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夜飲微醺 宮使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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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暮色如墨,緩緩將太子府籠罩。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肆意飄灑,為大地鋪上一層又一層潔白的絨毯,積雪愈發深厚,整個世界仿佛沉浸在一片靜謐的銀白之中。
清洛與李賢於爐火前對坐,以青梅煮酒,共品這難得的靜謐時光。爐火熊熊,映照著二人的麵龐,暖意融融。酒液在壺中翻滾,散發出清新醇厚的香氣,與窗外雪的清冽之氣交織在一起,別具一番風味。
清洛端起酒杯,輕嗅那果酒的芬芳,隻覺香氣撲鼻,清新宜人,從未嚐過如此佳釀的她,不禁心馳神往,一連飲下三杯。李賢見狀,麵露關切之色,輕聲勸道:“洛兒,莫要貪杯,這酒雖為果釀,卻也後勁十足,恐你不勝酒力,醉了去。”
清洛笑語嫣然,眼中帶著幾分俏皮,說道:“殿下放心,這不過是果酒罷了,能有多大勁道,無妨的。”言罷,又端起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然而,話音未落,清洛便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起來。她身子一軟,不由自主地趴在了桌子上,意識漸漸迷離,嘴裏仍含糊不清地嘟囔著:“這酒……好好喝……”
李賢見狀,心中一驚,忙不迭起身,快步來到清洛身旁。隻見她眼神迷離,麵色緋紅如三月桃花,腦袋無力地耷拉著,顯然已是醉得不輕。李賢滿臉溫柔,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呀,真是個小饞貓,這下可醉了吧。”說罷,他輕輕將清洛橫抱而起,朝著自己的寢室走去。
玉珠在一旁,見自家小姐如此,滿心擔憂,忙欲跟上去照顧。卻被一旁的侍女輕輕攔住,輕聲說道:“玉珠姑娘,殿下自會照顧好小姐,你且放心。”玉珠雖心有不甘,但也隻能止步,眼睜睜看著李賢抱著清洛走進寢室。
隨著寢室門在身後輕輕合上,外麵的喧囂仿佛瞬間被隔絕,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李賢的寢室,布置得精致而典雅。
踏入屋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寬大的雕花床榻,床體以珍貴的紫檀木精心打造,紋理細膩,質地堅硬,散發著淡淡的木香。床幃是用上等的蜀錦製成,錦緞上繡著栩栩如生的鴛鴦戲水圖案,針法細膩,色彩斑斕,寓意著夫妻恩愛,白頭偕老。床榻之上,鋪著厚厚的褥子,褥麵選用的是柔軟的蠶絲,觸感絲滑,仿佛流淌的月光。
床前,擺放著一張小巧的圓桌和幾把繡墩,圓桌亦是紫檀木所製,桌麵打磨得光滑如鏡,倒映著上方懸掛的宮燈的光影。桌上放置著一套精美的茶具,茶具皆為汝窯所出,天青色的瓷質溫潤如玉,開片如冰裂,美輪美奐。一側牆邊,是一排高大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書籍,經史子集,應有盡有。書架旁,是一張寬大的書桌,桌上擺放著筆墨紙硯,硯台乃是一方名貴的歙硯,石質堅潤,紋理細密,扣之有聲。一盞造型古樸的燭台置於書桌之上,蠟燭通紅,燭火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光影在牆壁上晃動,宛如一幅靈動的畫卷。
李賢小心翼翼地將清洛放在床上,動作輕柔,生怕驚擾了她的美夢。他輕輕褪去清洛的外衣、鞋子和襪子,為她蓋上柔軟的錦被,掖好被角。而後,他在床邊坐下,靜靜地凝視著清洛的睡顏。清洛的臉頰因醉酒而泛著紅暈,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仿佛一隻安靜的蝴蝶。李賢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刮了刮清洛的鼻子,微笑著輕聲說道:“早知道你這般不勝青梅酒力,我便不該由著你喝,真是讓我又擔心又心疼。”
此刻的清洛,早已陷入沉沉的夢鄉,對李賢的話語毫無知覺,隻是在睡夢中輕輕囈語。李賢見清洛睡得安穩,這才起身,走到書桌前,安靜地坐下來,隨手拿起一本書翻閱起來,試圖借此平複心中因清洛醉酒而產生的擔憂。
屋裏的蠟燭通紅,燭火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發出“劈啪”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這寂靜夜裏的故事。
不知過了多久,寢室的門忽然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李賢微微一怔,麵露詫異之色。他轉頭看向清洛,見她依舊睡得香甜,這才放心地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打開門,隻見墨堯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外,單膝跪地,稟報道:“殿下,宮裏的上官大人求見。”
李賢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忖:“她怎麽突然來了?看來我回到長安的消息,終究還是傳到了宮裏。”
墨堯似乎看出了李賢的疑惑,忙解釋道:“張公公已經帶著上官大人去前廳等候了。”
李賢微微點頭,神色變得冷峻起來,說道:“我知道了。”言罷,整理了一下衣衫,闊步朝著前廳走去,墨堯則緊跟在他身後。
二人沿著曲折的回廊,穿過花園,走過廊橋,又經過中殿,終於來到了前殿的大廳。
隻見大廳內燈火通明,上官婉兒帶著一眾侍從正在此等候。上官婉兒身著一襲淡紫色的宮裝,衣袂飄飄,宛如仙子下凡。她的麵容精致如畫,眉眼間透著聰慧與靈動。見李賢前來,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她忙帶著眾人一起行禮,聲音清脆悅耳:“拜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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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賢見狀,忙俯身去扶上官婉兒,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說道:“上官大人快快請起,無需多禮。您可是武後跟前的紅人,折煞本殿了。”在這宮中,上官婉兒深受武後信任,權勢頗大,自然無人敢輕易得罪。
“上官大人近來一切可好?”李賢客氣地寒暄道。說罷,二人並排朝著大廳中的太師椅走去。李賢在太師椅上落座,而上官婉兒則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殿下回來也不說一聲,今日我在宮裏聽聞密談,說殿下歸來,武後特命我前來一探究竟,沒想到果真如此。”上官婉兒目光盈盈,略帶嗔怪地說道。
李賢微微一笑,解釋道:“畢竟離家時日已久,心中對父王母後甚是想念,故而秘密歸來,本想給他們一個驚喜。誰知回來後不慎受了風寒,身體不適,怕二聖擔憂,這才在家中耽擱了一日,想著明日便進宮請安。”
“原來如此,殿下可曾讓太醫瞧過?莫要耽擱了病情。”上官婉兒麵露關切之色。
“多謝上官大人關心,隻是些微風寒,吃了藥後,現已好了許多。”李賢笑著回應道。
“那就好,今日在宮裏聽到傳言,你已經回來了,我還半信半疑呢。”上官婉兒輕笑道。
李賢微微點頭,而後環顧四周,對眾人說道:“對了!你們都退下吧,我有要事與上官大人詳談。”
“是。”眾人齊聲應道,而後紛紛退下,大廳內隻剩下李賢和上官婉兒二人。
李賢微微側身,從衣兜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與上官婉兒,微笑著說道:“此次南下,不知上官大人喜好何物,特意為大人尋得一枚南海夜明珠,略表心意,還望大人笑納。”
上官婉兒聽聞,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臉上頓時綻開如花般的笑容,滿含溫柔地說道:“多謝殿下費心,如此厚禮,婉兒實在受寵若驚。”說罷,她輕輕打開盒子,一枚圓潤碩大的夜明珠露了出來。夜明珠在燭光的映照下,散發著柔和而璀璨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將整個大廳都映照得熠熠生輝。上官婉兒凝視著夜明珠,眼中滿是喜愛之色,輕輕撫摸著,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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