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川劇變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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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誌恒的額頭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他的睡衣領口已經被冷汗浸透,在強光下泛著水光。
他老淚縱橫,抱著陳知行的小腿,聲音哀嚎不已:“陳主任,求求您放過我吧,我家裏還有八十歲的母親啊,我母親前些年得了白內障,現在已經完全失明了...”
“我爸前些年已經走了,我母親隻有我一個兒子,我要是進去了,我媽該怎麽辦啊...陳主任,求求您...求求您了...我再也不敢了...”
“隻要您能放過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求求您了...嗚嗚嗚...”
江誌恒哀嚎的聲音響起,他崩潰的哭喊起來,整個人不像是個區委書記,這時候的他,完全就是個普通人的樣子。
陳知行沉默著,雙手負後,神色中沒有什麽情感。
對他而言,這些貪汙腐敗分子沒有什麽好可憐的,他們所擁有的財富,那都是一些人的血汗錢!
他們將底層人民的血汗錢揣在自己兜裏的時候隻會感覺滿足,而不會有任何的愧疚心理。
他不是知道錯了,他隻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這句話的含金量還在上升。
陳知行神色冷漠的低頭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江書記,你在收受賄賂的時候,怎麽就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呢?”
“你在聲色犬馬的時候,怎麽不考慮一下那些女孩的父母知道自己女兒遭遇後的崩潰呢?”
“子彈不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疼,落在自己身上了才開始後悔,你覺得有什麽用呢?”
江誌恒的指甲深深掐進陳知行的褲管,在高級西褲上留下十道扭曲的褶痕。
他仰起的臉上涕淚橫流,喉結像瀕死的魚鰓般劇烈翕動:“陳主任!那些錢我一分都沒花啊!全在保險櫃裏!我...我可以檢舉!我知道馬保國在澳門洗錢的賬戶!”
陳知行一腳把他踢開:“現在知道錯了?早特麽幹什麽去了?”
曾祥瑞看了一眼,立馬嗬斥的身邊的紀委幹部:“你們怎麽看的人?還不把他控製起來!!”
兩個紀委幹部趕緊上前拖走江誌恒。
省委督察組的紀委幹部這時候也從別墅裏麵走了出來,一個個出來都搖頭,顯然,沒有在這棟別墅裏麵找到贓款。
陳知行微微皺眉,沒有?怎麽可能?
這棟別墅是他帶過來的,說沒有?
之前可是說要用錢收買他的呀。
被架起來的江誌恒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陳組長,你沒有找到吧!我頂多就是生活作風有點問題!你能把我怎麽樣?”
江誌恒被紀委幹部架著,突然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臉上的淚痕還未幹透,表情卻已扭曲成猙獰的得意:“陳組長,您是不是很失望啊?”
他突然想起來,全都藏在老家了,市裏的這些房子裏麵根本就沒有錢!
而且,這棟別墅也不在自己名下!
明麵上,這棟別墅,他也僅僅隻有使用權。
也是被陳知行搞個突然襲擊,開始害怕了,結果忘記了。
現在想起來,他又能把自己怎麽樣呢?頂多給自己定個生活作風有問題而已!
他還以為他們手裏有什麽確鑿證據呢,結果手裏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啊!
這麽一想,他頓時猖狂的笑了起來,然後怒吼道:“陳知行!我要向監察局投訴你!你胡亂執法!”
“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對我采取強製措施!對我造成的政治影響是非常嚴重的!”
“我要向省紀委、向監察局、向省委投訴你!!!”
陳知行點燃了一支煙,皺著眉頭,北湖的記憶幾乎是沒有的,有的隻是大方向上的一些人。
之所以記得江誌恒這個人,是因為他具有強烈的典型性。
典型性...時間有點太久了,真的有些想不起來了...
一個區委書記而已,哪來的典型性?
論腐敗,他不及路正平等人。
論官職,他不及路正平等人。
哪來的典型性呢?
‘在組織審查期間,江誌恒對抗調查,態度惡劣,妄圖以虛假供述和轉移贓款逃避責任。’
‘其將巨額贓款藏匿於私人住所,情節嚴重,影響極壞。此外,其還存在長期收受巨額賄賂、包養情婦等嚴重違反廉潔紀律的問題。’
記憶中,江誌恒的事情好像是某個司長給他說的...
記憶迷霧撕開之後,瞬間就想起來了!
陳知行的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轉頭,看向此刻猖狂笑著的江誌恒,突然輕笑了一聲:“江書記好像是安元市本地人吧?”
“我想想,安元市天翠縣寧化村人?”
“江書記不是說自己母親已經失明了嗎?曾廳,邱廳,咱們去江書記家吃個夜宵怎麽樣?”
曾祥瑞、邱玉堂:“???”
陳知行的一番話給兩位副廳長幹懵逼了。
不是,陳組長,咱們不是在查貪腐嘛,怎麽就冒出去他家吃夜宵的想法啦?
邱玉堂也不是啥好人,立馬就反應了過來,笑嗬嗬的開口說道:“正好有點餓了,曾廳,那就按照陳組長說的,去江書記家吃個晚飯?”
曾祥瑞咳嗽了一聲:“你們兩個都同意了,我不想同意也不行了呀,那就...擇日不如撞日,現在走?”
三個人點頭。
說走就走!
江誌恒的臉色驟然煞白,額頭瞬間沁出豆大的汗珠。
他猛地掙脫紀委幹部的鉗製,聲音陡然拔高到破音:“胡鬧!你們這是濫用職權!我母親病重在床,你們深夜擅闖民宅還有沒有王法了?!”
他的手指劇烈顫抖著指向陳知行,睡衣領口隨著急促呼吸不斷起伏:“陳知行!你...你這是打擊報複!我要向中巡組實名舉報你!”
突然瞥見武警戰士正在檢查槍械,他踉蹌著後退兩步撞到花壇,卻仍強撐著嘶吼。
“寧化村是老區!你們帶著武裝部隊去驚擾烈屬,就不怕引起群體事件嗎?!”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他的嗓音已經扭曲變調,脖頸青筋暴起得像要炸裂。
陳知行咧嘴笑了笑:“江書記這麽激動幹什麽?我們就隻是代表組織上去看看幹部家屬而已,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