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鄭老撐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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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知行剛把換洗衣物放在浴室門口的藤籃裏,溫熱的水流就順著花灑灑下來,在瓷磚上濺起細碎的水花。
    浴室裏很快漫起薄薄的白霧,將窗外的暮色隔在玻璃外,隻剩下水流聲和他偶爾哼起的小調。
    門把手上忽然傳來輕輕的、帶著點猶豫的轉動聲,像是怕驚動什麽似的,轉了半圈又頓了頓。
    陳知行正揉著洗發露的手頓了頓,還沒等開口,就見磨砂玻璃門外擠進來半個身影。
    周若璃踮著腳尖,懷裏還抱著條疊得整整齊齊的浴巾,腦袋像隻偷瞄糧倉的小鬆鼠,眼睛亮晶晶地往霧氣裏瞅。
    “喂喂喂!周若璃!!你進來幹什麽!!”
    陳知行的聲音裹在水汽裏,帶著些許驚慌?
    周若璃沒說話,先把門輕輕掩到隻留條縫,然後踮著腳往淋浴區挪,拖鞋踩在防滑墊上沒發出一點聲響。
    她湊到玻璃隔斷外,手指輕輕戳了戳溫熱的玻璃,眼睛彎成月牙:“我來給你送浴巾呀,你上次不是說放在外麵容易涼嗎?”
    說著,又撇嘴,不屑的笑道:“切,就你那二兩肉有什麽好看的。”
    話是這麽說,可她的目光卻沒落在浴巾上,反而順著玻璃上的水汽往裏麵掃,嘴角還憋著笑,像是在琢磨怎麽才能多看兩眼。
    陳知行被她那副想偷看又裝正經的樣子逗樂,伸手把花灑拿在手裏。
    然後,猛的推開玻璃門,花灑的熱水,洋洋灑灑的把周若璃淋了個落湯雞!
    “啊哈哈哈哈哈!”
    陳知行頓時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無情嘲笑。
    周若璃被淋得猝不及防,米色家居服瞬間濕透貼在身上。
    她瞪圓了眼睛,發梢還滴著水珠,活像隻炸毛的貓。
    “陳!知!行!”
    她咬牙切齒地撲過去,卻被蒸騰的水霧迷了眼睛,腳下一滑...
    “小心!”
    陳知行眼疾手快地攬住她的腰,花灑砰地砸在防滑墊上。
    熱水順著兩人交疊的身影流淌,周若璃的指尖還揪著他濕漉漉的衣領。
    “浴巾...”
    她突然小聲嘟囔,睫毛上的水珠顫了顫:“...白拿了。”
    陳知行低頭看她泛紅的耳尖,喉結動了動:“現在倒知道害羞了?”
    說著故意收緊手臂,讓她更貼近自己起伏的胸膛。
    “誰害羞了!”
    周若璃猛地抬頭,鼻尖差點撞到他下巴:“我這是...是...”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薩摩耶興奮的抓門聲。
    浴室裏隻剩下水滴砸在瓷磚上的輕響。
    陳知行看著周若璃通紅的耳垂,突然輕笑出聲。
    “笑什麽!”她凶巴巴地瞪他,手上卻小心翼翼解著纏住的發絲。
    “就是突然想到...”陳知行低頭湊近她耳邊:“明天登記照裏,某人耳朵要是還這麽紅...”
    周若璃猛地拽開最後一縷頭發,把浴巾糊在他臉上:“陳知行同誌,家庭委員會最高審判機構判你今晚睡書房!”
    “書房真沒暖氣...”
    “我管你!”
    ......
    翌日一早,陳知行從大床上醒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右手沒知覺了...
    周若璃一動...
    陳知行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瞬間就清醒了。
    這一下,周若璃也醒了,她迷迷糊糊繼續枕在陳知行的胳膊上問道:“怎麽了?”
    陳知行:“麻了...”
    “哦。”
    嗯?
    麻了?
    周若璃瞬間就來勁了!
    周若璃聽到陳知行說手麻了,瞬間睡意全無,眼睛亮得像發現了新玩具。
    她一個翻身坐起來,抓起陳知行的右臂就開始又捏又拍。
    “這裏麻是吧?”
    她指尖在陳知行肱二頭肌上彈鋼琴似的跳躍:“陳副主任這肌肉練得不錯啊~”
    陳知行倒抽著冷氣想抽回手:“周若璃同誌!你這是打擊報複!”
    “這叫活血化瘀~”
    周若璃壞笑著加重力道,突然變掌為爪在他臂彎處一撓。
    陳知行猝不及防笑出聲,條件反射地縮手時連帶把人也拽進了懷裏。
    兩人的聲音響起之後,狗子就開始在外麵撓門了。
    薩摩耶在門外扒拉的聲音混著兩人的笑鬧。
    周若璃的發絲掃過陳知行下巴,帶著洗發水的檸檬香。
    “汪汪汪!”
    薩摩耶十分不滿的狗叫起來。
    玩鬧了一陣這才起床洗漱,順便喂了狗以後,這才開著奧迪出門。
    開奔馳的可能是上班族,可能是白領。
    開寶馬的大多都是老板。
    奧迪就不一樣了,奧迪車主是最神秘的一批!
    你永遠不知道人家是幹啥的。
    陳知行給林山河打了個電話請假,這才開著奧迪繼續朝著周家老宅駛去。
    周家老宅,其實就是當初給周老爺子分的宅子,這裏基本上都是獨立的,並且還配備警衛。
    不僅配備警衛,甚至在裏麵還有機要室,聯絡處。
    就算是登記過的車,那也得檢查一下才能放行。
    陳知行的車緩緩駛入周家老宅所在的胡同,兩側青磚灰瓦在冬日的陽光下泛著古樸的光澤。
    門口的警衛員看到車牌後立正敬禮,電動鐵門無聲滑開。
    車剛停穩,周若璃就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卻被陳知行一把拉住手腕:“等等。”
    他從後座拿出兩個牛皮紙袋:“空手上門不合適。”
    “大伯早說過不用帶東西...”
    周若璃話沒說完,突然瞪大眼睛:“這不是鄭爺爺書房裏那套《資治通鑒》嗎?你什麽時候...”
    “昨天讓秘書送文件的時候帶來的。”
    陳知行輕咳一聲:“老師聽說要來提親,非讓我帶上。”
    兩人剛走到垂花門前,就聽見院裏傳來中氣十足的爭執聲。
    “喜宴必須擺會堂!我周泰嶽嫁侄女...”
    “老周你瘋了?”
    另一個聲音打斷道:“小陳現在什麽身份?中紀委幹部大張旗鼓辦婚宴?”
    陳知行腳步一頓。說話的是鄭老的聲音,老師居然也在?
    周若璃突然掐他胳膊:“你早知道鄭爺爺會來?”
    “我真不知道。”
    陳知行苦笑。看來老師是怕他勢單力薄,特意來撐場子的。
    穿過影壁,院裏的爭執聲戛然而止。
    周泰嶽和鄭紹庭正坐在石凳上下象棋,棋盤邊還放著咬了一半的豆汁焦圈。
    “鄭爺爺!”
    周若璃小跑過去挽住老人手臂:“您怎麽也...”