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延禧攻略·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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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春宮內,燭影搖顫中,皇後隔著寢殿紗帳,望向永壽宮方向,指尖輕輕撫過小腹,唇角泛起苦澀卻又帶著幾分釋然的笑意。
    案頭的安胎藥還冒著熱氣,鼻尖縈繞著那股若有似無的藥香,她忽然想起往日裏,長春宮傳來的歡笑聲,那時六阿哥就養在膝下,她也真的很喜歡那個孩子的。
    可惜,他終究不屬於自己,皇後的掌心慢慢覆住巨大的腹部,那裏此刻像揣著一團漸漸成熟的火苗,“還好有你……”
    她對著虛空低語,窗外的月光恰好掠過她眼角的淚痕,在錦緞被褥上投下一片顫動的痕跡。
    承乾宮內,嫻貴妃立在廊下,望著永壽宮方向的燭火怔怔出神,指尖攥緊了袖口的織金蓮花紋。
    夜風卷著幾片落葉掠過腳邊,她忽而自嘲一笑:“縱是協理六宮又如何……”話音未落,目光便落在案頭那卷泛黃的藥方上,心裏思緒萬千。
    書頁間夾著的胭脂箋上,“生子”二字被指尖摩挲得發毛,她咬了咬唇,終究將那張秘方塞進了香爐夾層——銅爐裏的殘灰簌簌落下,像極了她這些年無波無瀾的恩寵。
    窗外永壽宮的燈火將漫天星子襯得黯淡,純妃忽然輕笑一聲,將案頭那封寫著“嫻貴妃私藏禁藥”的密信折成精巧的紙鶴。
    翡翠屏風後,爾晴捧著鎏金香爐躬身而入,爐中飄出的沉水香裏混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藥味——那是她特意讓人在嫻貴妃常去的佛堂點的,專為坐實“求子心切誤用巫蠱”的傳言。
    釵頭翡翠珠鏈隨她轉身的動作輕輕晃動,恍若即將出鞘的利劍,在這深宮裏,她早已明白:要攀那至高之位,總得有人做墊腳石。
    舜日,明姝在睡夢中送走了皇上,然後又開始無聊的一天。永承在養心殿裏,被皇上教導著開始讀書了,她除了侍弄花草,其餘的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突然,壽康宮來人,說太後請宸妃一見,明姝雖然疑惑,但還是換洗打扮好,才去的。
    壽康宮內,太後斜倚在明黃軟枕上,指尖撫過鎏金護甲,麵上先堆起三分笑:“哀家瞧著宸妃,三年未見,倒是風采依舊,難怪皇上如此寵愛與你?這榮寵啊,可是天大的福氣。”
    她忽然捏緊佛珠,檀香木珠在掌心碾出脆響,“隻是這福氣要兜得住才好,哀家當年協理六宮時,最看重的便是‘賢德’二字——皇帝日理萬機,你做妃子的,總得勸著些雨露均沾。”
    明姝垂眸盯著殿內金磚上的纏枝紋,鎏金香爐的煙縷在她睫毛上投下淡淡陰影:“太後娘娘明鑒,臣妾是宸妃,哪敢越俎代庖行皇後的職責?皇上要翻誰的牌子,原是他的心意,臣妾可做不得主。”她話音未落,太後手中的佛珠“啪”地斷成兩截,檀木珠子滾落在明姝腳邊。
    “你這是仗著寵信,連哀家的話都不聽了?”太後鳳眼微眯,身後的劉嬤嬤已經做好準備動手懲戒了。
    明姝剛要跪下行禮,卻見殿外驟然響起玉佩相撞聲,皇帝帶著一身龍涎香闖入,玄色常服上還沾著未褪的風塵。
    “兒臣給皇額娘請安”,他擋在明姝身前,袖中露出一角明顯的齒痕,“是兒臣執意留宿永壽宮,與宸妃無關。這後宮之事……”
    他忽然握住明姝指尖,在太後冷凝的目光中輕笑,“原該由著兒臣的心意來,母後說是不是?”
    太後望著皇帝腰間明姝繡的並蒂蓮玉佩,指尖狠狠掐進軟枕。
    殿內沉香愈發濃重,明姝卻在皇帝掌心的溫度裏,忽然想起今早永壽宮裏囑咐——不要出宮去,等朕處理好事情回來,記得用膳。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一遭了,不然怎麽這麽巧,自己剛要挨罰,他就出現了。
    太後指尖的軟枕被掐出深深的指痕,麵上卻仍維持著端淑笑意:“皇上這話說的,哀家自然是為著你好。這後宮就如前朝,講究個平衡二字……”
    她忽然看向明姝,目光如刀,“宸妃這般聰慧,怎的就不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明姝感覺到皇帝指尖微微收緊,卻在他開口前福身行禮,鬢邊金步搖隨動作輕晃:“太後教訓得是。隻是臣妾愚鈍,總覺得皇上與臣妾的情分,不該用‘平衡’二字來度量。”
    她抬眼時睫毛上的陰影恰好掩住眸光,“若說‘木秀於林’,那也是因為皇上是參天巨樹,臣妾不過是攀附著生長的菟絲花罷了。”
    皇帝忽然低笑出聲,反手將明姝納入臂彎,指尖替她拂開被風吹亂的發絲:“母後你瞧,她總愛這般自謙。”他語氣親昵,卻在袖中輕輕捏了捏明姝的手——這是昨夜她替他揉肩時,兩人定下的暗語,示意有他在,不怕。
    太後望著這對璧人,忽覺喉間泛起苦意,或許宸妃是幸運的,她得到了帝王的一絲真心。
    殿外忽然起了風,劉嬤嬤悄悄替太後添了手爐,卻見老她望著皇帝腰間的玉佩,忽然冷笑:“既然皇上心意已決,哀家也不便多言。隻是這永壽宮的炭火,可得讓內務府多添些——別凍著了皇上的‘菟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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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姝聽出話裏的諷刺,剛想反駁,卻在皇帝低頭替她係披風時,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
    往日裏他總愛說“柔能克剛”,此刻卻將她護得嚴絲合縫,連太後的目光都難以觸及。
    踏出壽康宮時,強風吹起他的玄色披風上,明姝忽然想起他昨夜在她耳邊說的話:“待朕不忙了,朕便帶你去外麵看看。”
    “皇上怎麽會來?”她輕聲開口,任由他將自己裹進披風裏。
    皇帝聞言輕笑,指尖刮過她鼻尖:“朕派李玉給你送點東西,才知道你不在,所以就來了。”
    兩人的腳步聲驚起簷下寒雀,明姝望著這諾大中的紫禁城,忽然攥緊了他腰間的玉佩。
    她知道太後今日的警告不過是開端,就像這看似華麗的紫禁城,底下不知埋著多少陳年舊事。
    但此刻皇帝的體溫透過龍袍傳來,她忽然不想去想那些陰詭算計,隻將頭輕輕靠在他肩上:“那臣妾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皇帝低頭時,恰好看見她睫毛輕顫,鼻頭通紅的情景,把她摟緊。
    他忽然想起初次見她時,她也是這樣跪在地上,鬢邊沒有任何裝飾,卻比這滿宮的珠翠都要動人。
    “好,朕記住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就讓你陪在朕身邊一生吧。”他替她攏了攏披風,語氣裏帶著不容置疑的溫柔,“誰讓你是朕的小……”
    時光飛逝,又是一月,皇後生產了,長春宮內忙做一團,魏瓔珞看見這一幕害怕地逃出殿外,偷偷哭泣。
    嫻貴妃和純妃領著眾人趕到,等候在殿外,皇上聽聞消息後,也匆匆趕來,焦急的等待嫡子的誕生。
    等了許久,皇後平安生下小阿哥,皇上高興壞了,純妃看到皇上的表情,在一旁心生嫉妒。
    大家都圍在新出生的阿哥身邊時,魏瓔珞守著皇後哭泣,皇後從來沒見過瓔珞如此恐懼,也從沒見過她逃跑,大家都在為七阿哥出生而高興,隻有她守在自己身邊,她的心自己了解,可能是害怕了。
    皇後猜的沒錯,魏瓔珞是真的好害怕,她已經失去了娘,還失去了姐姐,如今孤身一人,她感謝上蒼讓皇後還活著,她是她唯一在乎的人了。
    皇上終於看到自己的嫡子,當場給七阿哥賜名永琮,明玉高興的跑過來稟報皇後,還告訴魏瓔珞,琮是宗室廟堂之器,皇上有意讓七阿哥承繼大統呢。
    而魏瓔珞臉上毫無高興之色,要知道皇後生下七阿哥後,險些血崩而亡,太醫也說有損元壽。
    現在,所有人都在恭賀阿哥的新生,卻忘記了娘娘的辛苦,她自己為娘娘感到不值。
    明玉卻認為身為後妃,有了子嗣才能屹立不倒,後宮中,皇嗣最為重要。
    魏瓔珞就是生氣,有權勢富貴有什麽用,自己的性命才最重要,沒了命,什麽都沒有了,她不想理會明玉,徑直去廚房給皇後拿點東西吃。
    長春宮外,嫻貴妃到純妃那邊瞧著皇上高興的樣子,純妃說“除了宸妃的六阿哥,本宮從未見過皇上對任何一個阿哥如此上心。”
    嫻貴妃笑著解釋,“永琮是正宮嫡子,恰逢出生那日天降甘露,解了甘肅大旱,太後都說這孩子受上天庇佑,有大福氣,人人議論紛紛,將來八阿哥長大,便會成為繼承大統的最佳人選。”
    嫻貴妃看了一眼純妃說,“大清曆代,從未有正宮嫡子繼承的先例,皇上就因為這樣才視為心願,八阿哥占了一個嫡子,便是占了天下人心。”
    純妃聽了嫻貴妃說的話麵露難色,回到寢宮看著七阿哥在玩,純妃大發脾氣,嚇到了永瑢,等到反應過來後,立刻和他道歉,還保證要將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給他,這有些瘋魔的樣子讓眾人害怕。
    承乾宮內,嫻貴妃在自己的疤痕上繪上一朵蓮花,她告訴珍兒,“今日本宮說的那番話,就是在純妃心中種下一根刺,她會日夜煎熬,鮮血淋漓,等到她忍受不了的時候,便是出手的時候。以前要好的至交,因為皇儲之爭,自相殘殺,本宮還真是非常期待!”
    承乾宮的密謀無人可知,但是八阿哥的到來,確實是給這座宮殿帶來了一絲緊張的氣氛。
    他的出現,就像是平靜湖麵上突然投入的一顆石子,引起了陣陣漣漪。
    承乾宮的門窗緊閉,仿佛將外界的喧囂都隔絕在外。
    然而,在這看似靜謐的宮殿裏,卻隱藏著一場不為人知的密謀。
    參與其中的人們,個個都心懷鬼胎,彼此之間的交流也都充滿了隱晦和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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