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西山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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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行動,關聯甚大,哪怕是一些大佬都在盯著這裏!
    一旦這裏曝光,勢必會牽連很多人!
    京城,西山別院。
    鄭老正在院子中澆花,今天沒有下棋,也沒人陪他下棋。
    如今的局勢已經是這種情況了,鄭老做為執棋者,自然也得考慮考慮下一步的棋要落在哪裏。
    “天堂島的事情,在沈明翰第一年去那邊主政之後便已經匯報了上來,那時候至少數據有問題,但沒想到,天堂島竟然會牽連這麽多。”
    “整個北湖事件最核心的地方就在於天堂島,一旦天堂島曝光,那麽整個北湖的腐敗集團就會被連根拔起,天堂島下麵存在著什麽,誰也不清楚,但如今的阻力很明顯了。”
    “阻力越大,這件事情就越是觸目驚心,所以他們不敢讓天堂島事件曝光。”
    周泰嶽坐在後麵的茶台上喝著茶,他的旁邊坐著紀委書記陳建國。
    周泰嶽放下茶杯之後,語氣平淡。
    以他們這種級別說出來的觸目驚心,那就真的是觸目驚心了!
    “陶伯謙一係的人,托我以前的老部下去了周家一趟,想打打感情牌,傳達的意思就是放他們一馬,他們願意讓出基本盤。”
    “哦?陶伯謙這種人都想讓出基本盤了,那就足以證明天堂島的事情能夠牽連到他們,可以傷筋動骨了,但距離拿下他們還有很長的距離。”
    “再怎麽說也是副職啊。”
    陳建國歎了一口氣,對於他們而言,下麵發生再大的事情,他們也能安穩看著。
    一個是規則的製定者,一個是規則的執行者。
    從這方麵來說就是不一樣的,把控大方向,不讓整個盤子崩了才是他們應該做的。
    就像是陳建國說的,再怎麽說都是副職,他們的影響力和統治力可不是省級層麵能比的,他們影響的可是整個大盤。
    “陶伯謙和徐廣元兩位副職聯手,哪怕是我,也沒有信心能夠拿下他們。若是真的聯手,我也不敢保證。”
    鄭老淡淡的開口,語氣之中有著無奈之色。
    在職和退休,這是兩種狀態,尤其是涉及他們兩位的情況下!
    想要動他們,尤其是動這兩位,起碼都得提前好幾年布局,否則,一旦貿然拿下,影響的可就不是基本盤和係統盤這麽簡單了。
    陳建國自然清楚這一點,所以,提前好幾年把沈明翰這個棋子下放北湖。
    但結果...第一年上報了天堂島之後,之後進展緩慢,直到長天大案事發,以及內參出現在陳建國的麵前後,而鄭老,也在這時候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所以,才有了陳知行的重用!
    “陽城劉文龍,能夠把徐廣元拿下,如今這種局麵,我們要動徐廣元,陶伯謙肯定不會惹麻煩上身的,拿下徐廣元之後...”
    陳建國皺了皺眉頭:“國家信訪局兩年前有個老漢提頭上訪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個老漢後來查過,是來自廣北省的。”
    他的話音落下之後,周泰嶽皺了皺眉:“廣北?那不就是陶伯謙的基本盤嗎?陶家在廣北影響力很廣,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可以案件重啟?”
    作為職能部門,尤其是紀委係統部門,就算要查,那也得有個案件,他們才能順理成章的查,才能順理成章的派出巡視組。
    “我來之前特別問了一下,這個案子...已經被強製結案了,而且這個老漢已經離世了,報告上是...悲傷過度離世。”
    陳建國有些無奈,他來之前還專門查了一遍,結果...
    上訪到國家信訪局,流程上,也會打回相關省級信訪局,省級再打回市級,但...關鍵點在於,上級部門打回去的信訪案件,都得給上麵一個交代。
    所以,國家信訪局是有這個案件資料的。
    “那不就是沒有理由了嘛。”鄭老沒好氣的說道。
    陳建國隻少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麽。
    鄭老的生活秘書這時候靠近,在鄭老麵前說了些什麽,他頓時微眯著眼睛:“你們先上樓吧,那兩位過來了。”
    兩人點了點頭,他們的秘書也跟著兩位上樓。
    五分鍾之後,這裏有人存在過的痕跡已經被生活秘書打掃的幹幹淨淨。
    陶伯謙和徐廣元兩人一起過來,顯然兩人已經達成了共識。
    “鄭老。”
    “鄭老。”
    他們兩人的資曆,還真比不過麵前這位大佬。
    “徐老,陶老親自過來,小老頭這裏還真是蓬蓽生輝呀。”
    鄭老笑嗬嗬的放下花剪。
    “徐老連傘都不打?”
    鄭老瞥了眼徐廣元肩頭的雪粒:“氣象台說今晚暴雪預警,看來預報還挺準。”
    陶伯謙的皮鞋在簷下青磚上碾出半圓水痕:“鄭老這株十八學士養得真好,比國賓館那幾株還精神。”
    “人老了就愛擺弄花草。不像你們,還在乎天氣預報準不準。”
    會客廳的博古架隔著三重月洞門,徐廣元解開大衣時,袖口掠過的紫檀木紋裏嵌著的半枚彈殼。
    鄭老的目光在那處停頓半秒,茶壺嘴突然偏轉三十度。
    “武夷山母樹大紅袍。”
    陶伯謙接過茶盞時指尖發白:“去年產量不到六兩。”
    徐廣元的茶蓋在杯口刮出三聲輕響:“聽說北湖的同誌今晚在搞演習?省委書記親自坐鎮,連軍區都出動了直升機。”
    “老徐啊。”
    鄭老突然笑出聲:“你當年的販毒案,不也是暴雨夜調的武警?”
    陶伯謙的茶杯突然傾斜,茶湯在明代青花盞沿洇出褐痕。
    窗外雪片撲打窗欞的聲音驟然密集,像無數紙頁被同時翻動。
    一股亡魂皆冒的氣息突然籠罩!
    “鄭老。”
    徐廣元放下茶盞的力度讓案幾震了震:“北湖天堂島那些破事,說到底不過是些走私文物、違規經營的小問題。”
    “頂多,也就是一些地下賭場而已...鄭老下場,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至少一些小問題而已...沒有必要這麽大動幹戈吧?還是說,鄭老想要借此達到什麽政治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