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規紀與情,慧心善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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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洛匆匆用過早飯,在玉珠與武藝的陪伴下,於山莊花園中悠然漫步。
    彼時的清洛,身著一襲淡藍色長裙,恰似春日晴空之下一泓澄澈的湖水,裙擺處繡著淡雅蘭花,每一步輕移,那蘭花便仿若於微風中盈盈搖曳,盡顯靈動之態。她頭上斜簪一支白玉簪,簪身精雕細琢,花紋繁複精致,愈發襯出她的素雅之美,宛如畫中走出的仙子,清新脫俗。
    玉珠則著一身淡粉色衣裳,猶如枝頭初綻的桃花,嬌俏可愛,與清洛並肩而行,宛如春日裏兩道明媚的風景。
    三人甫一踏入花園,一股清新之氣撲麵而來,那氣息中帶著江南獨有的濕潤與芬芳,仿佛是大自然精心調配的香氛。園中景致如畫,繁花似錦,五彩斑斕的花朵爭奇鬥豔,紅的似灼灼烈火,熱烈奔放;粉的如天邊雲霞,嬌羞柔美;白的像皚皚白雪,純潔無瑕。濃鬱的花香引得蜂蝶紛紛而至,在花叢中翩翩起舞,為這靜謐的花園增添了幾分活潑生機。
    蜿蜒的小徑,如一條靈動的絲帶,穿梭於花叢與樹林之間。路旁樹木鬱鬱蔥蔥,枝葉相互交織,陽光透過縫隙灑下,地上便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恰似一幅天然的水墨畫。
    清洛與玉珠沿著小徑緩緩前行,武藝則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一同欣賞著園中美景。玉珠生性活潑,麵對這江南的旖旎風光,不禁時不時發出驚歎之聲,口中連連稱讚:“哎呀,小姐,您瞧這江南的景致,當真是美極了,與咱們北方可大不一樣呢!”清洛沉醉於這如畫美景之中,心情大好!
    行至一處亭台,清洛與玉珠停下腳步。清洛憑欄遠眺,隻見遠處山巒起伏,連綿不絕,恰似一道黛色的屏風,將這江南大地溫柔環抱。近處綠水悠悠,與山巒相依相偎,構成了一幅渾然天成的山水畫卷。
    山腳下,大片的農田裏,麥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猶如一片綠色的海洋泛起層層漣漪。清洛望著眼前這如詩如畫的美景,心中感慨萬千,不禁在心中暗自比較著江南與北方景致的差異,隻覺這江南的山水田園之美,別具一番婉約柔媚之態,與北方的雄渾壯闊截然不同,各有千秋。
    “小姐,您看這江南的景色,真是美極了。”玉珠興奮地說道,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仿佛藏著萬千星辰。
    清洛微微點頭,嘴角泛起一抹淺笑,輕聲應道:“是啊,確實很美。”
    玉珠眼中滿是憧憬,微微撅起嘴,羨慕地說道:“我們要是能去外麵走走該多好?看看這江南更多的美景。”
    武藝在一旁,微微皺眉,提醒道:“你啊!自從來到江南,心思全放在玩上麵了。照顧小姐才是你首要的任務。”
    玉珠聽聞,微微臉紅,低下頭去,輕輕點頭說道:“我也是第一次來江南,實在是被這美景迷了眼。”
    清洛見狀,麵露溫和之色,輕聲安慰道:“沒事的,等我們再熟悉熟悉這裏,我定會帶你出去走走。”
    玉珠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喜,忙不迭說道:“還是小姐對我好。”說完,還俏皮地朝著武藝做了個鬼臉。
    三人逛了一陣,不覺有些疲累,便在亭中稍作休息。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訓斥聲。清洛抬眼望去,隻見一公公正滿臉怒容地訓斥著一名侍女。那侍女跪在地上,嚶嚶哭泣,梨花帶雨般惹人憐惜。
    清洛向來見不得這種場麵,心下不忍,便帶著玉珠和武藝快步趕了過去。來到竹園旁的涼亭,但見那侍女哭得淚如雨下,模樣甚是可憐。公公瞧見清洛,臉色微變,忙不迭跪下行禮,惶恐說道:“小姐,都是老奴不好,驚擾了小姐的雅興。”
    “你起來回話。”清洛神色平靜,輕聲說道。公公這才緩緩起身。
    那侍女見是清洛,忙止住哭聲,連滾帶爬地跪到清洛麵前,哭著哀求道:“求小姐寬恕,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清洛轉頭看向公公,問道:“她究竟犯了何事?”
    公公躬身回道:“回小姐,府上規矩森嚴,侍女們的穿戴皆要整齊劃一。可這琪兒,梳的頭發不合規定,還擅自往頭上簪花,如此行徑,實難姑息。老奴這才對她加以教訓。”
    清洛聞言,再次看向這位名叫琪兒的姑娘,果見她的發型與其他侍女迥異,頭上還簪著幾朵迎春花。不過,在那花兒的點綴下,琪兒倒也顯得與眾不同,多了幾分別樣的俏麗。清洛暗自思忖,這南方的女子,當真生得水靈,一個個雙眸如含秋水,晶瑩剔透;鼻子小巧玲瓏,恰似玉雕;嘴巴如櫻桃般小巧紅潤,嫵媚動人。這琪兒,更是其中翹楚。
    “奴婢也是剛打掃院子,見那迎春花開得正好,一時歡喜,才摘了幾朵戴上。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琪兒哭著求饒,眼中滿是恐懼與無助。
    “你還敢狡辯!殿下最厭惡侍女自作聰明,妄圖勾引他人,這般行徑,既失了自身尊嚴,又讓人瞧不上眼。咱們這可是堂堂太子府,可不是那等勾欄瓦舍,容不得你這般狐媚做派。”公公聲色俱厲地嗬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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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奴婢沒有……”琪兒哭得愈發傷心,聲淚俱下地辯解著。她的哭鬧聲,引來了不少人圍觀。掌事的姑姑張玉娘和府裏的管家王公公也匆匆趕來,瞧見清洛在此,嚇得臉色蒼白,忙不迭跪下行禮,惶恐說道:“是奴婢教導無方,讓小姐見笑了。”
    清洛被這突如其來的陣勢弄得有些茫然,好在珍兒等幾個侍女眼疾手快,忙搬來椅子請清洛坐下。清洛不慌不忙地坐下,神色鎮定地說道:“二位快快起來。”
    張玉娘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都是奴婢管理不力,琪兒,你且退下吧!”可琪兒心中明白,自己此番犯下大錯,恐怕難逃嚴懲,說不定唯有一死才能贖罪。當下,她幹脆直接跪在清洛麵前,死死不肯起來,哭喊道:“小姐,求您救奴婢一命啊!”
    王公公和張玉娘見此情形,一時也沒了主意,隻得僵在那裏,不知所措。
    清洛見狀,心中暗自思忖:這琪兒明知我初來乍到,行事必然有所顧慮,不敢輕易對她從輕發落,否則便會落下個苛責下人的名聲。可若是就此放過她,日後張玉娘和王公公又該如何服眾,如何順利處理府中事務呢?清洛雖在袁府時也處理過不少家務事,也遇見過不聽話的仆人,但今日這般情形,卻還是頭一遭遇見。她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輕聲問道:“王公公,張掌事,請問按照府規,應當如何處置琪兒?”
    王公公神色嚴肅,不慌不忙地回道:“回小姐,琪兒不守規矩,以下犯上,按照府裏規矩,當處以亂棍打死之刑。”
    清洛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自驚歎,沒想到府裏的規矩竟如此嚴苛。站在清洛背後的玉珠,更是嚇得臉色慘白如紙,指甲泛白,她這才深深體會到平日裏小姐對自己是何等的寵愛與寬容。
    清洛微微沉吟,臉上露出一絲淺笑,說道:“我剛來府上,對規矩還不甚了解,一切就有勞二位做主了。煩請二位依照府上規矩處置此事。”話音剛落,便聽到“啊”的一聲慘叫,琪兒竟直接嚇得昏死過去,癱倒在地。
    清洛緩緩站起身來,在眾人緊張的目光注視下,轉身離開。
    王公公看了看張玉娘,冷冷說道:“來人,把琪兒拖出去杖斃。”
    張玉娘冷冷地瞥了一眼琪兒,嘴裏嘀咕道:“自作孽,不可活。”
    說罷,便有兩個下人走上前來,拖著琪兒向外走去。
    清洛走了一段路後,心中終究不忍,停下腳步,急忙摘下腰間玉佩。那玉佩溫潤潔白,正是李賢所贈的龍文佩,其上龍紋栩栩如生,似欲騰飛。她將玉佩遞給玉珠,急切說道:“你趕快去救下琪兒,稍加懲戒即可,讓她日後不可再如此放肆。”
    “是!”玉珠激動地接過玉佩,如獲至寶,轉身朝著琪兒被拖走的方向飛奔而去。
    珍兒看著清洛,眼中滿是欣賞與欽佩之色,讚歎道:“小姐,您可真是仁慈又聰慧。難怪殿下會對您如此傾心。”
    清洛微微紅了紅臉,笑著嗔道:“就你嘴甜。”
    珍兒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小姐有所不知,這琪兒原本是在殿下身旁負責泡茶的侍女。她茶藝精湛,很得殿下歡心。日子久了,便漸漸驕傲起來,平日裏總愛欺負其他侍女。殿下知曉後,這才將她趕了出去,成了打掃花園的侍女。”
    “原來如此。”清洛微微點頭,不禁感歎道,“即便茶藝高超,也不該恃才傲物,欺負他人。好不容易憑借自身本事謀得一份好差事,卻不懂珍惜,白白荒廢了那一身技藝,實在令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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