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驚現逃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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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紋龍光頭的確是個狠人。
    他此刻赤裸著上半身,龍形紋身從手臂上一直蔓延至噌亮的腦袋上,腦袋上是個龍頭,龍頭盡顯猙獰。
    陳知行順手將公文包扔進車底,猛地暴起,一記鞭腿朝著男人的腦袋上砸去,男人後撤一步。
    緊接著就是一個前滾翻,抓住地上的鋼刀,宛若餓虎撲食一般,雙腳在地麵猛蹬,單手持刀朝著他劈下。
    龍一眼神一凝,拳頭更加緊握!
    戴著指虎的手,猛的朝著刀鋒砸去。
    嗡的一聲,兩人一時間都感覺手臂發麻,都是被震的。
    光頭倒是習慣了,兩步一衝,臉上帶著猙獰笑容。
    然後...陳知行一記撩陰腿...
    “啊!”
    龍一頓時就慘叫了一聲。
    畢竟...這玩意就算是鋼筋鐵骨的銅人也受不了蛋碎之痛!
    高飛一把拉起拽過陳知行,咬牙道:“走!那邊有條小路!”
    “這條路全部被堵死了,根本跑不掉,隻能從那邊的小路走!”
    “從這裏下去兩公裏有個護林站,護林站還有三十個人,這是我早就安排好的後手,你去了以後,就直接表明身份,他們是我的嫡係!”
    高飛用鮮血劃出路,刺目的鮮血刺痛著陳知行的眼球,他紅著眼睛看向高飛。
    高飛腹部在流血。
    陳知行聲音有些哽咽:“那你...”
    高飛把打空子彈的衝鋒槍塞給他,自己撿起地上一把砍刀,然後低吼一句:“彈夾!”
    旁邊好幾個人快速靠近,一人遞出一個彈夾,眼神剛毅。
    高飛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總得有人斷後吧。”
    槍聲在山穀間炸開回聲時,高飛已經帶著七名幹警組成楔形陣,將陳知行護在身後。
    鮮血順著他的褲管滴在碎石上,每一步都留下深褐色的印記。
    “局長!他們從側翼包抄了!”
    年輕警員剛吼完,就被流彈擊中肩膀,整個人撞在警車引擎蓋上。
    “嘭!”
    高飛反手一槍打爆偷襲者的膝蓋,霰彈槍的鋼珠卻同時穿透了他的左臂,警服瞬間被血浸透。
    陳知行看見騰龍會的打手像潮水般湧來。
    有人被子彈掀翻頭蓋骨還在往前爬,有人腸子拖在地上仍高舉砍刀。
    最前排的警察接連倒下,卻用屍體壘成掩體。
    彈殼在路麵跳動的聲音像催命的倒計時。
    “走啊!”
    高飛突然把陳知行推下路基。
    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轉身時,陳知行看見他後背插著三把匕首,白襯衫變成血衣。
    “我這輩子平平無奇,一路走到現在,全都是靠著呂少華幫我,這狗日的最後還特麽坑了我一把。”
    “老子要是能活著,呂少華那狗東西就得欠老子的了!”
    高飛咧嘴一笑,他的警用手槍已經清空了彈夾,剩下的子彈...剛好足夠一人一個彈夾。
    ......
    陳知行滾下山坡時,荊棘和碎石在臉上劃出血痕。
    “高局...”
    陳知行喉嚨裏泛起血腥味,他摸出手機,屏幕裂得像蛛網,已經沒法用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著東西趕緊跑,如果被抓到,高飛他們的犧牲也就白費了。
    小路...幾乎等同於沒有。
    他看不見小路。
    漆黑的叢林中什麽都看不見!
    他隻能憑借著為數不多的記憶朝著山下走去,可又因為山坡太陡,大大小小的劃痕出現在身上,鮮血一點一點溢出。
    嘩啦一聲,陳知行腳下一空,整個人朝著山下摔去。
    滾下去的時候,腹部撞在樹上,哇的一口吐出鮮血,他瞬間就感覺內髒都是一陣劇痛,整個人像是蝦米一樣弓著。
    好消息,不用繼續往下滾了。
    壞消息,太特麽疼了。
    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罵娘聲,手電光柱掃過叢林。
    陳知行屏住呼吸,看見三個紋身男人拖著砍刀從五米外走過,刀尖還在滴血。
    “媽的,那幫條子臨死還拉了我們二十多個兄弟墊背!”
    領頭的光頭狠狠踹了一腳岩石:“姓陳的肯定跑不遠,龍哥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等腳步聲消失,陳知行才敢挪動身體。
    右腿傳來劇痛,不知什麽時候被流彈擦過,褲管和傷口黏在一起。
    他咬牙撕開布料,用皮帶草草紮緊,一瘸一拐地向護林站摸去。
    周圍還有不少人在搜山,陳知行也就隻能躲在一處草叢中,甚至...他的麵前還有一條烏漆嘛黑的蛇,就這麽從他的麵前慢慢爬過。
    陳知行沒有什麽特別怕的動物,如果有,那就真的是蛇了!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最怕的動物就是蛇!
    而現在,他不得不死死的屏氣凝神,一雙目光盯著麵前這條烏漆嘛黑的蛇。
    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毒,他也不敢亂來。
    腳步聲在耳邊響起。
    他的餘光看見一雙腳在草叢旁邊出現,正好落在距離自己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
    然後,他就看見那條蛇弓起了身子。
    “嘶!啊!臥槽!有蛇啊!!”
    “這頭是特麽尖的,有毒!!”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整條蛇都被子彈給擊碎了,血肉崩了陳知行一臉。
    他也隻能強忍惡心,繼續默不作聲。
    很快,那人就趕緊跑了,大概率是想辦法去醫院了。
    十幾分鍾之後,陳知行確定外麵沒有任何動靜了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一瘸一拐的朝著高飛給的地方走去。
    淩晨五點。
    兩公裏的路,陳知行硬生生走了四個小時!
    月光被雲層吞沒時,他終於看見半山腰那棟亮著微弱燈光的水泥房。
    院子裏停著輛改裝過的吉普車,車頂架著衛星天線。
    陳知行剛摸到車輪,後腦勺突然頂上個冰涼的東西。
    “別動。”
    女人的聲音很冰冷:“把包慢慢放在地上。”
    他僵著身子照做,聽見身後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槍管突然撤開了,女人繞到麵前,竟是失蹤多日的巴若曦!她左臂打著石膏,右眼淤青未消,但握槍的手穩得像鐵鑄的!
    “上車。”
    她踢開車輪內側的暗格,鑰匙當啷落地:“劉文龍的人十分鍾後就會搜到這裏。”
    吉普車咆哮著衝進盤山公路時,陳知行才注意到後座還躺著個人,祁南市副市長吳誌剛被捆成粽子,嘴裏塞著破布,額頭的血痂結了又裂。
    他聲音沙啞:“你要帶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