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麵具下的臉龐，微沉一下，盡量用最柔和的語氣說道。
    “別緊張，我和你們一樣也是受災人，為了對抗末日，有不少兄弟犧牲了，至冬也許回不去了，我隻想把他們安葬在這裏。”
    卯師傅這才鬆了一口氣，笑道：“好吧，不過我也就負責引靈這一塊，其他流程就不清楚了，抬棺人就在這兒，你可以去問問他們。”
    距離凱文就隔兩三個桌麵的抬棺人，領頭人看了一眼凱文，和善一笑。
    “這裏人太多了，儀式不適宜說出來，有興趣了解的話，可以跟著我們去往生堂。”
    凱文看著那人的眼睛，心中思索了一會兒。
    才最終說道：“算了，我還有事，以後有機會再去了解吧。”
    “嗯，我們也吃完了，走吧。”
    領頭人不再理凱文，帶著其他5人走出了萬民堂。
    看這樣子應該是去往了引靈台。
    凱文這些對話，其他來吃飯的人都聽了不少。
    其實他們也對這個引靈台，儀式有點興趣。
    隻是不說殯葬本身就不討喜，不適合多打聽，更何況現在總要忙著生存，就隻能擱淺下來了。
    有些人想法就不一樣了。
    “這引靈台，我以前怎麽沒見過？殯葬儀式什麽時候成這樣了？”
    “怎麽，你在往生堂上班吧？”
    “上班倒不至於，以前我父母去世，辦了兩次，可這兩次裏沒有這所謂的儀式。”
    “確實是這樣，我家也有人去世了，找的也是往生堂，全程我都參與過，並沒有什麽引靈台。”
    凱文恰逢時宜的插話進去。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這是什麽璃月的習俗呢，說起來棺材也挺奇怪的，就沒人看過裏麵嗎？”
    卯師傅接話道：“看過啊，裏麵就是屍體，還能有啥呀？”
    “隻有屍體，沒有靈魂嗎？”
    “小夥子，你這不開玩笑嘛？靈魂誰看得到啊？”
    凱文故作茫然。
    “也就是說隻有往生堂，能掌管靈魂對吧？我很好奇，如果地府也成了禁區，那往生堂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麽呢？”
    有些人聽到凱文這話就不由自主聯想了很多，臉色都變得驚恐起來。
    “我怎麽沒想到？如果死後安定不了，被不停折磨，那真的是生死不如了。”
    “對啊，引靈台以前就沒見過啊，肯定是出了問題，不行，我必須得去往生堂看看。”
    “這下好了，連死都不敢死了。”
    “帶我一個，往生堂必須得給我們個說法。”
    “還有那棺材，我之前看就覺得詭異了，有沒有人想和我一起去看看裏麵的。”
    “我說你們就不怕死啊，看棺材去往生堂，也不嫌忌諱。”卯師傅勸道。
    “還忌諱什麽？這可是末世，我們隨時都會死，如果死後都還安寧不了，那真是太絕望了。”
    萬民堂裏的人吵吵鬧鬧的，有些人直接出了門，跟上了那6位抬棺人。
    見有人帶頭，緊接著不少人也跟了上去。
    凱文目的達成，隱蔽在了人群裏，也跟著去找了抬棺人。
    剛剛那一番話，就是想引起所有人的懷疑和恐懼。
    如果連死後都不得安寧，相信不少人都坐不住的。
    很快抬棺人抬著棺材正準備走，就被那群人圍了起來。
    領頭人微皺起了眉頭，一番勸說無果。
    隻能無奈的打開了棺材。
    所有人都向裏麵瞟了一眼。
    凱文也看到了。
    裏麵正是一具保存的還算完好的老人屍體。
    看著是得了某個疾病老死，不過並不痛苦，麵容比較安詳。
    隻有這些。
    抬棺人不滿的將那些人驅散開來，再一次將棺材關閉。
    “行了行了，我這都犯了行業的大忌了 ，你們總該滿意了吧？別再打擾我了。”
    周圍人臉上都有些不好意思，剛剛之所以被調動起來，還有一部分好奇心在裏麵。
    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靈魂在這個棺材裏。
    果然肉體凡胎是看不到的。
    凱文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
    難道他們把某個人的靈魂浮於頭顱表麵，才造成了這種假象嘛。
    又或者這真的是屍體呢。
    真的要往這線索裏走嗎？如果這是假線索，是大袞故意放出來。
    那麽沿著這條線索的話，就會直接錯過這次機會。
    就在凱文思考時，一位少年打了一下凱文的肩膀。
    凱文猛然轉頭。
    發現是一頭藍白發，穿著傳統的方士服飾，氣質沉靜的一位少年。
    重雲淡淡說道：“閣下也很在乎這棺材裏麵嗎？有沒有興趣和在下一起探討。”
    凱文見少年氣質超絕，並不像普通人。試探道：“你為什麽要找我？我有什麽地方很可疑嘛？”
    “有些事想讓你幫一下，我會提供你一些信息的，甚至我們兩個可以合作。”
    “哦，找愚人眾合作，你沒選擇了嗎？”
    重雲苦笑道：“如果愚人眾也不行，那我就單獨行動吧。”
    從重雲的語氣表情來看，是有那麽一點絕望和苦澀的，還有那麽一絲絲悲傷。
    這些很難演出來，畢竟是微表情。
    凱文沒看出有什麽問題，心中沉吟了一會兒。
    點點頭，就和重雲來到了一處小胡同。
    這裏附近隱秘無人，倒是單獨談話的好地方。
    重雲看著凱文的麵具。
    “你能把你的麵具摘下來嗎？”
    從出來到現在，凱文一直都在用著布威爾的聲音，還戴著麵具。
    做這一切是為了隱藏自己。
    大街上，每一處角落都有可能有深潛者的耳目。
    不露麵的話，他隻是一個愚人眾，露麵的話，那就是和大袞作對的凱文了。
    可想而知各種行動都不可能方便。
    凱文搖搖頭，拒絕了重雲的提議。
    “在我們兩個坦誠相見之前，得互相試探一下吧，你知道怎麽做吧。”
    “當然知道，就用藥水吧，看你會不會中毒。”重雲顯然是老手了。
    在識別普通人和魚人之間，方法和刻晴差不多。
    凱文也隨身帶了一瓶，這也算是最基本能識別魚人的方法。
    “好，那我們互相交換，喝完之後再說。”
    凱文倒是不怕試探，他身體素質已經被大袞改造的極其變態。
    一般毒藥還真沒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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