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東湖山治水 眾議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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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東湖山,乃修建水壩的關鍵山脈,當地百姓皆喚其為東湖山。究其緣由,蓋因山腳下有一片湖水,那湖水自西向東潺潺流淌,最終奔流入海。
東湖靜臥於山腳,卻似一位守望者,俯瞰著整個清泉郡。每至雨季,這清泉郡便如同置身險境,湖水泛濫成災,肆意蔓延,將整個郡城乃至下轄的五縣三十五村皆籠罩在一片汪洋之中。年年如此,洪水所到之處,房屋傾頹,農田被毀,百姓苦不堪言,當地所受損失難以計數。
朝廷雖每年皆派人前來救災,然此工程浩大,維修成本高昂,諸多舉措最終皆流於形式,未能從根本上解決水患難題。不想此事竟傳入年方二十二歲的太子李賢耳中。李賢心懷天下,心係蒼生,毅然應下這治水重任。此後,他不辭辛勞,遍訪諸多水利專家,與眾人一同曆經漫長時日的精心規劃與不懈努力,終是製定出一套治水之策。這期間,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修築了兩座大壩,開鑿四條水渠,方才暫時遏製住洪水的洶洶來勢。
然而,若要徹底根治水患,還需更為詳盡周全的治理策略。
且說今日,因昨日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東湖山的湖水水位猛漲不少。所幸先前修築的大壩與開鑿的水渠發揮了作用,暫時分散了水流,延緩了湖水泛濫的勢頭。
大壩之畔,眾多精通水利的官員與工人正全神貫注地檢查著昨日雷雨對大壩造成的影響。隻見那大壩在風雨洗禮後,雖依舊屹立不倒,但眾人皆知,其承受的壓力已然劇增,治水局勢愈發嚴峻。
李賢亦不敢有絲毫懈怠,他先將清洛送回清泉山莊,便馬不停蹄地趕回此地。盡管昨晚一夜未曾合眼,麵容略顯疲憊,然而比起休息,他心中更牽掛著治水之策的實施與成效。
此時,張大人率先開口,神色凝重地說道“殿下,依下官之見,今日的大壩應當先行泄洪。否則,水的壓力與日俱增,遲早會將大壩壓垮,屆時後果不堪設想。”
李大人聽聞,趕忙勸解道“張大人此言差矣。昨晚剛下過雨,四處皆是積水。倘若泄洪方式不當,極有可能淹沒周邊村莊,那將給百姓帶來更為沉重的災難。”
李大人稍作停頓,又接著說道“再者,那幾處開鑿的水渠數量終究太少,難以有效緩解大壩的壓力。依下官之見,不如即刻將南邊的山砸開,引流過去,或許能解燃眉之急。”
劉大人連忙擺手,神色憂慮地說道“此舉斷不可行。此前剛剛砸開東山,若再貿然砸開南山,極有可能引發山體滑坡,到時候不僅治水工成功虧一簣,還會給周邊帶來新的災禍。”
張大人眉頭緊鎖,心急如焚地說道“如今正值雨季,隨時都有降雨的可能。若不及時泄洪,大壩怕是撐不了幾日。如此一來,咱們耗費三個月時間、幾千萬兩銀子的治水工程豈不是要付諸東流?更為關鍵的是,日後洪水再度泛濫,一切努力都將前功盡棄啊!”
李賢麵色凝重,一臉嚴肅地問道“張大人所言極是,那依你之見,可有什麽良策?”
張大人沉思片刻,緩緩說道“以微臣之見,可通知山下的百姓暫時離開家園,待洪水過後,再讓他們回來繼續生活。如此,或許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李大人一聽,立刻反駁道“此計不妥。如此行事,勞民傷財,朝廷定然不會允許。再者,讓百姓背井離鄉,於心何忍?”
張大人著急地說道“那你說該怎麽辦?泄洪之事刻不容緩。若大壩支撐不住轟然倒下,淹沒的可不止是村莊,到時候百姓流離失所,那兩千萬白銀的損失,你我如何承擔得起?”此言一出,眾人皆陷入沉默,氣氛愈發凝重。
張大人見眾人不語,又勸說道“殿下,讓百姓暫時離開家園,或許是當下最小的損失了。世間諸事,皆有利有弊,哪有萬無一失的策論?還望殿下盡快決斷。”
李賢猶豫不決地環顧眾人,又將目光投向那靜靜矗立卻承受著巨大壓力的大壩,心中天人交戰,一時難以抉擇。正在此時,韋卿茹款步走來。原來昨晚她一直在帳篷中休息,聽聞這邊眾人正在商議治水之策,便趕來此處。她躬身行禮,嬌聲說道“拜見殿下。”
李賢見是韋卿茹,微微一愣,隨即問道“你怎麽過來了?”神色間帶著一絲意外與關切。
韋卿茹微微一笑,說道“打擾各位大人了。臣妾以為,泄洪之舉雖能為大壩減輕壓力,可對老百姓的傷害實在太過嚴重,實不可行。”
張大人趕忙解釋道“娘娘,臣早已派人去山腳下勘探過。隻需打開西邊大壩口,那邊村子裏沒幾戶人家,應當可以承受得住。”
韋卿茹柳眉微蹙,正色道“張大人此言差矣。無論幾戶人家,那都是老百姓辛苦了一輩子才建立起的家園。張大人輕飄飄一句話,便要將其輕易摧毀,難道是想把太子殿下廉政愛民的名聲置於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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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人被懟得麵色漲紅,惱羞成怒,甩了甩袖子,扭過頭去,冷哼一聲道“婦人之見……”
韋卿茹被氣得俏臉通紅,一時竟被懟得啞口無言。
李賢見狀,冷冷地看了張大人一眼,說道“你退下吧。”
韋卿茹滿心委屈,帶著侍女萍兒轉身離開現場。
萍兒邊走邊勸道“小姐,您為何非要出這個主意呢?這都是政務之事,您本沒必要參與進來呀。”
韋卿茹停下腳步,瞪了萍兒一眼,說道“你懂什麽?若因泄洪淹沒村莊,朝廷怪罪下來,誰來承擔這個責任?最後還不是太子殿下。我又怎會眼睜睜看著他陷入如此困境?”說罷,韋卿茹帶著萍兒,神色憂慮地朝山下走去。
李賢望著韋卿茹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韋卿茹此舉是為自己著想,可治水之事迫在眉睫,每一個決策都關乎著萬千百姓的身家性命與治水工程的成敗。
此時,李大人打破沉默,說道“殿下,張大人雖言語過激,但泄洪之事確實不能再拖。隻是如何在泄洪的同時,將百姓的損失降到最低,還需殿下定奪。”
劉大人也附和道“是啊,殿下。此事猶如千鈞重擔,還望殿下能權衡利弊,做出決斷。”
李賢微微點頭,沉思片刻後說道“各位大人所言極是。泄洪之事確實不能耽擱,可百姓的安危同樣重要。我們需想一個兩全之策,既能保證大壩安全,又能最大程度減少百姓的損失。”
張大人趕忙說道“殿下聖明。隻是時間緊迫,還請殿下盡快決斷。”
李賢目光堅定地看著眾人,說道“這樣吧,立刻派官府之人再去詳細勘察西邊大壩口附近的地形與村莊,人口數量。務必做到心中有數。同時,組織人手準備好馬車,以及救災的帳篷等物資,一旦決定泄洪,要能迅速轉移西邊村莊的百姓,確保他們的生命財產安全。”
眾人紛紛領命,各自去安排相關事宜。李賢則站在大壩之上,望著波濤洶湧的湖水,心中默默祈禱此次決策能夠順利實施,早日解除水患,還清泉郡百姓一片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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