核心。
正此時,廟中銅佛齊睜雙目,瞳仁化作黑洞,吸食周遭光線。白龍馬長嘶躍起,逆鱗滲血染紅金橋,血光所至,黑洞竟生裂紋。悟空趁機拔毫毛變作七十二把火鉗,鉗住銅佛脖頸便扯。佛首墜地,內中滾出一顆琉璃心,心竅中困著老叟殘魂,嘶聲道:“金蟬子!你破得銅佛,破不得人間香火鎖鏈!”
玄奘緩步上前,指尖輕觸琉璃心。那心忽化江流兒繈褓殘片,紋路與袈裟經緯共鳴,迸出三千金絲,穿透青銅古廟。廟宇崩塌處,現出一麵玄鐵碑,碑文刻:“妄星懼空皆是幻,香火功德本無痕。”沙僧降妖杖擊碎碑麵,露出底層無字青石,石中生出一株婆羅樹,枝葉舒展成《無字真經》殘卷。
師徒方欲細觀,忽聞天際傳來隱隱鍾聲。抬頭望去,但見靈山輪廓被血色雲霞遮蔽,雲中浮出十萬八千盞幽冥燈,燈芯幽藍更勝從前。玄奘合掌輕歎:“劫波未盡,魔聲又起。”錦斕袈裟無風自卷,將婆羅樹收入袖中。白龍馬蹄踏清風,師徒再赴征程,唯留山澗黑水漸涸,石紋複歸平靜。
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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