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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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宋家行二宋冬生,周鶴眠覺得對方中規中矩。
    習字進度正常,沒什麽讓他驚奇的。
    倒是對方那份沉穩性子,說不得家裏那些教書的老古板會很喜歡。
    他將目光落在宋冬生旁邊的阿姐身上,見其落筆小心翼翼,繡花似的。
    每一筆畫都寫的極為認真,倒是比宋小麥那狗爬的字好上不少...
    接著便是如今宋家行五宋修遠。
    周鶴眠走的累了,抱著手臂靠在桌角,目光淡淡落在比他小了三歲的孩子身前。
    經過多日調養,宋修遠身上的傷已好的七七八八。
    在宋小麥幾人的照顧下,如今的宋修遠頭發梳的齊整,小臉紅潤。
    身子看上去雖還孱弱,可也不是當初那一碰就碎的模樣。
    隻見對方捏著木枝,在沙盤中依舊練習著第一天所學——宋修遠三字。
    “不錯,你這名字寫的一日好過一日。”
    隨著周鶴眠的話,宋家兄妹幾個齊齊抬頭望去,發現對方將這三字寫的果然越來越端正。
    宋修遠微微抬首,眸光裏的膽怯如今已經少了許多。
    雖然依舊不愛說話不愛笑,但好歹願意跟大家進行簡單眼神溝通。
    就比如此刻,外人看來木楞的孩子,宋小麥幾個卻讀懂了對方目中深處喜悅。
    周鶴眠第一天就是教大家寫自己的名字,第二天便正式教大家千字文。
    每個孩子雖學有快慢,從原來的每日十字縮減到八字,勉強都能跟上統一進度。
    獨獨宋修遠,從第一天知道自己名字怎麽寫後,後麵每一天都隻埋頭練寫姓名,雷打不動。
    大家本想勸勸,但看到對方眼裏那股執著勁後又放棄了打算。
    宋小麥隱約猜測,從前那般日子,定給孩子留下了不小心理創傷。
    外傷可治,心病難醫。
    外人說什麽都不過是輔助,最終還是要靠自己點點走出困境。
    心病總要心藥醫。
    或許眼下,宋修遠三字既是對方徹底脫離泥潭的證明,亦是治愈內心創傷的最好良藥。
    且隨了他去。
    今日宋小麥來的雖晚,學的依舊是最快的。
    在眾人滿目豔羨中,她一點不帶心虛的默寫出了今日所學幾字。
    之所以字寫的扭扭捏捏,不過是她刻意為之罷了。
    如今用木棍比劃,跟前世硬筆書寫其實差不了多少,她想寫好分分鍾都能。
    但如今沙盤木棍不過是權宜之計,最終大家都還是要換做這個時代的毛筆書寫。
    毛筆字對於她來說那就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所以為了避免將來不必要的麻煩,她刻意將沙盤裏的字寫的跟小六差不多水平,勉強能見其形。
    周鶴眠一言難盡的將對方默寫的字檢查一遍,捏著鼻子點點頭,算是過了。
    宋小麥才不管對方嫌棄的眼神,得到對方肯定後,立馬撂下木棍,樂盈盈的下了桌。
    丟下埋頭苦學的其餘幾人,她一路小跑來到後院。
    半月前撒下的菜種早已發了芽,小白菜已經綠油油一片,用不了多久家裏便有了新鮮菜蔬可食。
    雖然如今自家大門口時不時還會出現幾把不知誰送的綠蔬,家裏並不缺菜吃,但到底沒有自家種來的方便。
    且霜降就要來臨,到時各家的菜蔬便會銳減,估摸也不會有誰再往自家送了。
    宋小麥來到菜地裏,將偶爾夾在白菜苗旁的小草輕輕拔掉。
    隨後她提來半桶水,開始一瓢一瓢仔細澆灌。
    蘿卜苗也長高了不少。
    但由於自家菜地荒廢太久,又無肥力,導致苗出的有些稀疏。
    菜地沒有足夠肥力,蘿卜最後就算長成了,也隻會是品相最差的那種歪瓜裂棗。
    宋小麥一籌莫展,毫無辦法。
    雖然以前網上衝浪刷到過不少關於堆肥的視頻,但先不說她能記下多少,眼下時間也是來不及的。
    種地這事她懂的實在不多,除了少量課本來源,大多還是靠網絡以及年幼鄉下那段記憶得來的一些基礎理論。
    眼下這片菜園子,還是她頭一回實操。
    如今隻能祈禱這片菜園給點力,不要辛苦一遭無所出才好。
    想到翻了年家裏還得種山薯,到時候肥料更是不可或缺。
    所以堆肥這事就算沒有把握她還是打算一試,蘿卜是用不上了。
    成功的話,山薯剛好能趕上。
    菜地不大,宋小麥一個人用了半個時辰不到就澆完了。
    放下水桶後,她又來到後院的一個木架上,翻看她前日特意曬下的山薯片。
    現下每日日照時長有限,翻看了一下滿是潮氣的薯片,還得曬上幾天才能進行下一步炮製。
    這便是那日私下裏她同金管事所說之事,關於山薯長期保存的辦法。
    山薯乃藥食同源之物,用處很多。
    如今既打算大麵積種植此物,她當然不能隻以賣新鮮山薯為主,過於辛勞了些。
    經過仔細考量,她想走二次加工的路子。
    將收上來的山薯製成生粉和熟粉兩種,通過馮少東家的銷路,去探探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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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得到不錯回響,那麽以後也不用擔心種出的山薯銷不出去爛在地裏。
    這畢竟不是粟米之類糧食作物,隻用擔心收成多少一個問題就好。
    也是經濟作物跟糧食作物的差別。
    將簸箕中的雪白山薯各翻了一麵後,看著時辰也差不多了,宋小麥便來到廚房先架上了火準備晌飯。
    此時隔壁的宋杏花已經趴在了堂哥宋長樂的背上,由對方背著朝院外花轎步步走去。
    宋來寶年紀小,宋長貴已成家,宋長福又在外學藝並未趕回,故而今日背杏花出門的差事就順位到了宋長樂頭上。
    無論平日對這個堂妹多麽不喜,此刻的宋長樂還是心緒複雜。
    宋家村這麽多年,宋杏花還是頭一個被抬去做妾的。
    若非自家爹娘強壓著自己來,他是真不願意擔這個差。
    以後說不得出門,都得被一同混的兄弟置喙。
    宋杏花頭頂蓋頭,耳邊隻有鬧哄哄的人群喧囂,好似還有來寶的哭聲。
    哭自然不是為了她這個二姐即將出嫁之故,是又饞奶了。
    沒多大會,娘的聲音便跟著由近至遠。
    先還哭哭啼啼說舍不得嫁女,此時又急急忙忙哄小兒去了。
    什麽緊要的事...眼看就要出大門了。
    竟連送自己出門的片刻功夫都無。
    趴在堂哥背上的宋杏花,兩手不自覺握緊了對方衣角,心中莫名慌亂。
    感受到背上人的動作,宋長樂皺了皺眉,用隻有對方聽得見的聲音道了句:
    “杏花兒,做妾不是什麽光彩事...”
    “你要反悔,這會跑還來得及。”
    宋杏花猛地一怔。
    片刻後,少女哽咽:“三哥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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