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局: 維度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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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向陽舒展
    新亞特蘭蒂斯的世界樹在未知頻率的震顫中滲出金色樹脂,陸玄的意識體表麵泛起西伯利亞礦洞冰碴般的冷意 —— 那是納米機器人在預警,如同當年麵對 “影梟” 殺手時的本能反應。銀狼的晶體化手臂浮現出南海天然氣田的冰錐紋路,他突然抓住陸玄:“還記得蒼鷹說過的‘第三勢力’?這股力量... 和北極熊旗破冰船上的量子波動如出一轍。”
    防禦 ai 的聲音裹挾著星塵簌簌落下:“檢測到十一維空間褶皺,源頭來自... 地球。” 全息投影驟然亮起,畫麵中,749 局總部舊址的廢墟下,一枚刻滿基因鎖鏈的黑色立方體正在吞噬地核能量。陸玄瞳孔驟縮,立方體表麵的圖騰與基因獨裁者母艦上的紋路完全相同,而更令他血液凝固的是 —— 立方體頂端,插著半枚熟悉的北極熊戒指。
    “是局長!” 銀狼的刃刺迸發強光,卻在觸及投影的瞬間消散。記憶如潮水湧來:蒼鷹被鏡像部隊擊斃前的狂笑,夜鶯日記裏未寫完的警告,還有極晝站裏 000 號樣本胸前若隱若現的戒指反光。陸玄的意識體劇烈扭曲,化作無數納米蜂群:“我們早該想到,從西伯利亞的第一次任務開始,所有線索都是他精心設計的陷阱!”
    當兩人的意識穿越空間節點抵達地球時,發現整個北半球已被黑色霧靄籠罩。霧中傳來千萬文明的哀嚎,交織成局長那令人作嘔的笑聲:“暗鴉?不過是我棋盤上最有趣的棋子。從你們在培養艙裏爭奪第一口營養液時,結局就已注定。” 霧靄凝聚成實體,露出局長扭曲的麵容 —— 他的身體正在與立方體同化,每一寸皮膚都爬滿蠕動的基因代碼。
    陸玄的納米蜂群組成母親的全息影像,聲音卻帶著西伯利亞暴風雪的肅殺:“你當年奪走 302 號,篡改 749 局檔案,就是為了這一刻?” 局長的笑聲震得空間破碎,記憶閃回畫麵中,年幼的陸玄和銀狼被鎖在實驗台上,而戴著白大褂的局長正將基因注射器刺入他們心髒:“沒有我,你們不過是失敗的胚胎。現在,該讓世界回歸完美的秩序了。”
    銀狼突然衝向立方體核心,晶體手臂刺入局長胸口,卻發現對方的身體如量子態般不斷重組:“還記得南極冰層下的黎明之子嗎?他們證明了自由的基因也能擁有秩序!” 他的呐喊中,浮現出那些融合戰士跪地解除武裝的畫麵,“你所謂的完美,不過是害怕失控的懦弱!”
    局長的麵容開始崩解,露出底下 000 號樣本的蒼白臉龐:“懦弱?你們在星門中解放的文明,有多少在三個月內自我毀滅?” 他的指尖射出基因鎖鏈,纏住陸玄和銀狼,“看看這個。” 記憶洪流中,某個被解放的能量文明因信仰衝突,將整個星係撕裂成粒子塵埃。
    “但也有文明因此獲得新生!” 陸玄的納米蜂群化作複活節島的摩艾石像,石像眼中射出金色光束,“就像我們摧毀熵寂囚籠時,那個選擇用藝術重建文明的水晶蜂巢!” 畫麵切換,水晶生物們用思想波編織出璀璨的星雲詩篇,“生命的價值,從來不在結果!”
    立方體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局長的身體開始透明化:“你們以為對抗的是我?錯了...” 他的手指向更高維度,那裏隱約可見一雙巨大的眼睛,瞳孔中旋轉著無數宇宙,“我們都隻是觀察者的玩具,而你們的反抗,不過是劇本裏的高潮戲碼。”
    當立方體徹底崩潰的瞬間,陸玄和銀狼被吸入十一維空間。他們看到了超越理解的景象:無數個平行宇宙中,都有 “暗鴉” 在反抗,也都有 “基因獨裁者” 在鎮壓,而在所有宇宙之外,那雙眼睛冷漠地注視著一切。銀狼的刃刺首次出現裂痕:“如果一切都是注定... 那我們的堅持還有什麽意義?”
    陸玄的意識體卻重新凝聚成人形,掌心浮現出母親的銀鐲:“還記得母親說過的話嗎?‘真正的遺產,是讓每個生命都有選擇成為自己的權利’。” 他的眼中燃燒著北極光般的堅定,“就算是被書寫的劇本,我們也要把它改成自己的結局!”
    在維度的震顫中,世界樹的根係突破空間限製延伸而來。陸玄和銀狼抓住金色的根須,與所有宇宙的 “暗鴉” 產生共鳴。當他們的意識重新回到地球時,發現黑色霧靄中出現了無數金色光點 —— 那是所有相信自由的生命,正在匯聚成對抗凝視的力量。而在更高維度,那雙眼睛中,第一次出現了驚訝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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