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局:殘片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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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向陽舒展)
    749 局基地的深夜,月光透過實驗室的玻璃幕牆,在地麵投下清冷的幾何光影。唐小酷戴著白色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動著泛黃的檔案,紙頁間偶爾飄落的幹枯花瓣,是過去戰鬥留下的無聲印記。他脖頸處還掛著莉莉為他編織的能量防護繩,此刻正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晃。
    “莉莉,你快來看這個!” 唐小酷突然壓低聲音,指尖停留在一頁邊緣焦黑的殘紙上。那上麵的字跡被火舌吞噬大半,僅剩幾行勉強可辨的文字:“時墟核心... 鏡麵裂隙... 永恒守望者...” 莉莉聞聲小跑過來,馬尾辮在空中劃出利落的弧線,她的戰術眼鏡自動掃描著殘片,鏡片上快速跳動著解析數據。
    “這紙張的碳 14 檢測顯示距今已有二十年,和初代局長失蹤的時間吻合。” 莉莉的手指在全息鍵盤上飛舞,將殘片與數據庫裏的資料進行比對,“而且你看,這個符號...” 她放大殘片角落的圖騰,那是由十二道星芒環繞的旋渦,與 “墟衡之器” 上的紋路有著微妙的相似,“它在星淵閣古籍裏被稱作‘時空錨點’,傳說能連接不同維度的裂隙。”
    兩人的討論聲驚醒了趴在工作台小憩的阿嫿,她揉著惺忪的睡眼,頸間的苗族銀飾輕響。巫離立刻將滑落的薄毯重新披在她肩頭,青銅鈴鐺在他動作時發出細碎的嗡鳴。“怎麽了?又發現新線索了?” 阿嫿湊過來,左眼無意識地泛起微光,鱗片下隱約有淡紫色紋路流轉 —— 這是她與 “時墟” 意誌共鳴後留下的痕跡。
    “是關於‘時墟’核心的。” 唐小酷將殘片投影在空中,破損的文字在光影中顯得愈發神秘,“按照初代局長的說法,我們上次關閉的可能隻是表層裂縫,深處還有...” 他的聲音突然頓住,喉結不安地滾動。莉莉調出 “時墟” 能量波動圖,原本趨於平穩的曲線突然出現細微的鋸齒狀起伏,像是沉睡巨獸的心跳。
    巫離皺眉凝視著投影,從懷中掏出一本布滿苗文的古老典籍。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幹枯的蠱蟲標本,那是他從苗寨祖祠帶回的秘寶。“在我們苗族傳說裏,‘時墟’被稱作‘陰陽倒懸之境’,每隔千年就會睜開‘第二隻眼’。” 他的指尖劃過書頁上猙獰的獨眼圖騰,“當鏡麵裂隙出現,現實與虛幻的邊界就會模糊...”
    阿嫿突然捂住左眼,身體微微顫抖。她的意識中閃過無數畫麵:破碎的鏡麵世界裏,無數個自己在不同時空遊蕩;巨大的機械齒輪吞噬著星辰;還有一雙金色瞳孔的眼睛,隔著時空與她對視。“我... 我看到了。” 她艱難開口,鱗片不受控製地生長,在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那是個由鏡子組成的迷宮,每個鏡麵背後都藏著一個未被修複的‘時墟’裂縫。”
    實驗室的氣氛瞬間凝固。唐小酷和莉莉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與興奮。“我們得再去一次。” 唐小酷握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如果真的還有未解決的危機,上次的勝利不過是飲鴆止渴。” 莉莉沒有說話,默默開始整理裝備,她的工具包裏還留著對抗影蝕會時破損的聲波幹擾器,此刻被她重新改裝成了多頻段探測器。
    一周後,四人站在曾經關閉 “時墟” 裂開的古墓前。這裏的植被已恢複生機,野花在石縫間綻放,卻無法掩蓋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金屬腥氣。阿嫿的左眼自動生成導航地圖,紫色光線在空中勾勒出未知的路徑。巫離走在最前方,鈴鐺發出的聲波不斷探測著周圍的能量場;唐小酷手持脈衝槍,槍身被莉莉改裝成了可調節形態;莉莉則背著巨大的電磁背包,裏麵裝載著他們最新研發的 “時空錨定裝置”。
    當他們深入到古墓底層,地麵突然浮現出與殘片上相同的 “時空錨點” 圖騰。阿嫿的手掌剛觸碰到圖騰中心,整座古墓便開始劇烈震動。無數發光的鏡麵從牆壁中生長出來,每個鏡麵都映出不同的場景:平行世界的 749 局、被機械生物統治的未來都市、甚至還有他們四人未曾經曆過的戰鬥畫麵。
    “小心!這些鏡麵在篡改現實!” 莉莉大喊著啟動電磁背包,藍色電流在鏡麵間跳躍。唐小酷的脈衝槍射出特製的相位子彈,卻在擊中鏡麵後被反彈回來。巫離咬破指尖,鮮血滴在鈴鐺上,金色符文如鎖鏈般纏繞鏡麵,卻隻是延緩了它們的生長速度。
    阿嫿看著鏡中不斷變化的自己,突然想起初代局長日記裏的 “永恒守望者”。她深吸一口氣,將手按在最大的那麵鏡麵上,鱗片下的紫色紋路與鏡麵產生共鳴:“或許我們不該對抗,而是...” 她的話被突然爆發的強光打斷,當光芒消散,一個由無數鏡麵組成的通道出現在眾人眼前,通道盡頭,隱隱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仿佛有什麽古老而強大的存在,正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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