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逝別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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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如墨,仿佛一隻張牙舞爪的巨獸,要將人吞噬。空中的小雨如牛毛般緩緩飄落,又似鵝毛大雪紛紛揚揚。而我苦苦尋覓的,正是夜妖妖。我心急如焚,如離弦之箭般衝下山去,身形如燕般輕盈地躍上房頂,在每個房頂上如疾風般奔跑穿梭。
    一路上,盡是斷壁殘垣,一片狼藉,顯然這裏曾經曆過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然而,此刻卻空無一人,一片死寂。正當我心急如焚地尋找著夜妖妖的身影時,卻不知另一邊的魔族已如潮水般撤退。
    附魔人麵色凝重,如臨大敵,聲嘶力竭地喊道:“遺跡坍塌!所有人撤退!那小子居然還沒死,而且不僅沒死,還有可能收服了淨雪破滅花!現在的目標,就是殺了那個人族小子,奪取淨雪破滅花,完成天妖魔交給我們的任務!”
    此時,所有的傀儡和魔族都如喪家之犬般落荒而逃,人類迎來了短暫的勝利曙光。我在房屋頂上疾馳如飛,朝著家的方向狂奔而去。跑到半路上,我看到王剛正孤身一人,與一名四階傀儡和三名三階傀儡展開殊死搏鬥,陷入苦戰。他身旁的兄弟們也被敵人糾纏得焦頭爛額,形勢十分危急。我心急如焚,如猛虎下山般衝過去,手起刀落,如兩刀劈死了三階的傀儡。王剛也趁機奮力一擊,成功擊殺了那名四階傀儡。看到他們化險為夷,我心中的喜悅噴湧而出。
    “剛哥,你沒事吧?”
    “鏡塵?你沒有死!你還好吧?這兩個月你杳無音訊,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呢!”王剛關心道。
    “我福大命大,怎麽可能死?倒是剛哥你,竟然也是4.9階了!真是我們柳州的福星啊!哈哈哈。”
    一番互相吹捧後也回歸正題,“剛哥,夜妖妖呢?”我十分的急切。
    “夜妖妖她去支援柳州南方了!”
    聽到夜妖嬈沒事,我的心裏頓時踏實了許多,我扭頭看向周圍廢墟般的房屋,問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何事?怎會如此慘烈?”
    “唉,鏡塵兄弟有所不知呀!一個月前,魔族大肆控製柳州人民,傀儡人數眾多,柳州被他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最主要的是那個控製係的魔族太狡猾了,遲遲不肯露出自己的身位,若不找到他所在的地點,這些傀儡我們根本殺不完!”
    我十分生氣的捶了一下旁邊的牆壁,“該死的附魔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時忽然王剛笑著說:“不過上級派8階強者來,這些傀儡很快就被消滅完了,不用擔心!”
    聽到這話我也笑了一下,8階強者果然恐怖如斯,直接就將處於絕境中的柳州拉了出來,我心裏也埋下了一顆變強的種子,這時我發現不遠處還有戰爭,我一看那不是我所居住的小區地方嗎?
    “剛哥,那裏是否還有人居住?”
    “這魔族太過狡猾,攻擊時而猛攻時而退縮的,那裏還有許多人沒有及時撤離,並且他們的目標仿佛就是那裏似的。”
    聽到這話我頓時心慌得不行,大娘自從出院以來,腿腳不便,若她未及時撤離,恐怕……想到這裏,我立馬衝了出去,向我小區的地方奔去,我心裏不斷祈禱:大娘一定要平安沒事啊!
    王剛看到我的反應也不淡定了,帶著所有兄弟就緊跟我的步伐,蒙蒙細雨在天上不斷飄著,雨水擊打在我的臉上,但這根本阻止不了我前進的腳步,旁邊的樹隨風搖曳,能夠完整立在路邊的樹也不多了,跑到一半我停下了腳步,眼神呆呆的看向遠處,王剛也緊隨我後,看見我停下疑惑的問。
    “鏡塵,怎麽了?”
    我指了指前麵,結結巴巴的說:“這……這不是我居住的小區吧?”
    王剛一看,原本祥和的小區如今卻變成了一片廢墟,並且受災程度比任何一座建築還要嚴重,這裏的修道者也全部被殘忍殺害,這時雨越下越大,仿佛透露出我的心聲,我任由雨水淋在我的臉,我沒有去翻碎石,因為我不敢接受真正的結果,當然有些事情不是躲避就能解決問題,而是要去真正的麵對它,我踉踉蹌蹌的走向那裏,隨後步伐變快,跑到了廢墟正中間,我不斷刨著這裏的碎石,我絲毫不敢停下手中的動作,我心中仍有希望,隻要沒看見大娘真正死去,那一切就還來得及,王剛他們看著我瘋狂的動作,也參與了進來。
    “快快快!兄弟們找人!將這些碎石刨開!”
    這裏麵積特別大,但我卻覺得這裏小得仿佛容不下我一般,我將石頭全部刨開,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心情也愈發複雜,心裏不斷祈禱著:沒事的!大娘一定會沒事的!
    過了一個小時,碎石的麵積我們已刨去了23,但仍不見任何人的身影,這時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斷無聲的抽咽著,王剛他們也注意到我的狀況,王剛慢慢走過來,安慰我說:“鏡塵兄弟,沒事的,說不定他們全部都被轉移了,人家大娘可是福星啊!哈哈哈,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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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看他周圍的幾個兄弟,他周圍的那幾個兄弟趕忙應和,“對呀,對呀,不要太過擔心,說不定人家正在安全區享福呢!”
    但我什麽也沒說,目光呆呆的看著地麵,而他那幾個兄弟也隻能尷尬的笑了笑,這時王剛瞪了他們幾眼,而他們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隻能默默的低著頭,而我此時怎麽也高興不起來,這時,王剛又說:“歇會兒吧,你看你肯定什麽也沒吃,還有你看你的手,都出血了,我帶你去包紮一下。”說完他將手伸向了我的胳膊,他正準備將我扶起來時,我一把將他甩開,隨後爬起來又向災難區跑,跑到剩下的麵積接著刨,而我已經顧不得手上的疼痛,心裏隻有一個念想:如果我再不快點,也許對我最好的人就要離我而去了。
    王剛看見我如此瘋狂的舉動,隻能歎了歎氣,隨後帶著兄弟們走,整個災區寂靜無聲,隻有碎石碰撞的聲音,天灰蒙蒙的,雨也越下越大,這時淩虛子也出來說道:“哎!你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能找到她,她估計也不成人樣了,這樣耗費自己的精力,真是個愚蠢的決定!”他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而這時候我就怒懟道:“ 閉嘴!”
    我這一聲非常的大,我的眼中夾雜著憤怒攜帶著淚水,我看向他,而他也被我嚇了一跳,“老夫好心勸你,真是不知回報!”淩虛子飄到一邊,而這時候我又說:“你這個沒人性的家夥,這種感情你是永遠都不會懂的!”
    聽到我這麽說,他也生氣了,飄過來惡狠狠的說道:“很多次若不是老夫,你早就死了,我沒人性,天底下的人更沒人性,老夫幾萬年的閱曆,憑你17年的閱曆,也敢在老夫麵前講大道理!”他一把拎住我的衣領,將我狠狠的砸向地麵,我踉蹌的爬起來,我顧不得跟他爭吵,接著去刨碎石,而他隻是在一邊,不動聲色的看著我刨。
    又過去了半個小時,原本的蒙蒙細雨,如今也變成了粒粒“鋼針”,猛猛的紮在我身上,而我卻已忘記了疼痛,這時候我刨出了一隻手,我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手上那枚戒指,是大娘!我仿佛得到了動力,刨得更加賣力,看到我變了個樣子,淩虛子也飄了過來,而我刨了10多分鍾,終於將大娘從這冰冷的碎石中挖了出來,而她臉上有許多的血跡,身上多處也傷痕累累。
    我急忙拿出生命之鏡為她治療,但絲毫沒有作用。
    淩虛子歎息道:“沒用的,難道你忘了生命之鏡對普通人類是沒有增幅的?並且他身上多處骨折,手部更是粉碎性,人類太過脆弱,僅僅幾十年的壽命,身上的多處骨骼就以破碎不堪了。”
    我絕望的說道:“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起死回生?”
    “沒用的!她早就死了,凡人之軀怎麽能與魔族抗衡呢?我覺得你應該早點做好心理準備。”
    而此時我終於忍不住了,放聲大哭起來,“啊!~”我此時十分絕望,仰天長嘯,雙拳緊緊的握住,即使增加了傷口的長度,但我也絲毫不在意,此時我的內心極度崩潰,吼叫到我的聲音逐漸虛弱,喉嚨裏再也發不出聲音時,我才將頭低了下來。
    “這種事情,默默接受就好了,沒必要這樣撕心裂肺!”淩虛子拍拍我的肩膀說。
    我用我沙啞的聲音說:“到頭來我還是什麽都沒做好,我還是隻能像小時候一樣,在黑暗中無助的奔跑,十分迷茫,沒有方向,而此時我生命中唯一的一盞明燈也熄滅了。”
    豆大的眼淚從我的眼角劃過,雨這時也變成了傾盆大雨,狠狠的拍打在我身上,仿佛在嘲笑我一般,我的頭發也濕漉漉的。
    “我什麽也保護不了,”我的聲音逐漸激昂,“我就是個廢物,我就是一個沒有爹媽的孤兒,我本來就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淩虛子剛想說什麽,忽然又感受到什麽一般,立馬鑽回了八鏡魔刃內,我並沒有感受到他離開,反而還在那裏自言自語道:“你也覺得我很無用吧?”突然雨水停止了對我的衝刷,我感到十分震驚,抬頭一看,是一把紅色的小傘,我扭頭向後看去,是夜妖妖。
    “你怎麽在這兒跪著?你一會兒感冒了怎麽辦?”夜妖妖擔心的說,我知道她擔心的不是這個,但我什麽也沒說,而是不動聲色的哭泣著。
    夜妖妖蹲了下來,用手撫住我的後背,“你哪裏不舒服嗎?你可擔心死我了。”
    這時候我才放聲哭泣,“妖妖~這個世界上唯一對我好的人……走了,妖妖……我~我真的什麽也沒保護到。”
    “說什麽傻話呢?你不還有我嗎?而且你一直都把我保護的很好啊!”她的笑容照亮了我整個內心,但這還不足以掩蓋我逝去親人的痛苦,我隻能靠在她肩膀上默默的哭著,過了一會兒她扶我起來。
    “你看你的手,怎麽又弄得傷痕累累了?”說完她打算劃開自己的手掌,用自己的血給我治療,但這次我攔住了她,她也感到挺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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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妖,算了吧,我沒事,你千萬不要隨隨便便用你的血了。”
    她笑了笑,“好!但你現在必須跟我回去,這雨那麽大,你看你身上都濕了。”
    我什麽也沒說,隻是跟在她的旁邊,心裏不斷想著:如果我來早一點,也許也就不會這樣了吧。
    這時,淩虛子說道:“小子,你可不能一直沉淪在悲痛之中,魔族隨時可能來犯,如果不想讓身邊的人再次失去,那就給我振作一點!”
    我聽到了,但我還是什麽也沒說,夜妖妖擔心的看了我兩眼,這雨越下越大,滴滴答答的點在雨傘上,而此時雨傘也仿佛支撐不住雨水的衝擊了,眼看夜妖妖的裙子就要被雨水浸濕,我急忙為她擋住,這使她十分的欣慰,但我還是無法走出這個痛苦。
    很快我們回到了修道基地,這裏是臨時建立的一個防衛線,主要由八階強者來負責,而王剛、龍齊等人也在這裏,看見夜妖妖將我帶來後,眾人皆是欣喜,王剛急忙跑到我身前:“鏡塵兄弟,你沒事吧?身上這麽濕,快去換衣服吧!”
    夜妖妖瞪了他兩眼,淡淡的說了聲:“在我麵前離開,滾!”
    王剛隻好灰溜溜的跑開,這時,龍齊調侃道:“現在可是霸道小姐霸氣護夫呢!”
    聽到這話,王剛頓時嚇得不行,還怕夜妖妖過來,直接一腳把龍齊給踹死,但夜妖妖聽到沒有作出反應。
    夜妖妖將我帶到自己的房間,甩給我兩套衣服,“拿去換了!”
    全程我沒有說一句話,而是來到夜妖妖的臥室裏麵換衣服,這時,夜妖妖掐準時間直接推門進來,而我此時盯著她桌子上的紫羅蘭陷入了深思,而她忽然推門進來,嚇了我一跳。
    “你幹什麽?”我慌張的說道 。
    “我回我自己的臥室,有問題嗎?”
    “我在裏麵換衣服,你不知道?”
    “知道啊!”
    “那你還進來?”
    “你這不是換好了嗎?”
    “那如果我沒換好呢?
    “那看就看唄,老娘上千年啥東西沒看見過呀,不過你現在終於肯說話了。”夜妖妖笑了一下。
    我頓時感覺不好意思,剛剛竟然被她拉扯了,隻好將目光向別處移去,而她這時緩緩關上門,我反應過來感覺不對勁。
    “你關門幹什麽?”
    “當然是與你單獨相處啦!”
    “你……你別過來!”我頓時慌的不行,雖然說我倆確定戀愛關係,但我如今還是一個不滿18歲的青年,還是很害羞的。
    而她沒有動我,而是緩緩拿起桌子上的紫羅蘭,“這是什麽花呀?真好看,教我種唄。”
    “你怎麽會突然想種花?這是紫羅蘭。”
    “你管得著嗎?那幾個廢物都說不會,真的是!你別告訴我說你也不會!”
    我當然不會這樣說,因為我的確會玩種紫羅蘭,“那你過來我告訴你。”
    夜妖妖很乖的坐在了我旁邊,如果她喜歡花的話,那倒是能為我少闖一點禍,現在我內心也想有一個別的事情來遮擋我的悲痛,自然十分願意教她種花,我慢慢的講解道,而她則是緊緊的盯著我的臉笑,心裏想道:希望他不要再難過了。
    這時候我也察覺到她不對勁,扭頭與她四目相對,“看我幹嘛?看花呀!你到底聽不聽啊?”
    “聽著呢,聽著呢,你接著說!”
    說到一半的時候,我發現她的床邊竟然有一大箱紫羅蘭,頓時好奇心爆棚,“你準備那麽多花幹什麽?”
    “哦?呃,我是……”
    她還沒說,外麵就響起了聲音,是王剛的,“鏡塵兄弟,我馬上就要突破五階了,你來幫我一下!”
    聽到他馬上就要突破五階了,我內心打實的高興,自然也認為這件事更為重要,我剛準備起身,就被夜妖妖一把按在床上,她眼神十分的冷,“你不用去!我去幫他!”
    “你去你拿花幹什麽?”
    “你別管!”
    她雖然讓我別管,但我內心還是極度好奇,於是偷偷溜了出去,看到她徑直走向王剛,還將手裏的那束紫羅蘭向王剛一扔,那紫羅蘭如同一隻利箭一般,令王剛猝不及防,他立馬支起防禦,但是他的防禦瞬間就被紫羅蘭擊碎,王剛直接昏了過去,我沒想到夜妖妖這麽凶,隻好默默的縮回房間內,在床上坐好,她推門進來,我頓時感覺十分緊張,因為她真的太凶了,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問了一句:“花呢?”
    “不小心弄壞了,幸好我準備了挺多。”
    “那……那王剛這麽快就突破了嗎?”
    夜妖妖不屑的說:“他那個廢物,領悟力那麽差?想突破五階還早著呢,反正現在他不著急突破了。”
    聽到她說這話我頓時冷汗直冒,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麽過了兩個月,她會變得那麽凶,難怪基地內的人都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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