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是萬物之靈，萬物之長。
    那是因為人有自己的底線，有所謂的良知。
    而當一個人沒有了底線，沒了良知，所能約束他的，也就隻有律法了。
    如果律法都已經失去了本來的能力，那麽這個人就已經沒有了人性！
    鬼，在人類曆史中有著濃墨重彩的一筆，但凡有點超出自己認知的事件，都會往玄學方麵靠近。
    可...你是看不見鬼的，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自己腦補出來的。
    可人，卻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人性的可怕遠大於鬼！
    就像是...人怕的是鬼，鬼的歸屬是地府，可神仙曆劫為什麽要來人間？
    人間？
    不過就是煉獄罷了。
    當一個人失去了人性，將會比鬼更加恐怖，可怕。
    “我先回北湖。”
    “1號，監察法生效之後，林組長便帶隊來北湖？”
    陳知行提出一個方案，至少他覺得是可行的。
    距離他來京城，已經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北湖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說實話，陳知行的心中有股不好的感覺，但又不知道這股感覺是從哪來的。
    從訂婚宴到現在的這半個月中，他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時間是空下來的。
    因為準備提副廳了，所以周家這邊動用了關係，直接把他扔到了中央黨校進行學習，盡管不是脫產學習，但也沒有那麽輕鬆。
    這是晉升前的流程。
    現在在京城，在流程和程序方麵，自然也不能讓別人挑出來毛病。
    不僅如此，還有中紀委這邊的係統性學習。
    雖說是紀委出身，可也是半吊子紀委，不太清楚正常的流程。
    雙重學習之下，回家還得交公糧，所以這點不好的預感就被心理給忽略了，這是一種很可怕的心理現象。
    因為人是有趨吉避凶的本能的，人會本能的忽略一些當前對自己不重要的預感。
    “行，張國遠同誌，給陳知行同誌訂票吧，讓他先回去，有什麽問題...第一時間向組織匯報。”
    “是！”
    陳知行走出中紀委大樓時，雪已經下大了。
    眼前盡是雪白一片，都能明顯看到呼出的氣變成白霧。
    “陳主任。”
    身後傳來腳步聲，林山河撐著一把黑傘走來，傘麵很快積了一層薄雪。
    林家，在周家的麵前，終究還是有些勢弱。
    林山河聲音平淡：“已經安排好了，兩小時後起飛。”
    陳知行點了點頭：“麻煩林主任了。”
    林山河現在算是他的直屬上司，第一紀檢監察室主任！
    而他是第一紀檢監察室副主任！
    “徐廣元比我們想象的更狠。”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到眼中複雜的情緒。
    林山河心裏複雜的是，以前這個還需要仰望自己的小小公務員，現在都已經能夠和自己並肩而行了。
    他林山河為官這麽多年...從來就沒有見過晉升這麽快的人啊！
    問題是...就他查辦的這些案子...我黨一直都是賞罰分明的，他這...你要給他升吧，還真不好升，明麵上違反黨的幹部任用規定。
    這是原則。
    要是不給讓人家升吧...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太好，畢竟功績是實打實的啊！
    換了其他時候，放在一個地方沉澱沉澱，等到年限到了再升，卡著點升唄。
    問題是...這年頭，正是反腐倡廉的時候，正是需要有衝勁、有闖勁、充分發揚不怕苦、不怕難的時候。
    有這樣的一個幹部，你能不用？
    那個領導經得起這把刀的誘惑？
    很好，那就破格提拔嘛。
    “已經不重要了。”
    陳知行回家收拾東西，周若璃自然是不舍的，但還是放任他走了。
    ......
    翌日一早，陳知行開著心語茶樓的車，秘密返回西山市。
    陳知行抵達省委督察組辦案點之後，他沒有驚動任何人，隻是撥通了賀逸陽的電話。
    他離開省委督察組有小一個月，目前，他也不太清楚現在督察組到底是什麽情況。
    “喂，老陳！你到底什麽情況啊！你現在在哪呢？”
    賀逸陽的電話響起之後，他立馬就按下了接通鍵，語氣激動而又快速。
    陳知行抿了抿嘴：“這件事情說起來很複雜，還順便訂了個婚。”
    賀逸陽：“？？？”
    我們特麽在這邊累死累活的，你居然還訂婚了？
    不是哥們？我們就這麽不值得你看重嗎？
    “行了行了，不重要了，我現在就隻想知道怎麽說！”賀逸陽心塞，但他不說。
    陳知行沉吟了片刻，然後苦笑著說道：“這件事情...總之...我隻能說...鬧大了，這已經不是天局了，這是一場神仙局。”
    “神仙親自下場收拾局麵，所以...”
    賀逸陽沉默許久不說話，陳知行突然來了一句：“我就在樓下，這麽近的距離...非要打電話嗎？你就不能下樓嗎？”
    賀逸陽：“？？？”
    啪！
    陳知行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翻了個白眼。
    他回來了，不代表他要出麵。
    西山市的情況，恐怕現在也沒有這麽簡單。
    從自己離開之後，賀逸陽沒打過一個電話，但陳知行清楚，沒有電話，不代表這裏的情況很好。
    正在想著的時候，賀逸陽已經拉開了副駕車門，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就想點煙，被陳知行直接給按了下來。
    “別抽了，車裏一股子煙味。”
    賀逸陽：“？？？”
    “不是大哥，你訂婚了，又不是我訂婚了，我憑啥不能抽煙啊！”
    賀逸陽都震驚了。
    陳知行一邊啟動車輛，一邊對著他道：“老王呢，把老王叫上，咱們去一趟西山。”
    西山市，因地處北湖以西，且有一座天然屏障，1524米的山，這座山就叫西山，後來經過好幾次改名，這才改了西山市。
    “好。”
    什麽話，還要專門跑到西山去說？
    賀逸陽點頭，直接給老王打了個電話，老王直接給他們發了一個很偏僻的位置。
    四十分鍾之後，接上王振國，陳知行便一腳油門去了西山。
    西山兩條道，一條盤山公路，一條徒步道。
    他們當然是選擇開車上去啦！
    “什麽話，非要在這裏說？難不成這件事情還有什麽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